呂青病了,病得很嚴重。
身在龍原的厲中河真的有些坐不住了,他真的很想立即飛奔回雞鳴縣,照顧這個美麗的女人,精心照顧這個曾經給了他無數歡樂的女人。
是的,呂青給了厲中河太多,包括自己純潔的身體,她是那麼的無怨無悔,而厲中河卻沒有給過她太多的東西!此刻,呂青病得這麼重,她真的很想回去,可是,龍原這邊的事真的很多,他根本抽不開身!
一根接一根地抽着煙,厲中河在思索着是否回雞鳴縣一趟。
終於,厲中河咬定了決心:回去!
操,老子的女人病了,難道老子能袖手旁觀麼?他馬的,老子工作的目的是爲了什麼呢?不就是想讓自己所有的愛的人都能平安和幸福麼!厲中河是這麼想的。
主意已經打定,厲中河來到了謝天成的辦公室,向謝天成請假。
謝天成一聽厲中河請假的理由,陷入了思考之中。
“中河,如果你現在回雞鳴縣,龍原的事怎麼辦!”謝天成道:“雨山自然保護區的整理和建設問題,具體的規劃和運作,由你們發改委來承擔,這麼多的工作,一定會遇到不少的困難,而你,現在就想這麼一走了之麼?”
“呵呵,謝叔,我咋能說是一走了之呢?我只不過回雞鳴縣看看呂青,她病得這麼重,我真的放心不下。”厲中河道。
頓了頓,厲中河又道:“謝叔,我給呂清源打過電話了,他似乎對我的態度不是很友善。”
謝天成笑了:“是啊,你站到了他的對立面上,他自然不會對你很友善了。”
“哎,這官場之上,沒有永遠的朋友,也沒有永遠的敵人,只有永遠的利益!果然不假!”厲中河無奈地道。
謝天成微微一笑,道:“中河,你知道麼,這官場之上,其實與社會上的每一個角落裡都一樣,只有利益纔是第一位的!只有利益纔是最重要的!舉個最簡單的例子:半個前,譚瑞秋和呂清源的關係怎麼樣?那是絕對的鐵關係!相信你心裡比我更加清楚!可是現在呢,呂清源升任爲海中市委副書記,名列常委,位高權重,他竟然站到了韋國標的那一邊,自然而然與譚瑞秋之間的關係便疏遠了。這都是利益在作怪啊!利益,可以改變一段深厚的朋友感情啊!”
“譚瑞秋和呂清源可都是市委領導啊,一個是市委副書記,一個是市公安局局長,在我的眼裡,他們都是非常大的官啊,那麼大的領導,哎……”
厲中河嘆息着沒有把話繼續說下去。
“高處不勝寒!”謝天成道:“中河,你以後,也將要面對這個問題,而我,同樣也要面對這個問題。如果在未來的某一天,我們分別屬於不同的陣營,那麼,我們會如何處理這個問題呢?難道,我們爲了自己陣營裡的利益問題,竟然也要與自己的朋友劃清界限麼?友情,在利益面前真的是那麼的微不足道麼?我看不是,我們完全有能力處理好這個問題!”
厲中河重重地點點頭,道:“謝叔,聽您說話,我覺得真是舒服,這就是您與戴詠華之間的差距!”
謝天成笑了:“中河,有個問題我一直很奇怪,你爲什麼總是拿我和戴詠華來相比呢?難道,我只能跟戴詠華相比?”
厲中河一怔,然後便笑了:“謝叔,其實這與我們過去一年多的經歷有關,包括現在,我們其實一直都在跟戴詠華鬥來鬥去,以前,我們在雞鳴縣的時候,我們與戴詠華是單打獨鬥,可是現在,到了龍原,我們與戴詠華之間的鬥,越來越是複雜,已經不單單是單打獨鬥的問題了,而是都有了各自所在的集團,雙方的背後,都有強大的集團在作爲支撐,包括市委,甚至是省委,都在鬥!而我們,處在鬥爭的最底層!”
謝天成笑了:“中河,你很聰明,頭腦也很靈,我對你充滿了信心!我相信你一定能走到一個屬於自己的位置上!努力吧,年輕的時候多吃點苦,多受點累,沒什麼。”
厲中河苦澀地一笑,道:“謝叔,我說句話您可千萬不要批評我,其實,我現在都有些厭倦了當官的生活,我的最好的朋友病了,我竟然回不去,心裡真的很愧疚。”
謝天成擺了擺手,道:“中河,你知道麼,一名領導幹部最重要的財富是什麼?”
厲中河搖搖頭。
謝天成道:“身爲一名領導幹部,啊重要的財富,不是權力,不是金錢,而是與衆不同的閱歷,還有高明的見識,而這些閱歷與見識,是在長期的工作中逐漸培養起來的,而你現在,正是增長閱歷的時候!只有你的閱歷增長了,你的見識由狹窄而變得廣闊了,才能最終促進你的思想境界的提升。說得再通俗一些,你們年輕人,應該多多經受一些風浪,只有經歷過大風大浪的人,纔會在大變革中面不改色心不跳,始終能夠做到鎮定自若!最近這段時間,全國各地的電視臺,都在反覆播放《亮劍》,我不知道你看了沒有。”
厲中河一臉無奈地道:“謝叔,我哪有時間看啊,根本沒有時間,這,這你應該是知道的。”
說這話時,厲中河一陣心虛,他哪裡是沒時間看啊,他根本就不愛看電視,更不愛讀書,打打遊戲、看看網絡小說,那還差不多。
謝天成語重心長地道:“中河,我建議你去看看《亮劍》這部電視劇,拍得真好,是近幾年來熒屏上最出色的電視劇了,相信對於你一定會有好處的。”
說罷,謝天成拿出一沓光盤,遞到了厲中河的手裡,道:“拿去吧,抽時間一定看。”
頓了頓,謝天成又道:“記着,看完之後,一定不要忘了還給我。”
“你不是已經看完了麼?”厲中河笑道:“就算是送給我又如何?”
謝天成擺了擺手,道:“我有兩樣東西不能送給你,一個是我的老婆,一個是這沓光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