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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中日報農村部記者趙青,攝美部記者韓海峰,海中電視臺記者任鶯、呂奮發,四名記者在雞鳴縣委宣傳部幹事尚欣妍、韋敏玲的陪同下從縣城出發了。他們拎着兩隻大皮箱子,箱子裡裝着大背頭的攝像機以及話筒等採訪設備,沿着曲曲折折的山道,朝着桃花溝方向大步而來。他們是按照縣委宣傳部的工作安排,對厲中河紮根偏遠山村的事蹟進行深入報道。
在此之前,縣委宣傳部部長虞麗華已經跟縣委戴書記進行了彙報,戴書記對於此事十分重視,同時他也覺得很奇怪,這位名叫厲中河的掛職幹部,在三個月前的大學生掛職啓動儀式上怎麼沒有見過呢?或者是見過面了已經把他淡忘了?
於是,戴書記再次把組織部副部長丁家輝和縣委黨校校長於和謙、宣傳部長虞麗華叫了來,詳細詢問厲中河的情況。三位領導對厲中河自然不陌生,他們來到了戴書記的辦公室裡,對厲中河的情況進行詳細的彙報。
按說,戴書記沒有必要對這件事進行親自過問,但這次的宣傳不一樣,這次的宣傳涉及到領導幹部的任命和調整,一旦把厲中河宣傳出去了,厲中河的事蹟一旦出現在市委機關報的一版位置上,那麼,一定會引起市委領導的高度重視,到時候,厲中河將會成爲大學生村官掛職基層的典型人物!到時候,雞鳴縣委將作出“向厲中河同志學習”的決定,在全縣開展這項活動,之後的問題就要提拔厲中河了,要給他一個合適的職務,如果不給他一個相應的職務,那麼,這個典型是沒有說服力的,這個問題也是當下最爲敏感的問題之一,必須慎重又慎重。所以,對於厲中河這樣一個人物,究竟靠不靠譜,究竟有沒有說服力,究竟有沒有學習的意義,如果宣傳出去之後不被認可,那麼,縣委在宣傳工作上便陷入一種被動的局面。
縣委黨委校長於和謙對厲中河的印象很是平常,他本不想當着戴書記的誇讚厲中河的,但丁家輝卻率先開口了:“戴書記,厲中河的父母都很普通,他的父親厲國慶是電力局的一名維修工,母親趙雲芳是縣一中的高中部的老師,厲中河畢業於省農業大學政法系,在進入桃花溝掛職之前,在縣委黨校培訓了三個月,在選拔考試是,綜合排名第三位,進入桃花溝之後,厲中河和當地的幹部羣衆打成了一片,工作成績很突出……”
聽着丁家輝的話,於和謙心裡一萬個納悶,難道你丁家輝跟厲中河有什麼微妙的關係?你高度評價了厲中河,我總不能把厲中河說得太差了,而且,厲中河是在我的黨校裡參加培訓的,我能說他壞話麼?咱們今天面對的可是縣委的戴書記啊!
於是,於和謙也笑笑說:“戴書記,厲中河在黨校參加培訓的三個月時間裡,學習很刻苦,工作很認真,不愧是省農業大學政法系畢業出來的。”
虞麗華作爲縣委宣傳部部長,這兩年來一直是成績平平。宣傳領域的諸項工作,其實最重要的一項就是抓住典型,依靠典型,以點帶面,營造聲勢。她在此之前已經考慮過了,必須要把厲中河的事蹟進行深入紮實的報道,先在雞鳴縣打響,接着推向全市,然後推向全省,最好能推到全國,到時候,一個厲中河,攪活了雞鳴縣宣傳工作滿盤棋。
“戴書記,厲中河的情況,我已經向江石鎮瞭解過了。”虞麗華扶扶眼鏡,用一副十分客觀地口氣道:“通過多方面的瞭解,我覺得厲中河的事蹟非常過硬,很有說服力,如果我們把這個典型宣傳好的話,對於加強全縣幹部隊伍的思想政治工作,對於領導幹部自覺提升各方面素質是很有觸動的。”
戴書記點了點頭,道:“既然你們三位對厲中河這麼肯定,那好吧,就對他進行一下宣傳吧。”
說着,戴詠華轉過頭來看着丁家輝,道:“把厲中河的事蹟材料整理一下,上報市委組織部和宣傳部,請上級的宣傳部門一起配合宣傳。”
“好!”丁家輝哪裡還有不答應之理呢?
丁家輝的辦事效率還是很快的,畢竟這是戴書記交辦的一項重要工作,他當即指示江石鎮,請他們上報厲中河的事蹟材料,江石鎮黨委書記錢書文立即加班加點組織了一篇長達五千字的事蹟材料,當天便上報到了縣委組織部,丁家輝對於江石鎮的辦事效率還是很高的,他隻字不改地將材料上報戴書記,戴書記認真地看了這篇材料,認爲這篇材料很有說服力,也很有感染力,他把材料交給了宣傳部,請宣傳部儘快落實宣傳計劃。
沿着陡峭曲折的山路朝着江石鎮政府方向一路走來,幾名記者不住地擦拭着額頭的汗水,他們身爲海中市委直屬宣傳單位的記者,近幾年來幾乎走遍了海中市各個縣級單位,但他們從來都沒有在如此崎嶇難行的山路上走過。
“來,我們先休息一下吧。”尚欣妍笑盈盈地建議道。
幾名記者也不推脫,將行禮放到山路上坐下來喝水抽菸。
尚欣妍道:“我們現在剛走了一半的路,如果中午能到江石鎮的話,我們先休息半天,明天早上早點往江石鎮趕。”
海中日報記者趙青、海中電視臺記者任鶯道:“我們如果中午到了江石鎮,簡單休息一下,然後就去桃花溝吧,也不用休息半天。”
“呵呵,你們從市裡大老遠的趕來,時間盡在路上了,我這不是怕你們勞累嘛。”尚欣妍笑道。
“欣妍,你還真不能這麼說,咱們在大學的時候,每個星期六都去爬山,可爬了好幾年的山,也從來都沒有爬過今天這樣的山。”趙青道。
任鶯從口袋裡取出厲中河的事蹟材料,笑道:“呵呵,我們這次到桃花溝採訪厲中河,苦也值得啊,這厲中河跟我們是還是校友呢。”
“你說什麼?厲中河也是省農大出來的?”趙青轉過身來,眼睛裡透射着欣喜的光澤。
任鶯笑道:“是啊,他比咱們低了三屆,算是咱們的小師弟,如果我沒有猜錯的話,厲中河對我們應該不會陌生。特別是對欣妍不會陌生。”
尚欣妍笑道:“說實話,我還真的沒有見過厲中河啊,我也是這幾天才聽到了他的事蹟。”
“你沒有見過厲中河,但並不保證厲中河沒有見過你。”任鶯和趙青同時笑道。
“不會的,不可能的。”尚欣妍道。
“你不要忘記了,在學校裡那會兒,你可是第一校花啊!”趙青笑道:“你可以不認識其他的同學,但其他的同學必定認得你!”
任鶯笑道:“看來,我們這次來採訪厲中河,一定不會太費勁的,相信厲中河一定會配合我們的採訪。”
“但願厲中河能配合我們的採訪。”尚欣妍道:“而且,這次採訪對厲中河來說絕對是一件好事,說明縣裡的領導幹部們對厲中河是十分信任的,相信過不了多久就會提拔的。”
一直沒有說話的韋敏玲,是一個四十多歲的老大姐,擔任縣委宣傳部對外宣傳科科長,她在縣委宣傳部已經工作了十五六年,也是縣委機關大院裡的一個不錯的筆桿子。常年在縣委大院裡工作,身體狀況不是很好,剛纔又走了近三個小時的山路,所以,她此刻比其他幾個年輕人更累一些,一直沒怎麼說話。宣傳部長虞麗華這次之所以派她進入桃花溝,一是她工作經驗豐富,在陪同記者方面很在行,雞鳴縣最近幾年來一系列對外宣傳報道,都是她負責的,很得縣委領導肯定。跟她一起工作的尚欣妍前年剛剛參加工作,經驗尚不豐富。二是縣裡對厲中河的宣傳工作十分重視,這項工作也是2005年雞鳴縣宣傳思想工作的重要內容。
聽着尚欣妍和任鶯、趙青三名記者的聊天,韋敏玲稍帶喘息地道:“沒想到你們還是大學同學啊,真不錯。”
尚欣妍平常跟韋敏玲在同一個辦公室裡,跟這位寬厚平和的韋大姐處得關係非常好,好多工作都是韋大姐領着上道的,她對韋大姐說道:“是啊,我們三個在大學裡都是學新聞的,可惜,人家分到了市裡,一個在海中日報,一個在海中電視中,只有我,分到了雞鳴縣宣傳部。”
嘆息聲中,尚欣妍又笑道:“不過這樣也好,我父母都在雞鳴縣城,守着父母,其實也不是件壞事。”
“呵呵,你能這樣想,最好不過了。”韋敏玲笑道,“不過嘛,你的年齡也不小了吧,是不是要談對象了?”
尚欣妍臉一紅,趕緊道:“不着急,我剛二十四歲啊!再過幾年再說吧,總得把韋姐您手裡的東西都學會了,以後在工作中能有點成績了,然後再談個男朋友,考慮嫁人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