榮姐把徵地申請書遞給李富榮,請李富榮轉上去。李富榮剛要說轉上去也批不了,送到國首院批土地,得立項。他腦子轉了轉,榮姐給齊昊親似姐弟,齊昊是分管領導,應該知道這事,榮姐既然把申請送給他,肯定有她的道理。
李富榮接過申請:“榮姐,這事我報上去請示領導,請領導做出決定。”
榮姐說謝謝,延手請李富榮進包間。
包間裡,齊昊敬大家的酒:“走一天,佈置一攤子工作,夠各位辛苦的了,敬杯酒!”
都站起身舉杯向齊昊,說不辛苦,跟齊縣長幹工作,心情爽快,仰臉一飲而盡。
走了一天,累了,中午沒喝酒,在座哪天沒有酒喝,嗅到酒香味,饞得給口渴了喝開水解渴似的想猛喝幾口酒了呢!
大家酒杯剛放下,歐老闆敬酒,他與一個個摯友似的,把酒敬得誠誠懇懇恭恭敬敬。
歐海成名義上是家和縣首富,與在座的科級領導幹部身價應該差不多,然而華夏國代代傳承百業仕爲先,再成功的商人也是商人,就像鳳凰與山雞,官員與商人沒法比,因此,儘管歐海成的酒敬得再誠懇再恭敬,一桌領導同志沒有誰覺得應該有所客氣,端杯大大咧咧喝了就是。
各位科級領導同志喝歐海成的敬酒,給喝齊昊的敬酒態度完全兩回事。
要說呢,檢查落實預防地質災害工作沒有歐老闆多少事,歐老闆唱了主角,齊昊過意不去道:“歐老闆,今天的事辛苦你了。接下來還要繼續辛苦!今年氣候異常,你把觀察點建起來了,一定要堅持觀察下去!”
歐海成心想你是我的女婿,你的事就是岳父大人的事,有什麼辛苦不辛苦的。他樂呵呵說:“齊縣長,應該的,當初要不是齊縣長把企業發展起來,我想建觀察點也沒有那個能力呢,我敬齊縣長一杯!”
“謝謝!”齊昊接過酒一飲而盡。
榮姐回到包間與齊昊對下眼神,齊昊知道。榮姐把徵地申請交給李富榮了。
兩鎮一城建設不能等,玉泉鎮的城鎮建設隨着鳳凰新村的建設已經接開了序幕,縣城這邊還沒有動靜,農民還在沿着公路自由自在建房建屋,這樣不僅給今的城建工作造成極大的經濟損失,還給拆遷帶來很大的阻力。齊昊決心已定,縣城這邊來個中心開花,從規化的城市商業、休閒中心建起。
從城市中心地段建起必然是大手筆,況且暫時見不到經濟效益,但增值是肯定的,還不是一般的增值,不過要有實力才能吃下中心地段。別人建設齊昊不放心,怕堅持不下去搞成鬍子工程,於是就叫榮姐、歐老闆聯手從中心地段幹起來。
土地是個大問題,齊昊叫榮姐找李富榮,是有意讓李富榮找自己。
李富榮頭腦不是很開竅,通過這事,齊昊意思要教教李富榮怎樣打政策的擦邊球,把城建和土地的矛盾給很好的解決。
歐老闆敬完酒,熊豔梅接着敬,然後是黃章華敬。
黃章華分管農業。給當下一攤子人沒有多少工作上的話說,但大家都是齊昊旗下的人,表現到也隨便,特別是顧瓊暗地承認他與榮姐的往來後,緊繃的心可以放鬆了。畢竟他與榮姐的事言不順名不正。
幾個人酒敬下來大家都現出懶綿綿神情,累了一天,看時間已經十點過了,齊昊宣佈散席。
歐老闆、汪志纔要回玉泉鎮,其他人也想休息了,況且齊昊還有事。
送走汪志才、歐老闆後,齊昊別過顧瓊、榮姐、黃章華,與其他人分手,和熊豔梅同車離開園林山莊,小車路過縣人民醫院時,齊昊說進去看看。
各位書友還記得吧,小張護士在齊昊家拉家常時,說了一些醫院的事情,齊昊記在心裡了,現在時間快十一點了,他決定順道看看。
齊昊覺得,真如小張護士所說那樣,醫院應該整頓,院長應該換人,人民醫院要像人民醫院的樣了,不能視而不見聽之任之。
小車停在停車場,齊昊、熊豔梅下車,是時晚上十一點。
醫院非常冷清,給人種陰風慘慘的感覺,門診大樓在黑暗中只有個影子,住院部大部分病房沒有亮燈,亮燈的病房光線昏黃,整個醫院顯得陰森恐怖,身臨其境,這兒好像不是救人的地方,到像是專門接收人靈魂的地獄!
齊昊轉臉熊豔梅,熊豔梅面現懼怕的神情。
提到醫院很容易聯繫到死人,這個時候到醫院,別說女孩子、就連齊昊也多少有些膽戰心驚。比如此時突然從黑暗處躥出一隻耗子,熊豔梅說不定要驚叫着撲向齊昊,身體戰慄不停。
齊昊對開車的王師傅說:“王師傅,你送熊鎮長回家,不要管我了,我看看就回去。”
王師傅是政府辦公室的老師傅,給幾任書記、縣長開過車,老資格,領導出門怎樣走得聽他的,他跟齊昊還沒發生過這類事,但今晚看得出來有些不高興了,悶悶不樂的樣子。
王師傅答應一聲,遵照執行的意思。
熊豔梅說:“這怎麼行,把領導一人留在醫院我不放心。”
齊昊笑了:“是你留在醫院我不放心,女孩子,天生怕鬼。”
“誰怕鬼了!”熊豔梅轉臉對王師傅說,“王師傅,你走吧,我留下來。”
王師傅不吭聲,啓動小車引擎,掉頭小車駛出醫院大門!
熊豔梅看着離去的小車,罵了句,你還真走了呀!
齊昊覺得讓熊豔梅緊張也不好,心裡盼着舒小海介紹的凡大雨快過來。他這些天意識到,身邊沒信得過的人真還不是辦法,不便大膽行事,他想了想,還得把舒小海叫來。
電話打回家,很快就有人接起,齊昊說:“我是齊昊。”
“哥,我是小海。”
“我在人民醫院,你過來一下。”
舒小海一聲好的,電話收了線。
齊昊看着熊豔梅:“這樣就不害怕了吧?”
熊豔梅笑得很有女人味樣子說:“誰害怕了,人家擔心你!”
自己害怕卻說擔心別人,這就是女人,而且往往是漂亮女人。
齊昊笑着說:“那我該謝謝你了?”
熊豔梅滿意表情道:“這到還算是紳士。”
看着熊豔梅毫不客氣的樣子,齊昊就有反應了,漂亮性感女人,對男人有着巨大的殺傷力,這種殺傷力不是說誰是執政黨員,受過什麼教育,有多麼崇高理想,純潔的思想就能免除受到傷害的,女人漂亮性感就像核輻射,一旦釋放,在一定範圍沒有不受到傷害的。這種傷害有明的、暗的,一旦受到傷害,基本上無藥可救,要救,得傷害到你的女人。
梁山泊與祝英臺,梁山泊相思病沒有祝英臺醫,死了死了的!
夜半三更天只有兩人,齊昊生理、心理有所反應,明擺着的,他已經受到漂亮性感騷擾、相當於受到蟲島國地震後核電廠泄漏的核輻射輕微傷害了!
齊昊說:“我們走,先去急診室。”
熊豔梅低頭抿嘴笑笑,齊昊那點表情她還看不清,不管怎麼說,齊昊在自己面前動了下心,她心裡比喝了蜜還甜呢!
齊昊在前面急匆匆走,熊豔梅在後面笑盈盈跟,兩人來到急診室,急診室門開着,沒有執班醫生,看門牌上,掛着執班醫生的名字。
齊昊搖搖頭,看來小張說的是真的呀,以爲擺平了縣長,就什麼事也沒有了,院長,渾蛋至極!他鐵青着臉,從衣兜裡掏出手機,正要撥號,見走廊那邊走來個人,在昏黃的路燈下,晃晃悠悠,給個鬼影似的。
走過來的人是老者,老者看來是睡不着,從病房裡出來遛達的,他看看齊昊、熊豔梅,再往漆黑一團的急症室瞅瞅,問:“送病人來呀?”
“是,老伯。”齊昊回答過後接着問,“怎麼沒見着醫生?”
老伯說:“有啥醫生喲,人家唱的空城計。”
“空城計?”齊昊吃驚道。
老伯說:“前一陣子他們惹着個縣長捱了批,聽說院長、衛生局長出面給擺平了,醫生也就不來急症室了。”
齊昊哦了聲,問:“你聽他們說是怎樣擺平的?”
老者笑道:“聽護士講,那個病人是縣長的親戚,馬上就要死的人,動那麼大的手術、住那麼久的院、還請了市上的醫生,到頭來一分錢也沒收,人家縣長還感謝醫院呢,你說擺沒有擺平?既然擺了,醫生還上啥夜班嘛!”
麻痹的,這傳言比真的還要真,他麻氣死人!
齊昊與熊豔梅對下眼神,熊豔梅眼神問,竟有這樣的事?
齊昊的臉突然就黑了,但看得來是被怒火給憋的。齊昊是當事人,聽了老者的話怎麼不憋、見到熊豔梅的眼神怎麼不憋,除非他是不管事的人!
熊豔梅一張臉笑得鮮鮮的,看着齊昊,醫病不交錢,看你怎麼管院長、醫生?
“麻痹的混仗東西!”誰遇上這事不爆粗口都不行,齊昊罵了一句。
老者不知究裡,以爲齊昊罵的是醫院和縣長,他脫口而出:“罵得好,官、醫相護,蛇鼠一窩,人民醫院怎麼遭得住他們整!”
齊昊聽老者把他當着蛇鼠罵,心中決定,今天這事老子管定了,不然自己還得替他們背黑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