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1安笙清你要是過來我可咬你了六千字
什麼情況?
思寂疑惑。
拐過彎,見到許嘉見朝自家姐姐伸出手,面色有些疲憊,不過笑起來時候整個人俊魅得很。
他說:“李老.師,很期待接下來的合作。”
這是試鏡成功的意思窀?
思寂趕緊過去。
試鏡者的房間門都敞開,看樣子是清場了妲。
雖不知什麼情況,不過自家姐姐效率一向高,思寂便問了句:“確定由嘉見飾演男主角戴涯了?”
思緣沒回答這,而是問她去哪兒了。
“等得犯困,所以去便利店逛了會兒。”思寂挽住她胳膊:“這是確定了,對不?”
“是啊。”
“怎麼選中的?”思寂好奇,目光在姐姐和衛玩之間隨意遊移,後者側頭跟馮愷不知說些什麼,聲音壓低了,她聽不清。
思緣手上劇本弄成卷,指着許嘉見額頭:“他無聲啜泣,以頭叩牆,還張開手臂想索取擁抱的時候,很像戴涯。”
這就夠了。
“你跟衛總先走吧,”思寂笑,看向馮愷:“我記得你們車內有藥箱,給嘉見額頭的紅腫處抹些藥膏吧,我跟李大編劇聊聊後續事宜。”
李思緣一臉興趣缺缺的模樣,“得了,我等會要開劇本討論會。反正合同也簽好了,戲在下半年纔開拍,你還是操心你這小鮮肉的出道事宜,必要時候我們這邊再與你們聯絡。”
大編劇下了逐客令,他們也只好離開。
回去路上,思寂從車內藥箱找出塗抹去腫的藥膏,丟給許嘉見。
“說上來我忘了跟她拿你的試鏡時候拍攝的影像,下回再看看好了。”
“我拿到那個角色了,知道這個結果不就行了?”
類似的話,思寂在安笙清那邊聽過。
想到這,她整理藥箱的動作緩了下來。
“有些過程,能決定你之後很多次的成功。”瞧見思寂的出神,衛玩自然伸手在她額頭彈了一下,在她疼得擰眉時候,他說:“所以,拿影像資料回來,存檔或者給他看看他自己演的戴涯。”
額頭中招,怪疼的,又想起來這人跟姐姐密謀的事,思寂更窩火,將藥箱放好了纔不情願地嗯哼一聲。
衛玩安靜地看着她,若有所思的樣子。
突然,一個響指聲響傳來。
思寂和衛玩看過去。
許嘉見一手還在拍着額頭,將藥膏揉開,看着衛玩,問:“我通過了,衛總能告訴我那個答案了嗎?”
“可以。”衛玩嘴角揚起:“我的答案是,她湊過來,而非我要與她接觸,所以說不上值得或者不值得。”
言下之意就是,唐咚咚之於他,連評判值得與否的資格都還沒有。
嘉見眼睛睜大,突然整個人撲了過去。
“天——”
思寂哪裡想到他會突然出手,下意識地勾住他的腰,另一隻手扯住他衣服,在他拳頭快打到衛玩臉上的時候,將他推回座位。
“衛總呀,我們嘉見是太高興了,打算跟你擊拳慶祝呢……”
她說的時候抓起抱枕捂住許嘉見的臉,決定不讓這個臭小子說一個字。
“壓力大的話,休息兩天。”衛玩並不介意的樣子,拿出黑色口罩戴上:“我等會要在中心城那邊與客戶見面,馮愷已叫公司的車過來了,你們等下換那輛車回去錦歌。”
思寂摁着枕頭,不住點頭:“衛總太體恤咱們下屬了,棒棒噠。”
“想以身相許?”
“哎,好想快到中心城了——”思寂繞開話題。
衛玩目光淡淡掃過許嘉見那微微握緊的左手,沒有挪開視線。
思寂也注意到了這個,趕緊拍了下嘉見那隻手。
無奈青年慪氣一般,就是不鬆開拳頭。
等車子好不容易停在中心城外面,思寂趕緊將許嘉見半提半拽地往車外帶。
她關上車門前,車內衛玩說:“感情沒有高低貴賤之分,但職場有。如果你希望你的經紀人一直爲你的衝動買單,你也不必出道了。”
什麼!?
思寂將掏出的口罩丟給許嘉見,催促他趕緊戴上,自己則是探身進車內,眨眼裝可憐:“衛總,我這弱女子受不了驚嚇呀,咱們花費無數日夜完成的出道計劃不會變的,對吧?”
只見他擡手,她以爲這人生氣了要給懲罰,心想忍一忍,於是閉上了眼。
有些粗糙的手背,輕輕拂過臉頰,小心翼翼,似有微顫。
——類似於,試圖靠近卻在觀望的心情。
思寂怔住,猛地睜開眼。
同時,腦袋被他一推,她下意識後退,衛玩說“對”,然後車門關上了。
商務車很快駛離,拐過彎,消失在他們視線。
“你沒事吧?”許嘉見問她。
思寂擡手蹭了蹭臉,搖頭,又看臭小子一副無害的樣子,她下意識追着他揍。
“你瘋了是不是?誰先動手誰就是錯的,更重要的是你還想對上司動手?哎呦臭小子走走走,咱們去道館談談心!”
“你當我一時腦子發熱。”
“最好不要有下次,不然我倆肯定捲鋪蓋走人,估計還沒法在這圈子立足。”
“抱歉。”
思寂跟他一起坐上了錦歌影視的保姆車,她心裡也好奇,便一路質問他爲什麼一定非要聽到答案。
“醜女似乎想幫衛玩做些什麼,不過那傢伙似乎不領情,醜女估計也是傻,自己非要湊過去。我瞧着心裡不爽,熱臉貼人冷屁股,多傻!”
思寂聽着,似有所悟。
許嘉見奇怪地看她:“你笑什麼笑?”
“我是笑你倆關係真好,不知道我們家許美人是不是心裡吃醋呢?”
“打住,我眼睛沒瞎。”
“確定?你剛纔握緊拳頭的樣子,跟衛玩搶你老婆似的……”
“咦,最近好像沒見到我表哥,要不要打電話聯絡一下感情呢?”
兩人平時工作接觸的時間最多,許嘉見也不是粗線條的人,自然能察覺思寂跟安笙清的事。
見他真要掏出手機,思寂從包裡掏出廣告劇本,丟了過去。
“不談私事,咱開工——”她催促。
與某人之間的事,好似還是秘密。
不願聽到,不願提及,怕輕易催出心裡酸澀情緒。
翌日中午。
培根菠菜飯糰,椰香咖喱雞,奶油培根意大利麪,芝士焗薯泥,煎牛排,香蕉鬆餅……
服務生送上一道又一道的菜,思寂睡到十點纔起來,早就餓得不行,吃得有些急。
“吃慢些,反正時間多得很。”
對面丁錐提醒她,目光含笑,語氣裡不自覺地染了溫柔。
思寂有些嗆到,拿起果汁趕緊喝。
他倆坐着的位置是二層區域的旁邊位置,她這個角度能看到一樓進出的客人,凌萌進來的時候,正好擡着頭,兩人對視了一秒,思寂猛地往座位另一邊閃過去,情急之下,溜進了桌子底下!
“怎麼了?”
“呃,見到一個關係不太好的同事。”
思寂蹲在那,剛纔平衡不穩,此時反應過來才發覺自己抱住了他一隻腿,想縮手,可吃得太撐,自己穩不住身子,只好緩慢調整方向。
“你說的是凌萌吧?他上來了。”
年少幾個小團體的人,雖然鮮少接觸,卻是知道彼此的。
思寂忘了丁錐也算認識凌萌,聽到這,只好小聲說:“他如果問起我,就說我有事從後門走了。”
剛纔一見到凌萌,當即想起他跟安笙清是好哥們,而自己對面坐着的卻是丁錐,這個小時候安笙清那幫哥們都認爲是她小跟班、安笙清一號情敵的人……
越想越覺得自己腦子發熱,明明跟某人在冷戰,她心虛個什麼!
暗自懊惱時候,桌上傳來凌萌與丁錐的對話。
“丁先生,我想詢問一下,你對面那位女士去哪兒了?”
“這似乎不是你該過問的。”
“沒,小清子在北京出差了,走前交代我跟弟妹談些事,如果她還在這兒,我正好能約個時間。”
思寂微微皺眉。
凌萌說“弟妹”的時候,特意咬重了音。
“她有事先走了。”丁錐回答,聲音有些冷。
“行,”桌邊凌萌隨意掃過那個放在椅子邊的女士雙肩包,“那我晚點再跟她約時間。丁先生,我合作伙伴在包廂等我,先走了。”
“嗯,拜。”
思寂鬆了口氣,下意識往後靠,背脊碰到溫熱的觸感,她睜大眼,挺直背脊,下意識說抱歉。
心虛過頭,忘了背後是丁錐的大長腿……
“他進包廂了。”丁錐提醒她。
“能出來了——”思寂從桌下爬出來,坐回座位,小聲嘀咕:“早知道剛纔不否決你進包廂的提議了……”
丁錐將芝士焗薯泥推到她面前。
這是她一直很喜歡的小吃。
“我倆到包廂的話,你會覺得尷尬。”他說得隨意。
思寂低頭吃薯泥,須臾,蹦出句:“還有一個原因是包廂會貴些,這頓不是我請客麼,我想那麼摳門,我當然想省點。”
丁錐笑。
等兩人吃飽了,思寂主動說想去參觀他的公司。
他們站在餐廳外面,周圍是來往的上班族,多是步伐匆忙,不遠處車流穿行,身邊人隨口的詢問,看上去偏清冷的面容,因眼睛微微彎起而多了點狡黠。
丁錐看着她,莫名想起最初相識時候,她在大雨之中扶着自己,周遭那般喧鬧,唯有這人的面容和聲音是清晰的。
唯有這人。
“好,你想參觀多久都好。”
走去語斯廣告的時候,思寂問起了一些跟廣告有關的事兒,還詢問近期有沒有什麼跟廣告有關的比賽。
“有個亞洲範圍的設計大賽。”丁錐疑惑:“你突然這麼關心這行的事,是想幫你的藝人找合作?”
“對呀,經紀人嘛,要操心的事兒太多了。”
“我過幾天會與大賽的人接觸,到時候幫你詢問一下是否需要代言或者現場明星。”
“好,謝啦。”
電梯門開,思寂猛地咳嗽了幾聲,在丁錐擔憂的目光下,她拿出口罩一邊戴上一邊解釋:“最近空調吹得多,有感冒的趨勢。”
“我等會讓一新拿感冒藥給你吃。”
一新是他的助理,思寂上次見過一次。
今日來此只是想探些情況,思寂可不想在這逗留太久,於是推着丁錐往前走,低聲說:“別別別,我參觀一下這兒就好。”
她堅持如此,丁錐便沒有勉強,領着她參觀這個佔據兩層的公司。
思寂一直表現得自然,當走去秘書部的時候,注意到一身職業裝的唐咚咚拎着文件拐過彎,她趕緊躲在丁錐背後,藉着他高大體形擋住自己。
“你們秘書部的美女好多。”
“嗯,不過很少與我直接接觸,而是由一新負責,再傳達到我這兒。”
這個解釋,聽起來挺微妙的。
思寂乾笑,想到昨日衛玩與自家姐姐的對話,想了下,說:“那挺好的,上回看你那特助,瞧着就是那種大小文件都會替你檢查一遍的靠譜員工。”
“你面色不太好。”丁錐牽過她的手,往自己辦公室那邊帶:“走吧,一新估計送藥過來了。”
思寂本想拒絕,但經過走廊時候,看到了一些與這個公司有合作的品牌,便詢問了這些品牌更換代言人的時間。
瞭解到好幾個品牌將在過幾個月更換代言人,她便來了興趣,問他:“你們何時還會見面呢?如果我推薦我的藝人,會不會太唐突了?”
丁錐拿了溫水遞了感冒藥過來:“你吃了藥,一切好說。”
“真的?”
“嗯,下午有幾個合作商會過來,你若有興趣,不妨旁邊聽,瞭解一下情況也好。”
“這似乎會關係到商業機密。”思寂搖頭:“算了,我先看你們合作拍的東西吧?”
丁錐微晃水杯:“你不是怕吃藥,所以拒絕我提議吧?”他笑容有些無奈:“不吃藥也行,你若有興趣,旁聽吧,反正我不擔心你會告訴別人。當我是老朋友的話,接受我提議,ok?”
老朋友。
這是思寂第一次聽他主動定義他們之間的關係。
看着熟悉俊顏,眼裡不遮掩的明朗笑意,她突然發覺,也許丁錐想明白了,一直想不明白的,大概是她自己。
“好!”
商談結束的時候,已是傍晚。
那三位合作商還需要趕飛去香港的航班,思寂便陪着丁錐一起去機場送行。
到機場時候,她剛下車,便見出口位置好多人出來,迎面而來的人羣裡,竟見到了安笙清!
他穿着灰色風衣,內搭襯衫馬甲,正與旁邊陳蟄說着話,似乎是察覺有人注視,他也看了過來,目光定格在她臉上。
他面容本來有點嚴肅,思寂能看到他臉上漸漸漫起笑意,翩雅溫潤,在人羣之中那麼顯眼。
“思寂。”另一邊,丁錐繞了過來,看她愣住,他循着她視線看過去。
“走吧——”思寂立刻擋在了他面前,“你的合作伙伴趕時間。”
“這麼巧?”丁錐已看到那邊的安笙清,再看向思寂的目光多了些疑惑:“這纔是你陪我來機場的原因麼?”
是徵詢,是失落,也是不確定。
連他自己都聽出話語詢問之中的哀憐。
“不是,我並不知道他回來。”聽到合作商喚兩人,思寂只好推着他過去:“走吧,先送人,畢竟是你的客戶。”
她走得很快,不敢回頭。
而另一邊,陳蟄用餘光偷偷看安笙清。
幾日連軸加班,作爲項目負責人,上司本就疲累,此刻看他垂着眸,若有所思地看着地面,剛纔一瞬間煥發光彩的模樣好像只是自己的錯覺。
突然地,陳蟄心裡有些怨起李思寂。
“清哥,公司的車在等着了,咱走唄?”
安笙清搖頭,說:“在這等。”
語氣有些狠勁,再擡頭看向前方時候,目光卻似有笑意。
“清哥,你別笑,這情況你不該握緊拳頭恨不得將情敵一拳揍到地面再踩幾腳麼?”
“的確,不過形象要緊。”
陳蟄小聲說:“我是擔心你心裡憋太多,久了有疾病……”沒說完便收到旁邊上司眼神裡的冷刀,他趕緊挺直背,笑嘻嘻地問:“清哥,不如我先將行李放到車裡,你等到了嫂子,再一塊過來?”
“去吧。”
安笙清應允,依舊看着某處。
等了會兒,終於看到想見的。
但並行的兩人談笑風生,思寂還咧嘴笑起來。
那般親近,似相戀多時。
安笙清睫毛微顫,走上前時候,嘴角揚起,神色無異地招手。
那邊思寂注意到他過來,下意識想走,卻見他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自己,眼神之中透出一絲審視,看得她心裡不舒服,挺直腰桿,突然挽住丁錐的胳膊,朝安笙清打招呼:“嗨,清哥哥——”
安笙清皮笑肉不笑,上前便是握住她手腕。
“我知道你是來接我回家,走吧。”
“啊呸誰接你回家呀,我倆不熟吧?”思寂甩開他手,躲在丁錐後面,說:“你送我回去吧?”
“好。”丁錐應。
走過安笙清旁邊的時候,無害地眨了眨眼睛,格外欠揍的樣子。
這畫面對安笙清來說熟悉至極,想起來以前他倆就是這樣聯合起來氣自己,原本還覺疲憊,此刻心裡火焰躥了起來,卻又不得不提醒自己該冷靜。
另一邊——
車子駛動。
“他跟來了。”丁錐看了眼後視鏡,提醒思寂。
“沒事,當做沒看見。”
思寂腦袋靠着車窗,神色失落地看着前方。
那麼久沒見,一見就火星撞地球,怎麼又是這樣……
“累的話,你可以休息一下,到了我叫你。”
車內燈光下,她睫毛落下的陰影掩住眼睛情緒,明明那麼近,卻似那麼遠。
丁錐捏緊方向盤,聽到她應了聲還說謝謝時,他黯然失笑。
她此刻的疏離,真真切切是因爲後面那輛車內的那個人。
車子開到公寓時候,丁錐也下車了。
他繞過車前,喚了聲思寂。
“怎麼了?”
思寂轉身時候,他伸臂,突然抱住她。
“不管因爲什麼過來找我,這樣能夠與你相見的機會,請給我多些。無論作爲老友,或是合作伙伴。”
她怔住,沒回應,等他退開時候,她點頭,回去院子內。
車子離開,但須臾,有車門砸上聲音。
思寂回頭,卻見安笙清開了密碼鎖闖進院子!
“安笙清,你要是過來我可咬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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