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1愛情就是這樣
思寂面容本就偏冷豔,嘴角攜笑,眼睛透亮,聲音若有一絲涼意,氣場特別殺。
“就這樣決定吧。”在同一組的留爺突然說了句,“elva,你最後接住冰水盆,這下可該好好完成任務。”
在另一組的白燈也過來,附和了留爺的建議儼。
資歷高的前輩開口了,編導自然也一個個說建議不錯,elva面色發青,小心翼翼地看了眼造型特別的許嘉見。
他身上襯衫溼了一大片,眼睛微微彎起,畫在眼睛周圍孔雀紋彩繪顯得一雙眼更加透亮,臉上特意弄的蒼白妝,嘴角緩慢微揚,令人捉摸不清他此刻情緒。
elva打了寒蟬。
“相信我們嘉見會順利完成任務的,絕不出錯。”思寂側頭,看向許嘉見:“對吧?”
“對。”
之後,的確沒有出錯,錄製在爆笑中度過稔。
許嘉見按照之前跟節目組說好的,吊威亞離場,倒是順手將手上拎着的水盆朝後面潑去,還朗聲說了句:“後會有期!”
那水幾乎都潑在了鏡頭之外的elva臉上!
思寂喝水時候看到這幕,險些噴水,又見鏡頭正好挪到elva那邊,她溼劉海貼在額頭卻努力保持笑嘻嘻的樣子,思寂心情那個舒暢,起身拎毛巾和外套,跑去下面接許嘉見了。
因後面一小時的特輯部分與許嘉見無關,兩人搭保姆車先行離開。
回到錦歌影視,看門口只有幾個粉絲蹲守,思寂讓思寂在這停下。
兩人下車,她還是特別開心,側頭低聲說:
“潑得自然,潑得率性,潑得人只能閉嘴!那女人錄製時候比之前緊張了,擔心你使絆兒,後面卸下心防,哪想到快結束了,你一潑直接讓那她花瓶成了落湯雞。”
一路聽她說這話兒,許嘉見面色緩和許多,原本因爲elva故意使絆而有的憤怒情緒也慢慢淡了。
思寂則是盯着馬路對面的一處,鏡頭折射出來的光有些刺目。
她面色如常地和他一起走到入口,蹲在外面的粉絲都低聲喚許美人,她默默地說謝謝,但拍了拍嘉見的肩頭,示意他走快些。
“你去上表演課,我去7-11買點東西。”等他進去了,思寂開口。
許嘉見沒有看出她神色的不妥,也看時間急了,便先進去大廈。
思寂則是撥弄了下口罩,發覺守在門口那些粉絲都眼巴巴瞅着自己,她點頭致意,打算走。“阿姨,許美人什麼時候出道呀?”
有個姑娘問。
思寂還惦記着上回被兩個高壯的粉絲揪頭髮的事兒,發覺說話者旁邊就有其中一個姑娘,那姑娘見她看過去還特別心虛地別開臉,不過倒是一副想聽到答案的樣子。
“大概過幾個月,到時候會放一些宣傳,你們多多幫忙。”思寂說完便朝着馬路對面過去。
那邊一直藏在草叢的人好像發覺不妙,迅速朝另一邊跑去。
思寂從揹包裡拿出伸縮棍,快步朝前面跟去。
“前面小夥子,別怕啊,我們聊聊天。”
她喊着,卻發覺那人跑得愈來愈快,另一手在口袋不知道摸什麼,不過倒是一直沒有停下來也沒有回頭,逃命似的。
思寂曾聽自家姐姐說過一些明星還沒出道就會有anti粉,或者偷.拍的私生粉,看那個人拿着的單反那麼高級也不知到底拍了多少嘉見的私照,更擔心的那人到底什麼目的!
愈想愈覺得不安心,她加快了步子。
無奈那人長跑也厲害,思寂追了兩條街,每次還差幾步追上的時候那小子就能發力跑得更快。
眼見那人要轉彎,思寂突然嗷了聲。
前面小子微微側過頭的時候她拿着的伸縮棍甩了過去。
正中青年背脊,他整個人撲倒在地。
思寂週期眉頭趕緊過去。
“別過來!”青年爬起來,突然從口袋拿出一把瑞士軍刀,另一手則是護着單反相機。
他戴着面罩,擋住了一半的臉,劉海有點厚,幾乎將眼睛遮住,看上去有些陰沉,而拿着軍刀的那隻手沒有絲毫顫抖,朝着她,同時整個人後退。
思寂曾修過犯罪心理,此類青年多是有潛在心理問題或者有犯罪跡象的。
“我不會對你如何,但麻煩你將相機裡的照片刪除。”
“呵,我傻啊!刪了就白乾了!”
思寂緩慢上前,擺了擺手:“你若想要圖,我能提供給你啊。”
靠近。
只差五步了。
她目光隨意看着青年背後的路口,突然讓他跑了,難免會混在人羣裡很快溜走。
必須抓住。
這樣想着,突然聽到那人喝了一聲,然後一堆粉突然灑了過來。
思寂下意識別開臉伸手擋着,卻見青年飛快地衝向前方!
該死!
她暗罵了一聲,突然發覺不遠處有車子停下,丁錐正好從那邊下車,似乎是看到她這邊的動靜,他有些迷惑的樣子,卻是在青年經過的時候猛地揮拳過去。
“小心——”
眼見那青年持刀的那隻手朝着他揮了過去,思寂驚呼,卻見丁錐另一隻手臂將那人狠狠箍住,另一手劈了青年手腕。
軍刀跌落。
很快車內的司機也下來,一把將青年摁在地上。
思寂過去時候聽到司機低聲有些緊張地說:“二少爺,你手流血了……”
她看過去,看到丁錐左臂襯衫被劃開,血色在白襯衫上微微漫開,看上去有點觸目驚心。
“一新,我沒事。”
丁錐看了眼這位助理,微微搖頭,對方很快噤聲,倒是憤怒地給了地上那人一拳,憤憤說安分點!
思寂看得出來這人是惱火自家少爺受傷了,她有些抱歉,忽而聽到丁錐問:“這人是誰?”
“偷/拍我藝人的人。”
思寂蹲下,將青年的面罩扯下來。
對方擰頭反抗,暗罵了一聲:“放開我!放開!我告你們故意傷人!”
思寂氣炸,胡拍還有底氣了啊!
她拿出手機,迅速給安笙安笙澈打了電話,報了地點,讓他找公安局的人趕緊過來逮人,然後從拿過青年的包,拿出他單反。
“死女人,放開我的相機!”
聞言,丁錐微微皺眉,給助理遞了眼神。
即刻,名叫一新的助理將青年臉摁在地上。
“閉嘴!持刀傷人還有底氣啊!”
又見自家少爺一直安靜地看着李思寂,一新無奈搖頭,故意說:“二少爺,你那傷口需要去醫院一趟!”
說時候卻是故意看着思寂。
丁錐受傷,的確是爲了幫自己,思寂清楚這點。
她翻着單反裡的圖,幾乎都是拍的許嘉見,好幾張還挺有意境,再看向青年的時候,眼神頗爲探究。
考慮了一下,她還是沒有刪掉圖片,跟丁錐說:“我帶你醫院。”又看向他助理,指了指相機和地上那沾了血的刀:“麻煩你在這等警察過來,將相機裡的圖片交給他們,偷/拍、持刀傷人,這些都是物證。我晚點會去公安局當證人交代一下情況。”
她語氣嚴肅,地上那青年不亂喊了,眼神惶恐地看向她。
“看你好像是大學生的樣子,想拿這些圖賣給小姑娘吧?”
青年眼神躲閃,有點心虛。
思寂蹲下,眼睛微微彎起:“你寫檢討書交代爲何拍我藝人並從此改過自新的話,這事兒不會留檔案。相信我,我有這個本事。當然,前提是你的確改正而不是心裡問候我祖宗十八代。”
似乎被說中了,青年面色困窘。
思寂不打算理會,繞過車前,看丁錐還是默默看着自己,愣在原地,她催:“過來呀。你手臂都是血,計程車肯定不載客,只能用你的車了。”
“二少爺,趕緊去吧。”一新小聲催促,看李思寂先上車,他趕忙補了句:“還有,別顧着逞英雄就說沒事,刷點無賴。”
“切!”地上青年哼哧了句。
“小子再吭聲讓你嘴啃泥!沒見過現場指導怎麼追求女人的嗎?”
丁錐另一隻乾淨的手拍了拍下屬的腦袋,說了句回去給你漲工資,然後坐上副駕駛座。
思寂很快驅車往距離這邊最近的醫院開去,抿脣,有點嚴肅的樣子。
半晌,感覺旁邊傢伙總算收了視線,她才問:“疼嗎?”
“一點。”
“那繼續忍,快到了。”
曾經在一起一年半,那段經歷說起來簡單又複雜,但過去的事她實在不想觸碰,也覺得應該保持距離,無奈一直最怕虧欠人情債。
更重要的是,如果自家姐姐知道丁錐因爲幫自己而受傷,思寂很確定想拿到好劇本給許嘉見就難上加難了。
“在想什麼?”丁錐問她。
“想我姐……”
話出口,思寂噤聲,瞟了眼他,發覺他臉上笑容僵住,她決定沉默好了。
“我跟老姐姐,沒什麼的。”
“這稱呼,你還是少在她面前說了,女人聽着都想一拳揍過去。”
丁錐聳肩:“又與我沒關係。”
這傢伙在某些方面一直有點脫線,尤其是對待自家姐姐的時候。
思寂說不上那種感覺,知道思緣對他有特殊情感的時候,正是她打算跟丁錐分手的時期,那時思緣知道她想分手,情緒有些反常,卻是反對的,還諷刺說那傢伙要知道了該不想活了。
很矛盾,也很直白。
於是當時的她確定了自家姐姐是喜歡丁錐的,只是那份喜歡有太多不明情緒,以至於好似變了味。
“你們吵吵鬧鬧那麼久,彼此什麼情感我不關心,反正也與我沒關係。”
思寂一說,丁錐下意識探身過來,卻是突然意識到左臂都是血,還是縮開了。
“我說過,你不在乎我也沒事,甭想將我推給老姐姐!我要真成了你姐夫,你和安笙清兩個估計要心塞一陣子了。”
“哈哈,我幹嘛要心塞?”
思寂捏緊方向盤,突然想到,好吧,他要真成了自己姐夫,以後家庭聚會別說多熱鬧了,李家兩個女婿也許隨時鬥個天昏地暗。
“說狠心,你們兩個都是。”
車窗外的風灌入,丁錐的嘆息彷彿藏了太多故事的人不願提及往事,有種說不出的滄桑。
思寂牽動嘴角,看着愈來愈近的醫院建築,她笑:
“愛情就是這樣啊,爲喜歡的人拼死拼活,對不喜歡的人毫不留情。”
丁錐沒有回答。
思寂停車,剛想說下車吧的時候,突然感覺他右臂伸過來。
“丁……”
“即使你喜歡的人,是個瘋子?”
耳邊,是他有些清冷的話。
他手臂沒有碰到思寂,幾乎是虛環着的,但這句話,卻好似是在嘲諷什麼。
她怔住,卻是突然想起來什麼,擡起手肘猛地朝後撞了一下。
丁錐避開。
思寂回頭,眸色清亮:“我寧願親手打敗他,也不願別人動他半分。同理,即使他瘋了,我也會追着他不讓他去傷害別人,當然,若有人想傷他半分,我一定反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