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耗兒,準備得怎麼樣了?”二十九號早晨,媽媽電話打給齊昊,“想到省長親家送小霞過來,心都快要跳出來了!”
“媽媽,我這邊什麼也沒有準備,三十號回來個淨人。”齊昊正在辦公室上班,別人家辦喜事門當戶對,自己家辦喜事等着省長送兒媳婦,媽媽怎麼不心跳啊,他恢諧道,“見到省長親家千萬不要緊張,記着好好檢查下兒媳婦,有什麼不對當衆給省長親家提出來,省長親家離櫃不認媽媽上哪找他去?”
“都什麼時候了,沒個正經!”媽媽的心臟跳得更快了,“耗兒啊,你怎麼就不準備呢,省長親家往家裡送人,見什麼也沒有準備心裡會怎麼想,那可是省長親家的寶貝女兒啊!”
齊昊正經道:“省長寶貝女兒又怎麼樣,送到齊家就是齊家的人,要把省長寶貝女兒怎麼擺弄齊家的人說了算!”
媽媽苦着聲音道:“耗兒,雖說是齊家的人,那可是……”
“媽媽話又繞回去了不是,”齊昊打斷媽媽的話,“我娶個省長女兒做媳婦就緊張成這個樣子,往後齊林給媽媽帶個黃頭髮藍眼睛、說話一句也聽不懂的外國女朋友回來,齊吉給媽媽娶個芳港首富女兒回來,媽媽該不會害怕得躲藏起來吧!”
實話實說,這時的媽媽既緊張又歡喜,齊吉已經把芳港首富家的女兒帶回來了,齊林一天到晚總是在電話裡嘰哩呱啦說些沒人聽得懂的話。問才知道是在與外國朋友講話,還是外國女朋友呢!
“耗兒,你們。唉,爸媽,這,這……”媽媽說話結巴了。
齊昊笑着說:“媽媽,你就什麼也別管,就等着兒媳婦進家門吧!”
“我什麼也別管!”媽媽心臟跳得更快了,好像天要塌下來了似的。“我也不知道該怎麼管,耗兒,這事好像夏荷要管。還給小霞去電話呢!都是大戶人家的女兒,還不知道那天喜事辦成什麼樣子呢!”
應夏荷要管這事,聽上去到挺新鮮的,應夏荷不知道紋縣娶媳婦的風俗。她參與進來不是胡鬧嗎?齊昊搖搖頭。應夏荷可不是省油的燈,不過齊昊隨即笑了,說:“媽媽,夏荷要管讓她管去,你只管接住省長親家送來的媳婦兒就是了!”
看來也只能如此了,媽媽意識到齊家兒媳婦不是一般人,不是自己能夠操控的,她心懷惴惴電話收了線。眼巴巴等着齊昊、林小霞的好日子到來,自己則無所作爲。
媽媽在擔心娶媳婦那天的事情。齊昊也有心事,自己大喜日子,劉佳、歐玉蓮、葉芷林不能不撫慰。
齊昊給劉佳去電話,講了給林小霞元旦結婚的事情。
劉佳電話裡嘆聲氣,說,結吧,昊,我寒假回來你已經是有妻之夫了,但是,我仍然愛你!我選擇了你,愛你一生不變!
齊昊突然就有種想哭的衝動,大學裡那麼多少龍子龍孫,劉佳就是視而不見,生生死死跟定自己,自己何德何能得到劉佳垂愛,他說,劉佳,我會愛你一輩子!
劉佳說,我知道,昊,你們舉行婚禮時把她當着我吧,畢竟這輩子我不能享受結婚儀式!
齊昊感覺到鼻子酸酸的,好在劉佳電話收了線。齊昊想象得到劉佳在哭泣,心愛的男人要給別的女人結婚,女孩子內心怎麼遭受得住如此殘酷的蹂躪。
與劉佳不同的是,這幾天只要有空齊昊就去陪歐玉蓮,歐玉蓮沒說什麼話,抱住齊昊就嚶嚶哭泣,而且抱得特別緊,就像齊昊要丟掉了似的。齊昊怎麼安慰也不起作用,齊昊乾脆就不說話,由着歐玉蓮幽幽哭泣。
齊昊離開省城前去見歐玉蓮,歐玉蓮要過後說,昊,下一次你要我時已經是有妻之夫了,這一次的愛我銘刻終生!
歐玉蓮的話說得催人淚下,人的情感就是這麼纏綿、這麼動情。
齊昊說,這幾天你多去看看芷林。
歐玉蓮說,我給她講了,這幾天由我照顧她,誰叫我和她最苦命!
齊昊徹底無語。
葉芷林沒有問過齊昊結婚的事情,齊昊也沒有講他結婚的事情,二十九號下午,齊昊來到醫院,榮姐找個藉口離開。
齊昊坐在病牀旁邊:“芷林,我要走幾天。”
“去吧,昊,注意身體!”葉芷林主動把玉手遞給齊昊,讓齊昊把玉手握在手裡。
“你不問我爲什麼走幾天嗎?”齊昊問。
葉芷林看着齊昊:“那天你睡着了,她看到我們的手握在一起,她叫我不要驚醒你!”
齊昊愣怔了,難怪小霞出走芳港,他說:“芷林。”
葉芷林說:“她是你的好妻子!”
齊昊看葉芷林:“芷林。”
“昊,我沒有想好我該怎麼辦!”葉芷林憂鬱道。
齊昊把葉芷林的玉手握得好緊:“你可以決定自己應該怎麼辦,但是我已經決定,任何時候都不允許你離開我的身邊!”
葉芷林說:“你總是那樣的霸道!”
齊昊堅定道:“你是我的女人!”
“昊!”葉芷林淚流滿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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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葉芷林病態美的俏臉,齊昊深深體會到,女人多了不僅自己情感在熬煎,女人們情感也一樣在熬煎。
一個小時過去,榮姐回到病房,榮姐是來提醒齊昊,明天他要去紋縣,林小霞在家等。
葉芷林當着榮姐說:“昊,親吻我!”
齊昊彎下腰嘴巴吻住葉芷林嘴巴,兩人忘情親吻,兩人手臂你抱着我、我抱着你的身體。
榮姐轉過身去。
齊昊直起身體,伸手摸摸葉芷林滿臉亂番番秀髮的臉面,轉身走出病房,頭也不回,他的眼眶蓄滿淚水。
“榮姐!”葉芷林雙臂伸向榮姐。
三十號上午,齊昊、林小霞去機場接到爸媽,媽媽看到小霞就流眼淚,女兒嫁齊昊成爲齊家的人,林家的人突然間變成齊家的人,怎麼不傷心落淚。
回到家裡,林小霞與媽媽膩在一起,母女倆在這個時候不管是感情還是親情都最親密,儘管今後還是住在一起,但過去女兒是自己的人,過了元旦,女兒就是人家的人,這就是最大的區別!
爸問林小霞、齊昊,準備好了嗎?
齊昊、林小霞對望下,兩人都在上班,壓根沒有準備,況且兩人已經睡在一起,有什麼好準備的?然而面對婚姻大事,爸問的顯然不只結婚形式的準備,還包括精神層面的準備。
精神層面早準備好了,就盼着這一天,齊昊、林小霞說:“爸,準備好了!”
爸對林小霞說:“把婚紗穿給我和媽媽看看。”
齊昊、林小霞對望下,兩人根本就沒有想到過婚紗,兩人再看爸媽,面現愧疚神情。
就這麼兩天了,要做婚紗顯然不可能。
爸笑道:“你們就這麼準備的?”
媽媽淚水長流:“我就一個閨女,媽媽沒有盡到責任!”
爸卻不認同媽媽意見:“林家閨女,不穿婚紗一樣光彩照人,這纔是真正的新娘子!”
齊昊低首道:“爸,都怪我。”
爸對齊昊說:“這次的事情我聽爺爺講了,林家女兒嫁給你,放心!”
爸講的是陳家才收集林家情報的事情,齊昊撇開那件事,誠摯道:“爸給了齊昊一次又一次機會,齊昊銘刻終生!”
爸拍拍齊昊肩膀:“看着你成熟,爸很欣慰!”
“謝謝爸爸!”齊昊給爸爸深深一鞠躬。
“謝謝媽媽!”齊昊給媽媽深深一鞠躬。
“小霞,謝謝你給了我幸福生活!”齊昊給林小霞深深一鞠躬。
“謝謝你們給了我的幸福、事業!”齊昊向爸爸、媽媽、林小霞深深一鞠躬。
林小霞給媽媽擁抱在一起看着齊昊,眼淚汪汪幸福無比的神情。
爸說:“你去吧,到時我把小霞送過來。”
齊昊當着爸、媽親吻林小霞,離開林家。
家和要去參加婚禮的人三十一號直接去紋縣,省城去紋縣參加婚禮的人與齊昊同去,範五斤特別一點,到省城再去紋縣,林家的老姐要參加林小霞婚禮。
大家集中在望江大酒店等,見齊昊來了,天也不早了。
齊昊安排老姐坐範五斤小車,對範五斤說:“我姐暈車,好好服侍。”
範五斤忙尊從表情道:“那是那是!”
老姐不滿範五斤表情:“老範,弄清楚自己的身份,你是他姐哥,講話別‘那是那是’的!”
“那是那是!”範五斤轉臉面對林永輝,尊從表情。
林永輝眼睛瞪着範五斤:“狗改不了吃屎!”
範五斤嘿嘿嘿嘿笑,看着老姐的樣子甚是可愛。
齊昊不滿表情看着老姐:“姐怎麼可以說我哥是狗呢!”
老姐轉臉眼睛瞪着齊昊,橫蠻道:“我要說你哥是狗怎麼着,有你什麼事?”
到也是,兩口子的事情往往說不清,兩廂情願,沒有外人什麼事,不過齊昊還是故作無可奈何表情看着範五斤:“哥也,做牛做馬可以,做狗就慘了,是我害了哥你!”
範五斤嘿嘿嘿嘿笑,不表態,齊昊氣得就要罵範五斤沒出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