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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們不要開燈,呆會有人來見你!”厲中河再次憋着嗓子道。
“哦……”桑雲兒和大駝叔含含糊糊地應道,他們的心裡同時充滿了無限的疑問:此人究竟是誰?
厲中河滿意地走出了裡間,迅速潛回自己的房間裡。
回到西屋,厲中河取出香菸來,大口大口地抽着,他的額頭上竟然滴着豆大的汗珠子,心裡卻是興奮萬分:只要大駝叔和那位桑雲兒老師穿好了衣服,一切事情都好辦。
此時,天已逐漸亮了起來。
“中河,隔壁的情況怎麼樣?”張一笑忐忑不安地問。
厲中河擦了擦臉上的汗水,大口大口地吐着菸圈,一副勝券在握的神色:“放心吧,事情的主動權掌握在我們的手裡。”
不知不覺間天已大亮,東面的山坳裡爬出了半個太陽,整個桃花溝沐浴在一片金黃色的朝陽之中。
“草他孃的,桑雲兒到底是咋辦事的?”一夜未眠的郝祥林揉着發紅的眼睛急不可奈地吼道。
此時,徐浩洋喘着粗氣從外面跑進來了,不無鬱悶地道:“王大駝家裡還是沒有一點動靜。”
“啊——”郝祥林、趙盡忠、瘋狗婆等桃花溝村委會一班人暗暗心驚,暗叫不好,他們似乎感覺到了一份不祥之兆正在悄然降臨。
“那個張大幹事,難道現在還在醉着?如果他還在醉着的話,那桑雲兒讓他們發現了,那可就有些麻煩。”瘋狗婆鬱悶地看着郝祥林和趙盡忠道。
趙盡忠的眼圈有些發紅,恨恨地道:“那個桑雲兒到底是怎麼回事,難道這丫頭片子睡着了?”
“難道她不敢喊?或者說是被張大幹事堵住了嘴?”徐浩洋鬱悶地道。
瘋狗婆道:“我琢磨着,這裡面一定是那姓厲的搗的鬼。”
郝祥林和趙盡忠、徐浩洋同時把目光轉向了瘋狗婆。
瘋狗婆見自己成了中心人物,不無得意地分析着:“那個姓厲的,不是那麼簡單的人,他沒準真的發現了這件事,就用被子把桑雲兒捂住了,雲兒想叫都叫不出來……”
“去你馬的!”郝祥林罵道:“你他馬的胡說八道,一點道理都沒有,滾滾滾,滾一邊去。”
瘋狗婆一聽,那雙發紅的三角眼裡立即閃過一抹恐懼,再不敢吱聲了。
趙盡忠接過話來道:“老郝,我覺得咱們的事情有三種可能,第一種是張一笑那小子把桑雲兒給幹了,桑雲兒呢,她可是個處女啊,一旦嚐到了那種滋味,嘿嘿,那可是多多益善啊,所以,她把自己的任務給忘記了!第二種可能,就是桑雲兒被張一笑的花言巧語給唬住了,張一笑人年輕,又是縣政府來的,如果他想把桑雲兒帶走,帶出這桃花溝去,桑雲兒正是求之不得啊,她哪裡能喊得出來呢?第三種可能,就是厲中河從中作了什麼手腳。”
說這話時,趙盡忠微笑着看着郝祥林,希望得到郝祥林的讚賞。
“我覺得,盡忠哥說得很有道理。”徐浩洋道:“盡忠哥說的這三種可能,都可能出現!”
“啪”,郝祥林重重地一拍桌子,朝着徐浩洋道:“去,你立即帶着人,衝進王大駝家裡,就是抓也得給我抓得正着!沒準他倆人做完了那種事,都困得不行了,然後就睡着了。”
“老郝,這些日子以來,咱們已經領教了厲中河那小子的厲害,我看這件事咱不應該太沖動了,如果桑雲兒沒有做成好事,咱們貿然衝進王大駝家裡,這個可不大好,張一笑如果把這個事反映到縣裡和鎮裡,這對咱們可沒啥好處。”
聽着趙盡忠的話,郝祥林不由得點了點頭,問道:“忠子,沒想到你的腦子還能考慮一些事兒,那你說說,我們現在應該怎麼辦?這日頭都他馬的出來了。”
趙盡忠搖搖頭,嘆了一口氣,道:“我也不知道怎麼辦。”
“草,咱們一夜沒閤眼,就這麼幹耗了一夜。”郝祥林不無鬱悶地罵道:“現在,咱們的人衝又不能衝進去,怕張一笑把這事捅到縣裡,可桑雲兒和張一笑他倆的情況到底怎麼樣,咱們一點譜兒都沒有,哎,真他馬的急人啊!”
說這話時,郝祥林的心裡很鬱悶,或者說是很痛苦,他擔任桃花溝村支書十年來,從來都沒有遇到過如此焦頭爛額之事。難道,冷老頭子說的話,真的有道理?老子想繼續幹村支書,必須跟厲中河那小子講和?
此時此刻的郝祥林,他的心裡異常的矛盾。
最終,郝祥林一咬牙,下了決心:不行,堅決不能讓厲中河那小子在桃花溝逍遙下去。
“浩洋,你去通知咱們的人,先撤回去吧,都回自家睡覺。”郝祥林道。
“呃——”衆人聽着郝祥林的話,紛紛愣住了。
“老郝,咱們的計劃,不管成與不成,都得把消息探聽準確啊。”趙盡忠等副村長們異口同聲地道。
“咱們這次的美人計,失敗了。”郝祥林不無痛心的道。
“失敗了?我覺得這個可能性不大。”徐浩洋道:“剛纔有兄弟回來報信,說王大駝家裡還是靜悄悄的,沒有一點聲音。要我說,咱們就帶着人闖進去,看看情況到底是怎麼樣的,不管成也好,敗也好,咱們總得有個知情權,不是麼?”
瘋狗婆這時不知道從哪裡來的靈感,湊近前來說道:“我覺得浩洋說得很有道理,那張一笑不是還在王大駝家裡麼,咱們現在讓村裡的伙伕們做一頓好飯,然後一塊去王大駝家裡請張大幹事一起吃早飯,咋樣?”
看着郝祥林不住地點着頭,瘋狗婆沾沾自喜地道:“咱們明着是去請張大幹事,暗着呢,是去探聽一下張大幹事和桑雲兒到底怎麼樣,郝哥你覺得呢?”
“好,好,很好!”郝祥林又拍了拍桌子,事到如今,他認爲瘋狗婆的意見最合他的心意。
來不及多想,郝祥林立即讓瘋狗婆去通知桃花溝的一號廚子苟寶貴,讓苟寶貴立即起火做飯,同時,他帶領趙盡忠和徐浩洋立即奔赴王大駝家中去也。
卻說王大駝家的東屋裡,此刻靜悄悄的。
王大駝和桑雲兒直直地對視着,兩個人的臉上均現一抹悔恨甚至是驚異的神色。直到此刻,他們兩個纔看清楚了對方的臉。
桑雲兒此刻很想大哭一場,可哭有啥用呢,眼淚根本解決不了問題——第一,她沒有完成桃花溝村委會交給的任務,如果貿然喊將出來,沒準會更加的糟糕;第二,她的第一次已經獻給了眼前這位桃花溝遠近聞名的窮鬼王大駝,她可不想讓更多的人知道這件事,如果村裡人知道她竟然和王大駝這樣的窮鬼快活了一晚,人們將會怎樣看她呢;第三,剛纔和王大駝在牀上瘋狂地戰鬥了兩三個小時,她在生理上獲得了極強的滿足感,她實在想不明白眼前的這位年近半百的老東西在牀上的功夫竟然這麼厲害!
所以,桑雲兒此刻的心裡,可謂是苦樂交加。當然,更多的是痛苦和鬱悶,甚至感覺有些荒唐。她怎麼也不會想到,自己初次出來執行任務,竟然遇到了王大駝這樣的人。更讓她着急的是,這事如果讓郝祥林和趙盡忠知道後,她在村委領導的心目中便一文不值了。
大駝老爺子在剛剛過去的這個夜晚經過了人生的第一次男女之歡,整個人似乎變了一副模樣,他的渾身血液依然在沸騰不止,他的臉上泛動着紅潤,原本渾濁的眼睛裡竟然閃動着年輕男人特有的亮麗光澤,整個人似乎有點脫胎換骨的氣息了。
然而,大駝叔的心裡卻砰砰亂跳,他實在想不出跟眼前這位桃花溝的第十美女說點什麼。
正在此時,門外有人敲門了。
“大駝叔,起來了麼?”門外,厲中河道:“您老每天都是五點鐘就起來了,今兒個咋就開始睡懶覺了?”
一邊說着,厲中河便推開門進來了。
“呃——”厲中河一見大駝叔和桑雲兒竟然面對面坐着,臉上便溢出了笑容。
“大駝叔,這,嘿嘿,這麼早就有人來串門啊,不好意思啊,那我先出去一下。”厲中河笑道。
“中河,等一等。”大駝叔趕緊站起身來,一把拽住了厲中河的手臂:“中河啊,昨晚是這樣的……”
“你——”桑雲兒一聽大駝叔竟然要說出事情的真相,趕緊出言打斷,她實在不想讓第二個人知道昨晚的荒唐事,否則,她在桃花溝的名聲便完蛋了,她將永遠成爲街前人後談論的笑柄。
厲中河微微一笑,朝着大駝叔笑道:“大駝叔啊,這麼着吧,你先出去抽袋煙,我呢,我和這位妹子聊聊天。”
大駝叔一聽,眼睛裡大放光芒,他正求之不得呢。
不過,大駝叔即將開門出去時,他又回過頭來,不無擔憂地看着厲中河,道:“中河,你,你可不能把她怎麼樣啊!”
“嗯,大駝叔的心情我十分理解,你就放心吧。”厲中河笑道。心裡卻在暗樂,這大駝叔竟然懂得憐香惜玉了。
大駝叔這才轉過身去來到了院子裡,坐到了那株大棗樹下,大口大口地抽起煙來。此時的大駝叔,他有一種身輕體健的美妙感覺,渾身上下里裡外外竟然沒有一點勞累。
大駝叔說到底是一個老實到家的農民,他只顧着回味釋放多年沉悶之後的滿足,並沒有意識到剛剛過去的這件事裡究竟隱藏着怎樣的蹊蹺.他甚至做起夢來——這個桑雲兒,如果天天能跟咱睡覺,那該有多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