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怒再次衝新書榜了,強烈呼喚大家的收藏、點擊、紅票,老怒拜謝大家啦!)
————————————————
“住手!”
正當厲中河準備還擊的時候,一個白衣老人閃身進了人羣。
厲中河定睛一看,正是冷先生。
冷先生一露面,徐浩洋等人紛紛停了手。
站在棗樹下的王大駝和曉翠,似乎看到了救星,提着的一顆心逐漸落下來。
“呵呵,小徐子,你不是找狼麼,我告訴你狼在哪裡。”冷先生看着徐浩洋,冷冷地道。
徐浩洋顯然對冷先生格外的尊敬,嘿嘿笑道:“冷爺爺,我們可是奉了郝書記的命令,來王大駝家裡打狼。”
冷先生無奈地搖搖頭,冷冷地道:“他都自身難保了,還在得瑟,哎,你們回去告訴祥林,就說我說的,做人做事,要給自己留條後路,否則,一旦後路沒有了,必是死路。”
“嘿嘿,冷爺爺啊,瞧您老人家說的,哪有老丈人詛咒自家女婿的?”徐浩洋笑道:“您老人家還是回家去吧,呆會我讓人給你送兩瓶酒去。”
“呵呵,今天中午厲村長請我喝酒。”冷先生皮笑肉不笑地道。
“呃——”徐浩洋和一幫高頭大漢們愣了,紛紛把目光轉向了厲中河,不可思議地看着這位新來的掛職副村長,暗吸一口涼氣,這小子咋跟冷先生結交上了?看來以後想對付這小子真的很難辦了。
“曉翠,拿兩瓶茅臺出來,再燉一鍋牛肉。”厲中河朝着曉翠道。
“好嘞——”曉翠此刻再也不怕什麼,在她的心目中,冷先生就是神仙,冷先生平常很少進入村民們的家裡,今天來到他家,這是她的榮幸。
“還愣着幹什麼,快走吧,回去給郝祥林彙報情況去。”冷先生不耐煩地看着徐浩洋道。
徐浩洋無奈之下,朝着身邊的高頭大漢們大手一揮,道:“走!”
王大駝家的庭院裡,很快又恢復了往日的寧靜。
曉翠從厲中河的屋裡拿出了兩瓶茅臺十年陳,又拿了三隻大碗。
厲中河親自給冷先生倒酒,倒了半碗的時候,擡起頭來,見冷先生依然沒有叫停的意思,於是繼續倒下去,直到一瓶酒倒得一滴不剩。
冷先生端起酒碗來,先是聞了聞,那張冰冷的臉上便溢出了笑容,接着便舉起酒碗來,高仰起頭,咕咚咕咚喝入肚裡,把滿滿一碗酒喝得一滴不剩。
厲中河萬般驚詫地看着冷先生喝酒的樣子,這老頭,也太牛叉了吧,一碗酒下去,竟然臉不紅氣不喘,真乃奇人異士也。
冷先生放下酒碗,站起身來,拿過柺杖,就要邁步出門。
“冷先生,再坐一會吧。”厲中河挽留道:“曉翠正在燉牛肉呢,咱們爺幾個大碗大碗喝酒,大口大口吃肉……”
冷先生淡淡地一笑,揮手打斷了厲中河的話,笑道:“喝酒就是喝酒,如果喝酒的時候吃肉,那分明就是怕辣,還是光喝酒不吃肉來得痛快。”
說着,冷先生就要走步離開。
“冷先生,我很想跟你聊聊。”厲中河坦誠地道。
冷先生再一次停住腳步,並沒有回頭,道:“以後在桃花溝,要存血氣,積勇氣,飲豪氣,呵呵,在此三氣,啥事也不難。”
說罷,冷先生邁開大步,頭也不回地離開了王大駝家。
看着冷先生離去的背影,厲中河和王大駝、曉翠三人一陣感嘆。
王大駝嘴脣動了半天,只說了一句:“冷先生就這脾氣。”
厲中河知道這位冷先生屬於我行我素的人,也便安下心來。他在想着冷先生說的“存血氣,積勇氣,飲豪氣”這九個字裡的玄妙之義。
……
“啪!”郝祥林重重地拍了桌子,看着站在面前的徐浩洋等人,他滿腔的怒火不知朝誰發。
自打厲中河來到了桃花溝後,郝祥林記不得自己已經拍了多少回桌子了。總之,厲中河來了之後,他的心情便從來都沒有好過。
“剛纔如果不是冷老先生,誰敢阻攔啊。”徐浩洋滿臉鬱悶地道:“我看,冷老先生以後要站在厲中河那一邊了。”
“那個就知道裝神弄鬼的老不死的。”郝祥林恨恨地罵道。
站在一邊的祁瑞霞道:“冷老先生平常居無定所的,有時候十天半個月都見不到他一面,可最近他天天在村裡出現啊,如果他向着那個姓厲的小子說話,咱們可不好辦啊。”
郝祥林道:“看來,我得跟他談談。”
“我也想和你談談啊,祥林。”
門外,一箇中氣十足的聲音響了起來。
郝祥林趕緊站起身來,只見冷先生已經掀開門簾主動進來了。
冷先生一露面,郝祥林等人的臉上立即現出了恭恭敬敬的神色,趕緊把老人家讓到了上首坐下。
“我聽說你們想把掛職的副村長趕走?”冷先生冷冷地看着郝祥林問。
郝祥林朝着趙盡忠和祁瑞霞、徐浩洋道:“你們都回去吧。”
趙盡忠等人知趣的退了出去。
屋子裡,只剩下了冷先生和郝祥林。
“祥林,我問你,你想不想在桃花溝村支書的位子上繼續幹?”冷先生直直地盯着郝祥林,冰冷的目光讓人望而生畏。
“爹,我當然想繼續幹了。”郝祥林道。
“十年之前,你準備當村支書的時候,我讓你搬家,搬到了現在這個地方,呵呵,後來你果然當了村支書,那是因爲佔了地利之便。”冷先生一字地句地道:“現在,如果你還想繼續在這個位置上幹,那好吧,你再聽我的。”
“爹,你想讓我怎麼做?”郝祥林的心一下子提到了嗓子眼兒,在他的心目中,眼前的這位岳父大人實在是一個了不得的人物,但他有時候也在懷疑這老岳父的眼力,更懷疑老岳父的能力,他覺得老岳父不可能事事都預料得那麼準確,畢竟,他不是神仙。拿十年前他當村支書來說吧,老岳父只是讓他搬了一次家,他直到現在都覺得有些不可思議,搬一次家,就能當村支書,這也太過玄虛了。他始終固執地認爲,他之所以能當上村支書,還是靠着自個兒的本事。
“從現在起,你應該對厲副村長態度好一些,千萬不要敵對,也不要暗中使一些不太光明的手段!”冷先生道:“厲副村長不是一般的人,你把他圍好了,天時、地利與人和就都歸你了,你以後不但能繼續當村支書,而且能當鎮長。”
“啊——”郝祥林有些暗暗吃驚,同時也有些暗暗好笑,來了,又來了,又來裝神弄鬼了,管他的呢,他只管說,我只管聽,以後怎麼做,我纔不鳥他,老子現在在桃花溝一手遮天,安穩地幹着自己的土皇帝,這比什麼都強!
冷先生對自己的這個女婿太瞭解了,他知道此人當了十年村支書後已經養成了一種剛愎自用的性情,即使跟他講再多的東西,他也不會聽得進去。
“呵呵呵……”冷先生不再說什麼,掀開門簾走了出去。
郝祥林呆呆地坐在八仙桌旁邊的太師椅上,點燃香菸,大口大口地抽着。
冷先生出了院子,見到外甥郝夢金正在捧着一本書出神地看。
“呵呵,夢金啊,在看什麼呢?”冷先生一臉慈愛。
“姥爺,我正複習呢,明年高考。”郝夢金滿身書卷氣,面對姥爺彬彬有禮,跟他爹郝祥林那副鄉間土皇帝的作派完全不同。
“嗯,好好學習啊,爭取考大學。”冷先生勉勵道。
“姥爺,我現在遇到了好多問題想不明白,我去問老師了,老師也不會。”郝夢金滿臉鬱悶地道。
“你的問題,連你老師都不會?呵呵,這麼說,你的老師也教不了你了?”冷先生笑道。
“姥爺,不是啊,我們老師他,他根本就不管我們。”郝夢金鬱悶地道。
“呵呵,要不你明天到姥爺那兒吧,到姥爺家裡住幾天。”冷先生拍着郝夢金的瘦弱的肩膀道:“我給你找一個不錯的老師。”
聽着姥爺的話,郝夢金雙眼放光,道:“姥爺,你想給我找個啥老師呢?不會是你吧?我現在可沒有時間學習那些周易和八卦……”
冷先生淡淡地一笑,道:“去了你就知道了。”
這時,冷山青從屋裡出來了,拉着冷先生的手臂道:“爹,今天別走了,我燉了排骨。”
“呵呵,吃什麼排骨啊,我還是回去喝點小米飯,就點小鹹菜,這樣好。”冷先生一邊說一邊出了門,從山坡上下來,沿着青石板小道一路悠閒而去。
看着姥爺遠去,郝夢金心想,姥爺想給我找個啥老師呢?
正在這時,郝祥林從屋子裡出來,拉着郝夢金的手臂,道:“別聽你姥爺的妖言,你可是咱江石鎮成績最好的,你哪都別去,就在家裡好好學,明年一定會考上大學的,到時候給老子爭口氣!”
郝夢金向來對郝祥林尊重,可現在,他聽着郝祥林的話,心裡多少有些鬱悶。畢竟,他也是一個十八歲的孩子了,他很想走出門去,跟同學們一起聊聊,交流一下學習經驗,可郝祥林就是不允許。他知道爹的意思,他也知道跟那幫同學們在一起多半學不到什麼東西,反而會在無形之中成爲那幫同學的輔導老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