官翔
“哼,算你狠,我自作自受,結交了你這麼個朋友,一天到晚的敗壞錢……算了,說你也是白說,你也不帶長記性的。房子是吧,我給你買了。不過,咱可先說好了,算是我和瀟瀟送你和樂樂姐的結婚禮物……”嚴寧嘴上說的不客氣,但心裡卻在思考着到哪去買房。嗯,花江的邊上正在起一座別墅小區,臨江而立,風景好,氣候好,用來當婚房卻是最合適不過。雖然和軍分區一南一北,地處兩個極端,距離可是遠點,不過不要緊,若折騰死凌震這個混蛋更好。
“哈哈,誰讓你有本事,是金童子呢,這些費腦筋的事不交給你交給誰,咱一個大老粗享現成的就行了……”雖然早就知道嚴寧不會拒絕,但此時一經確認,凌震的嘴還是樂歪了,揮舞着蒲扇般的大手,不停地拍着嚴寧的肩膀,厚重的勁力,顯示着內心的滿意。
“呸,你也別美,碰到什麼樣的就算什麼樣的,若是挑三揀四的,自己買去……”這臉皮可真夠厚的,張嘴就要還要的這麼仗義,天下間除了一個凌震估計也找不出第二個人了,嚴寧的臉色黑的都要滴出水來了。
“哈哈哈,你說怎麼着就怎麼着,咱不挑,咱不挑……”凌震的心裡可是一點都不擔心,就憑嚴寧的大方仗義的個性,太差的房子能拿出手嗎?都對不起嚴寧金童子的雅號。何況還是給自己準備的婚房,保證能在雙江排得上數。
“報告……”正洋洋得意、手舞足蹈美的不知所措的凌震被清脆的報告聲打斷了,這下氣的凌震直翻白眼,豪邁的笑聲只發出來一半,剩下的一半,卻硬生生的給憋了回去,狼狽的樣子,引得嚴寧大笑不已,讓你得意忘形,讓你得便宜賣乖,心裡是這個痛快。
“誰這麼不長眼,有事跟我滾進來說……”這心中的喜悅沒發泄出來,又引得嚴寧一陣嘲笑,凌震的面色有些不愉,沒好氣的衝着門外喊了一聲。
“參謀長,外面來了一個叫王剛的警察找你,值班警衛請示是否放行……”機要秘書看到凌震陰沉着臉,不禁有些莫名其妙,低頭看了看自己的衣着,沒什麼不對勁啊,又想了想這幾天也沒什麼地方做錯了事呢。這剛在門外明明聽到參謀長笑的很開心,怎麼一見到自己就板起臉來了呢?
“你杵在哪搖頭晃腦的幹什麼呢,還不快去把人領過來,沒看到我在這等着呢嗎……”機要秘書摸不着頭腦的滑稽舉動,讓嚴寧更加的開心了,忍不住的笑出聲來。這一下凌震的臉色更尷尬了,衝着秘書一瞪眼,擺出了一幅你還在這給我丟人臉色,想也不想的把秘書哄了出去。
“行了,王剛來了,準備開工吧……”差不多了,再調笑下去,凌震臉上該掛不住了。嚴寧及時的停止了嘻鬧,站起身來,準備跟凌震一起到刑訊室去看看。
“得,得,那種地方滿是污穢,骯髒的不像話,審訊也不是什麼好玩的事,都是一些見不得人的手段,你還是別去了,坐在這喝茶吧,我帶着王剛去就行了……”看到嚴寧要去刑訊室,凌震立刻出言阻攔。軍隊裡的刑訊室,跟公安部門的審訊室可不太一樣,特別是凌震特戰大隊這樣見不得光的部門,爲了達到目的,採取的更是見不得人的手段,實在有違人權。凌震怕嚴寧看到了影響了未來幾天的味口,遷怒自己,裝修的時候來個偷工減料,那可是得不償失了。
“嗯,好吧,我不去了,就在這等結果……”嚴寧本想堅持一下,跟着去看看,可轉念一想立即就明白了。從古到今,這監獄和刑訊室一類的地方是最骯髒的,不只是哭爹喊娘,血肉橫飛的悽慘場面,更多的是屈打成招,冤假錯案造成的苦楚,人間煉獄這個詞可不是空口白說的。像凌震這樣遊走在刀尖上,接受過生與死的考驗,對這些事不覺得有什麼過份的地方,但自己可沒經歷過這些,見得多了,聽得多了,平白噁心人不是。
“你就放心吧,我保證從這兩個小混混的口中掏出對你有用的東西來……”凌大參謀長虎軀一震,準備親自參加審訊,氣勢自然是不同凡響,自己耐心等待就是了,嚴寧可不相信,在這個時候,凌震會給自己嘲笑他的機會。
……
“有什麼進展嗎……”刑訊室就在軍分區的地下掩體裡,戰爭年代是用來防空的。眼下邊境安寧,被凌震改成了刑訊室,一些見不光的審訊工作都在這裡進行。此時,這兩個小混混分別被關在了兩個房間,掛在了刑架之上。
“報告參謀長,這兩個小子自打到了地方就在不停的喊冤。張中隊長審問了一中午也沒得到什麼有價值的東西,就停了下來,準備讓這兩個小子恢復一下體力,下午的時候再上手段……”值班的戰士看到參謀長親至,立刻介紹起情況來,眼神中帶着幾分不屑,顯然是對這兩個小混混的嘴硬感到十分可笑,若沒有充足的證據,哪能有資格被抓到這種地方來,一會上過了手段,看你的嘴還會不會這麼硬。
“嗯……”透着鐵窗,凌震向刑訊室中一瞧,一個長相黝黑的的青年被五花大綁的架在了木架上,腳尖點地,十分辛苦的支撐着身體的平衡,豆大的汗珠不停地順着臉頰往下淌。聽到凌震與警衛的對話,一直無精打彩的低着頭,不經意的向門外看來,正好跟凌震的視線對上了。
“準備一下,上手段審訊,這小子眼神陰狠,目光凝而不散,透着一股子殺氣,保證是受過訓練殺過人,見過血的,很可能是外國某些勢力派到國內進行破壞活動的,對於這種人,不上手段是不行了……”凌震十幾歲就在西北追剿恐怖份子,見多了這種帶着殺氣的陰狠眼神,一打眼就看出來眼前這個小子是見過血的。這可是多年的經驗積累下來的,張濤也好,楊小樂也好,修爲還沒到家,顯然是分辨不出來。
不過,凌震可不能跟警衛隨便說是替嚴寧來問口供的,特戰大隊的編制雖然特別,但也不能隨意抓人審訊,否則國家的法制豈不是成了一紙空文。但在具有一定的證據面前,一切就變得合情合理了,凌震早在楊小樂到東海之前,就準備了一幅邊境軍事要塞分佈圖給楊小樂帶着,裁髒嫁禍,藉着追捕敵特的名義把這兩個人抓了回來審訊,一切都變得合情合理了。
“把傢伙都準備好,今天讓你們過過癮……”很快張濤帶着幾個戰士趕了過來,這些戰士大都上過戰場見過血,可自打到了雙江以後,整天的進行訓練,練就了一身的本事卻是沒地方發泄,心裡可是堵的夠嗆。眼下有了兩個混混給他們練練手,一個個興奮的跟狼崽子似的,嗷嗷直叫。
“叭叭……啊啊……”皮鞭着肉與悽慘的叫聲迴盪在審訊室裡。生牛筋浸泡後結成的鞭子,打在人的身上是鞭鞭到肉,每一下都要刮下去一條皮肉,整整十下,鮮血就浸透了衣服,痛入骨髓的感覺讓這小混混好玄沒疼的昏過去。
“坦白交待,少吃點皮肉之苦,說吧,真實姓名叫什麼,哪裡人,從哪受的訓練,軍事要塞地圖從哪來的,以前都幹過什麼事……”張濤彷彿在一瞬間回到了西北,眼前的審訊的對象也似乎變成了曾經擊殺戰友的恐怖分子,聲音變得冰冷無情,恨不得在下一刻就能把眼前的案犯給抽筋剝皮了。
“我招,我招,求求你別打了,我叫王少宇,是北江省江口縣柳林鎮人,我真的沒接受過什麼訓練,那份地圖也不知道怎麼跑到我的行李裡的,以前也沒幹過什麼壞事……”王少宇很清楚,殺人遺屍的事情見不得光,否則絕對是死路一條。在受了如此慘痛的刑罰之後,仍是咬着牙拒不承認,但凡殺過人見過血的,骨子裡都具有一份狠厲,輕易卻是不肯屈服。
“王少宇?估且叫你王少宇,你也不用心存僥倖,到了這的人沒有一個能活着出去的,只要我們懷疑你做了叛國的行爲,不需要經過審判,就可以將你就地執行槍決……”打的輕了,張濤的嘴角一陣陣的抽動,耐着性子跟王少宇做着解釋。
“叭叭……啊啊……”又是一陣悽慘的叫聲響起,另一個房間裡的審訊開始了。不過,這個小混混明顯沒有王少宇的性子陰狠剛烈,僅僅四鞭子下去,立刻喊着要招供,可見這鞭子着肉的滋味實在是不好受。
“參謀長,另一個小子招了。這兩個人確實是江口縣人,地圖什麼的跟他們倒沒什麼關係,可能是在哪個舊貨攤上買回來的。不過幾兩個小子也不是什麼好東西,兩年多前受人僱傭,在江口縣做過殺人遺屍的案子,這個小子操的刀,所以身上有了殺氣……”沒一回,一名戰士拿着小混混的口供來跟凌震彙報。聽到同夥招了,王少宇有如泄了氣的皮球一般,整個人在一瞬間變得了無生氣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