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圈外觀戰的裴山明和劉家青二位,眼瞅着厲中河被耿懷忠逼到了牆角,臉上漸漸涌現出了一絲絲擔憂之色。如果厲中河被這耿懷忠打了,他們絕對無法向他的師兄鄭遠山交待啊!可是,這個耿懷忠的功夫實在是太高了,他們真的連插手的機會都沒有,一旦衝上前去助陣,不但幫不了什麼忙,甚至還會憑空給厲中河添亂。於是乎,他們哥倆只能在心中爲厲中河暗暗祈禱。
厲中河眼見耿懷忠的雙拳朝着自己身體的兩處要害部位襲來,乾脆不躲不閃,左掌迎向了耿懷忠的右拳,右掌則猛然之間一記斜劈。
耿懷忠一見厲中河竟然一點都不閃避,冷汗瞬間便涌上了腦門,這小子顯然是玩命了,他已經打定主意要捱打了,同時也抱着一種同歸於盡的打算,他想把老子的雙拳給劈斷!媽啊,這小子真是太不按規矩出牌了啊!
來不及多想,耿懷忠當即立斷,堅決不能與厲中河這小子硬拼,他的那雙手掌,現在已經呈現出微微的淡紫色,如果自己的雙拳被他劈中的話,老子再也耍不了拳了,一世英名就此死悄悄了。
厲中河早已料到耿懷忠不會與他硬拼,心頭不由得一陣竊喜,耿懷忠啊耿懷忠,吃老子一掌!
呼呼呼的掌風迎着耿懷忠的面門和胸嘩啦啦招呼了過去,耿懷忠連連退了好幾步,厲中河緊跟其上。
突然,耿懷忠穩穩地站到了當地,拳頭直接迎着厲中河的揮來的右掌撞擊而來。
“厲兄小心!”裴山明眼見耿懷忠的拳頭迎着厲中河的右掌而來,嚇得大叫一聲,因爲,他看到耿懷忠的手腕部位露出了一柄閃亮的匕首。
裴山明眼光銳利,一看就知道這耿懷忠想要幹什麼,他是想偷襲啊,等他的拳頭與厲中河的手掌即將接觸的時候,那柄短小而鋒利的匕首便立即迎上去,到時候,那鋒利的匕首直接刺入厲中河的肉掌,直接穿個窟窿,厲中河哪能受得了啊!
然而,已經來不及了,厲中河想躲也來不及了,耿懷忠的速度太快了。
不過,厲中河就是厲中河,當裴山明發出一聲呼喊的時候,他立即意識到了這個問題,可是,他想收回雙掌也沒有機會。於是,厲中河那原本朝向耿懷忠的右掌的掌心稍稍偏離的方向。
也就在這個時候,耿懷忠的拳頭從厲中河的手邊猛擦而過。只不過,他的手裡多了一柄精巧而鋒利的小刀!
“哇靠!”厲中河趕緊閃身而退,眼睛裡涌動着濃烈的憤怒之情。
耿懷忠眼見厲中河躲開了這一招,不由得暗叫遺憾,多好的一次機會啊,就這樣白白地錯過了。
“耿懷忠,你竟然用這種下三濫的招式來跟老子打,真他馬的不要臉!”厲中河恨恨地罵道。
耿懷忠老臉一紅,到了這個份上,他已顧不上什麼臉面了,今天與厲中河一戰,必須要將厲中河弄死,否則的話,他無法向那位幕後黑手交差!
想到這裡,耿懷忠也不答話,揮動手中小刀,衝着厲中河撲將過來。
這時,裴山明和劉家青二位兄弟都爲厲中河捏着一把汗,這耿懷忠的拳腳功夫原本就十分厲害,現在,他的手裡又有了刀子,真不知道他還有什麼陰招損招。
站在一邊捂着小肚子疼痛難忍的程信同志,眼見師兄即將得手,興奮得幾乎忘記了身體的疼痛,暗歎蒼天眷顧,今日如果師兄晚來一步,自己現在也許被厲中河要挾住了,到時候,自己將會身敗名裂,而韋省長也無法保着自己。
然而,程信同志緊接着便張大了嘴巴,因爲,他看到師兄拿着刀子撲向了厲中河,而厲中河竟然站在當地一動不動。
難道,這個厲中河將要坐以待斃麼?程信的眼睛裡閃動着恐懼。對於厲中河這種不按規則出牌的傢伙,他根本猜不到他接下來要出什麼招。
耿懷忠也暗自驚訝,但是,他相信厲中河在剛纔在對付了程信之後已經把體力消耗得差不多了,自己的實力還在程信之上,難道厲中河這個二十出頭的年輕人,竟然有如此高的功力?他不相信!
於是,耿懷忠同志不顧一切地衝了上去,手中的刀子直劈厲中河前胸而來。
然而,當耿懷忠衝到厲中河面前僅剩三米遠的時候,厲中河猛然之間出手了,他迅速擡起了右手,手中不知什麼時候多了一件默黝黝的物事!那是一把手槍!
“啊——”耿懷忠不可思議地看着厲中河,腳下步伐也停了下來。
黑黝黝的槍口,對準了耿懷忠的腦袋,耿懷忠再不停下的話,他的腦子也許便出了毛病。
厲中河看着臉上盡是緊張神色的耿懷忠,終於舒了一口氣,冷冷地道:“耿懷忠,知道什麼叫奇人之道還奇人之身麼?”
耿懷忠一怔。
“啪!”厲中河扣動了扳機,一顆子彈衝出了槍膛,打在了耿懷忠面前的一塊石頭上。
“啊——”耿懷忠嚇得渾身發抖,整個人差點一屁股坐在地上。
厲中河朝着裴山明一揮手,道:“去檢查一下他的身上還有沒有什麼東西。”
裴山明立即上前,就要去搜查耿懷忠的衣服。
厲中河對耿懷忠道:“耿師傅,不要懷疑我的槍法!你最好老老實實的配合,否則的話,你的腦袋裡將要通過一顆子彈!如果我沒打好,你的可愛的腦袋沒準就要爆炸了。”
耿懷忠長嘆一聲,雙手無力的垂了下來,再不作任何的抵抗。
此時此刻的耿懷忠,心裡涌動着一萬個想不通,爲什麼自己千算萬算竟然還是沒有算到厲中河有這麼一招呢?厲中河這小子,真他馬的不簡單,早知道這樣的話,今天就不露面了。
很快,裴山明從耿懷忠的身上搜出了五把飛刀、一部手機,還有一本薄薄的線裝拳譜,然後把這些東西交到了厲中河的手上。
厲中河拿了一柄飛刀輕輕地一揚,看着耿懷忠道:“我說哥們,你可是形意拳的得意傳人啊,身上竟然還帶着刀具,哎,我真爲你感到羞愧!”
耿懷忠事到如今,只得任由厲中河奚落了,再不敢多說什麼話。如果眼前有個地縫的話,他倒是真想鑽進去永不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