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昊慌忙四下看,閨房坦坦蕩蕩,無處藏身,他心一急:“我跳下去。”
“你摔着了自己不疼我心還疼呢!”林小霞一把拉住齊昊,急中生智道,“快,上牀鋪!”
齊昊也顧不得了,藏身要緊,趕緊跑向牀鋪撲上牀,敲門聲響起。
林小霞趕緊用被子蓋住齊昊,悄聲道:“別動,被媽媽發現了有你好果子吃。”
齊昊這時自然不敢動彈,還表現奇乖,他在被子裡身體卷着一團,心想被不被丈母孃發現只有聽天由命了。
齊昊第一次進林省長家門,平靜的省長家着實激起漣漪,小樓內不僅齊昊、林小霞睡不着覺,林省長、應阿姨一樣睡不着覺。
女兒的男朋友是齊昊林省長、應阿姨早就知道,林省長在工作上還不遺餘力支持齊昊,按照原定規矩齊昊要進林省長家門必須上到正處級,然而人算不如天算,怎麼也沒有想到齊昊是因爲假冒人家女婿事發走進家門,兩口子睡在牀上想起來就覺得對女兒有些歉意,好在女兒參與了這事,如果女兒沒有參與這事,認真檢查起來,做父母的應該有很大的責任,既然知道女兒已經處朋友,父母也同意。怎麼就偏偏不讓未來女婿上門呢?父母的想法看上去是爲了激勵女婿,但真的擺上桌面上講卻輸了道理。
林省長、應阿姨躺在牀上心裡感覺有點兒堵,過了好一會兒,應阿姨說:“這事給弄得,真是的。”
林省長沒應聲。動動身體。
應阿姨知道丈夫的脾性,丈夫爲女兒的事情堵心,他是想讓女兒的事情更完美,結果讓女婿以這樣的方式進家門,這不得不說當初的決定並不那麼完美,應阿姨擔心道:“你說。這事會不會影響兩人的關係?”
林省長說:“不會。”
應阿姨說:“這齊昊也是的,別的事不好應承,怎麼偏偏應承這事呢?”
林省長說:“這事小霞、榮姐都講清楚了,別疑神疑鬼。”
別疑神疑鬼,這是女兒的大事,只要有疑點都得注意。她說:“顧瓊怎麼找齊昊頂替,不找別人頂替呢?”
林省長其實也是這樣想的,顧瓊明明知道女兒與齊昊的親自,卻找齊昊頂替,他翻身背向應阿姨,不應聲。
“哎,你說。顧瓊會不會看上齊昊?”習阿姨不放心,說穿了,放着誰人也不放心。
林省長不耐煩道:“都講清楚了,顧瓊臨時抓急,瞞着齊昊搞救急!”
應阿姨問:“顧瓊這丫頭我知道,鬼精得很。”
顧瓊在省紀委工作,林省長聽說過一些,工作幹練,邏輯思維嚴密,腐敗分子犯在她手裡。即便是上面打招呼也很難脫身,體制內人才難得。但顧瓊的個人問題並不順利,身爲多年組織部常務副部長的女兒,追她的後生不少,而且都是在察省有頭有臉的家庭。包括前任省長兒子也追過顧瓊,但沒一人顧瓊瞧得上眼,因此個人問題一直沒有落實,直到遇上金建。金建不可謂沒有花大力氣,其他不講了,就講放下工作從白市來到察省一蹲就是一個多月,國首院副首理的爸還攜夫人親自到顧家提親,顧瓊說不就不,弄得金副首理夫婦很沒有面子。林省長心中不免擔心,顧瓊不做金家豪門大族媳婦,卻選中齊昊假冒頂替,會不會對齊昊動了心?
往往表象能透出本質,假冒是表象,可是不是真愛雲山霧罩,誰也說不準。
林省長爲這事也鬧心,沉默不語。
應阿姨說:“哎,我說,齊昊會不會對顧瓊有意思?”
聽了這話,林省長不耐煩道:“他們的事,由着他們去!”
應阿姨不幹了:“當初你怎麼不講由着他們去,現在弄出事卻說由着他們去,能由着他們去嗎?自己女兒的事被人家女兒插一槓子,你放得下心?你丟得下這個面子?”
林省長嗔道:“不是講齊昊是假冒的嗎?”
應阿姨不聽由則可,一聽心裡就來氣:“堂堂省長千金女婿給人家當假冒,你不堵心我還堵心呢!”
林省長無話可說,不理會應阿姨。
啪啪,什麼東西掉地上了,夜深人靜,聲音異常清晰,仔細辨別,聲音應該是盡頭那個房間的曬臺傳來的,應阿姨說:“什麼聲音?”
林省長說:“貓兒調皮。”
家裡餵了兩隻貓,白天貓兒睡覺,夜間貓兒要不要弄出些動靜來。
應阿姨睡不着覺,坐起身說:“我去看看。”
林省長說:“那個屋間你不是安排給齊昊了嗎?”
林省長意在提醒,這麼晚了,別去打擾女婿。
習阿姨沒應聲,心裡已經有回數了,女婿第一次進家門,家裡有點響動就把女婿叫醒,女婿要是多心眼反到不好了。
應阿姨既然已在牀上坐起了身子,反正也睡不着,想到了去女兒房間,於是下牀走出自己房間。
應阿姨夜裡有上女兒房間說話的習慣,林省長沒有阻止,由她去,不由她去纏着自己沒完不了說話,弄得自己想睡也沒法睡。
媽媽在門外敲門,齊昊捂在被子裡,林小霞不應聲,只想着媽媽敲不開門自己走人。
“小霞,開門。”媽媽叫門。
林小霞不理,門閂了的,她裝着睡熟的樣子。
“小霞,小霞。”媽媽不僅叫,還伴着敲門。
看來沒法裝睡了,林小霞故意裝着被驚醒的聲音嗲道:“媽媽。啥事嘛,人家要睡覺!”
媽媽聲不大:“開開門,媽媽想給你說會兒話。”
林小霞故着想睡覺樣子不耐煩道:“有話明天講,我要睡覺。”
應阿姨門外道:“媽媽說兩句話就走,女兒乖,開門。”
看來不開門不行了,林小霞悄聲對被蓋裡的齊昊說:“別出聲,我去開門了!”
齊昊在被窩裡鼻孔裡癢癢的,說:“我想打噴嚏。”
林小霞悄聲罵道:“想死啊你!”
林小霞起身下牀沒開電燈,摸去開開門立即回到牀上,坐在牀上身體靠在牀背上,把被子紮緊。
齊昊捂在被子裡,林小霞的體味兒到是真切,只是不通空氣,人感覺有些窒息。
應阿姨走進門,見沒開電燈,門旁有開關,她按了開關,房間突然間燈光通明,屋子裡情形一覽無餘。
“媽,人家睡得好好的,把人家叫醒,還開燈,剌痛人家的眼睛了!”林小霞邊嗲邊按了牀頭開關,房間頓時漆黑一片。
好在燈光只亮了一下馬上就關了,在夜間,應阿姨的目光還沒有適應,儘管齊昊在被子下面蓋着,由於他那高大魁梧的身體,牀鋪上顯擺着一大堆應阿姨看到了一定會懷疑裡面有問題。
習阿姨沒有注意到牀鋪裡的一大堆,她理解女兒關燈,年青人,覺永遠睡不醒,夜半三更叫醒女兒自己原本就不對,女兒關燈媽媽不會想到另有原因,習阿姨摸黑走到牀邊,在牀沿上坐下。
林小霞見媽媽竟然在牀沿上坐下了,說:“媽媽,怎麼還不睡。”
應阿姨說:“睡不着。”
“我要睡覺,媽還不回去。”林小霞催促道。
“我問你,”應阿姨纔不管林小霞催她走呢,“你說,齊昊會不會給顧瓊有那種關係?”
雖說林小霞與齊昊有牢固的感情基礎,但她知道顧瓊對追她的、別人給她介紹的男朋友都有一種說不出道不明的抗拒情緒,唯獨她對齊昊不見有什麼抗拒情緒,儘管從一開始齊昊、顧瓊就向她說了假冒頂替的事情,其實她也擔心,這事會不會弄假成真,感情上的事情很多說不準。
林小霞坐在牀上,捂在被子裡齊昊的臉正好貼着她大腿,她手伸進被子擰把齊昊的臉,說給齊昊聽道:“他敢!”
應阿姨說:“顧瓊沒聽說瞧上過誰,卻叫齊昊假冒頂替,是不是看上齊昊了,你還得要小心!”
林小霞再擰把齊昊的臉:“小心什麼,真有那事,我一腳踹了他就是!”
嗬,好硬的口氣,齊昊在被子裡輕輕摩挲林小霞大腿,心說,你擰我,我來個以柔克剛,看你還舍不捨得踹人。
應阿姨說:“說得到容易,省長家女婿,不管人家用什麼方法弄去的,面子上總是過不去!”
林小霞大腿大被齊昊摩挲得癢癢的,很舒服,她說:“聽媽媽意思,他欺侮我,爲顧面子,未必還忍氣吞聲?”
齊昊聽了心裡好得意,原來高官家做女婿還有這等好處啊,他們爲顧面子,自己膽大妄爲無須顧慮,他心裡這樣想,手摩挲着摩挲着,向林小霞胯腿間核心地帶前行。
林小霞顯然意識到了齊昊的意圖,趕緊把雙腿夾緊,試圖不讓齊昊的手插進去。
應阿姨說:“齊昊是什麼樣的人你應該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