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5今晚折騰了明天起不來
“萌哥哥,保重!”米漆漆幸災樂禍,瞟見思寂過來,她趕緊將大寶給抱起來,朝思寂揮揮寶貝的小手:“來,給你思寂姐姐打招呼。”
喊的是姐姐而不是阿姨,又看大寶睜着大眼睛好奇地瞅着自己,臉上胖嘟嘟的肉好像會顫抖,思寂忍不住想抱抱他項。
“很可愛對不對?”米漆漆把寶寶抱過去,然後很自然地擰了孩子的臉頰:“你看,可以這樣擰,還能戳一戳,太可愛了!”
“這位女士,你真是孩子親媽麼?”
“那必須滴,懷胎十月生下來的。”漆漆注意到思寂看着小孩的目光帶着寵愛和小心翼翼,趕緊乘熱打鐵:“思寂啊,我最近有個小說必須去布拉格取材,萌哥哥加班快一個月有點神經衰弱了,我們兩夫妻出去度蜜月,所以……”
還沒說完,廳內傳來安笙清果斷的拒絕聲,估計是跟凌萌吵起來了,哥倆乒呤哐啷地打鬧起來。
無事不登三寶殿,凌萌那傢伙還破了門口指紋鎖,思寂也猜到他們帶娃兒過來這裡的原因,又瞧米漆漆眼神無辜地瞅着自己,她趕忙起身進去廳內。
漆漆跟在她後面,不停遊說。
“漆漆,我跟安笙清比你倆還忙……不要可憐兮兮地跟着我,不許賣萌不許裝可憐。”
餘光所及,某人跟凌萌開始玩飛鏢,思寂趕緊過去,又顧着臂彎裡的小孩,只好擡腳踢了踢凌萌腳背,低聲叫他趕緊想辦法瘙。
“我跟大萌說了,我倆在計劃育兒,他們要想給大寶找個小青梅,趕緊帶娃兒回家。”安笙清一邊說着,另一手捏住大寶的臉頰,看小孩嘴巴嘟起來,他笑得爽朗:“竟然沒哭。”
他眼睛彎彎,之前緘默得有些陰沉的模樣,尋不見蹤影。
思寂目光柔和地看着他。
這世上,終有令人柔軟的事物,像小孩之於他,像他的笑之於自己。
是不是該考慮一下要小孩了?
“喜歡的話,你倆趕緊生,如果是個好看姑娘,就跟我家大寶訂娃娃親。”米漆漆朗聲道。
“瞧這米小賤,特意提到了‘好看’,是對我倆基因多沒信心?”安笙清起身,低頭,鼻尖貼到思寂的鼻尖:“是吧?”
與他在老友們面前不是打架就是吵鬧,兩人親近的時候,思寂心裡羞赧,退開半步,低聲提醒:“小孩在懷,小孩他爸媽都一臉演戲的樣子,你注意點影響。”
那邊萌賤夫婦異口同聲:“沒事沒事,我們看得很開心。”
安笙清是難得見思寂這樣,面色緋紅欲言又止,微翹的眼角有小女子的一點媚勁兒,眼裡彷彿裝了一泓湖水。
越是難得,見了越想調戲一番。
他環着她的腰,剛想湊脣到她臉頰,一直安靜的大寶嗚哇哭出聲,小腳丫一蹬,不小心踢到了他的手臂,似乎覺得難受,哭得更大聲了。
“完了,大寶該不會是想提醒小清子離思寂遠點呀?”米漆漆過來,接過自己兒子的時候故意跟安笙清說:“你有小情敵。”
漆漆的性格就是這樣,萌賤萌賤的,思寂很喜歡她這樣,看一邊凌萌也學着老婆的口吻強調一次,那種夫妻間的默契很暖,也很戳人。
“思寂,我能不能借個客房,大寶需要換尿布。”
“跟我來吧。”
兩人上樓。
廳內倆哥們一直目送各自妻子,待她們拐過彎才收了視線。
“雨停了你們再開車回去吧。”安笙清過去冰箱那邊,拿了啤酒和礦泉水,將水瓶丟給凌萌。
“貴客來了,你好歹泡泡茶。”
“擾我好事,泡茶了也是扣你頭上。”
安笙清坐下,擡腳踢了踢他腳背:“鑰匙擱下。”
兩人公司最近有合作,互相串門似的,來往比先前多,前些天還一起參加了一個應酬,喝醉了,鑰匙掉了的時候還是凌萌撿起來的,他當時頭暈也沒在意,哪想到自家哥們拿了鑰匙去弄了新的。
下回要正跟思寂做什麼,要再發生剛纔那事兒,那多敗興!
“你最近不是盯着趙家的公司麼?”凌萌拿出鑰匙,丟給他:“小心林老太和趙杉發現了什麼,將你老婆牽扯進來。建議在門口安個攝像頭,以防萬一。”
話題突然轉到這,安笙清皺眉,又想起今晚與父親爭執,髮絲微白的長者厲聲說“有什麼恨衝着我來”。他當時憤怒得很,怎麼迴應的?似乎是說——“遲早的事。”
“你表情不對勁,咋了?”凌萌打了個響指:“報告有獎。”
安笙清笑:“安家一點破事而已。”手指搓了搓:“報告完了,拿出支票簿,隨便寫個六七位數就成。”
“咱幾個哥們都挺感謝李思寂的,你跟她一塊兒,安家那邊的事兒都不算什麼了。”
“嗯,不太想她知曉,有事兒也必須沒事。”
“偶爾說說無妨,尤其你老婆這性格。”
都是認識太多年的,一句,安笙清便懂了。
接近凌晨時候,雨停了。
“你倆別忘了要幫我們帶大寶——”米漆漆上了車,不忘提醒他們。
“下回別帶娃上門了,約個時間再說。”笙清道。
“行!你倆繼續之前在門邊的事兒,有空再約——”
思寂聽得耳根發紅,車子一開,便轉身回屋。
在外面忙碌太久,冰箱裡的蔬果多數腐爛,她將蔬果清理,聽到背後有動靜,便問:“最近還會很忙麼?”
“估計會,不過週末能騰出一天時間。”
聽到腳步聲,她關上冰箱時候,冷氣隔絕,同時,背後溫熱覆來。
兩人貼得很近,思寂一米七,矮他十二釐米,背後擁抱的姿勢,很契合。
下巴被他微亮的手指擡起,他脣瓣覆來,或深或淺。
思寂下意識地迎合,也感覺他身下某處,正慢慢甦醒。
想起來兩人都淋了點雨,卻都沒沐浴,尤其是自己,在外面奔波了一天,如果真要行夫妻之事,估計結束時候自己都要累得睡過去,二安笙清呢,聲音聽出來明顯是要感冒了。
於是吻了會兒,在他解開自己襯衫時候,她下意識仰頭,在他耳邊低語:“清哥哥,我要洗澡……你去另一邊洗,驅寒,等會吃點感冒藥。今晚,別做了。”
他動作頓住,話裡透着喑啞和無奈:“我能行。”
思寂繞到他背後,推着他上樓。
“這不是行不行的問題,我明天還有重要會議,今晚折騰了,估計明天起不來。”
“謝謝你對我能力的認可。”
思寂笑。
上了二樓,她推他去浴室。
正要開口,手臂一緊,身子已撞上他的,同時,門砸上的聲音傳來。
“洗澡,健身,再吃藥……”
他說時,已將她抱起,往浴缸走去。
燈都沒開,思寂不知這人夜視能力爲什麼能那麼好,想掙脫下來,可很快,在他強烈攻勢的熱吻之下,忘了言語與提醒。
水聲嘩啦的時候,她閉着眼,只覺有水滴濺到了腳踝,有點涼。
隨着相吻的熱烈,衣衫漸褪,花灑落下的水也漸漸熱了,熱氣拂在皮膚,與他帶着些許粗糙的觸碰,形成強烈的感覺。
背脊貼牆,兩人緊擁着,隨着他的觸碰,思寂身體有了感覺。
他何嘗不是,本就憋得慌,而那在老友面前並無異常的情緒,到了她面前,彷彿尋求到出口。
兩人互相索求着,熱吻未停。
他進來的時候,丟在一邊的西裝褲亮了下,有手機鈴聲響起,竟是那首《lucky》,很慵懶深情的節奏,卻是令思寂一手下意識地捂住安笙清的耳朵。
請不要理會……
她張脣,狠狠地咬他脣瓣。
他彷彿收到她的訊號,鼻尖輕輕蹭着她的,無聲安慰似的,也回咬他脣瓣一口,似乎是提醒她認真些。
思寂瞭然,隨着他的動作,再度沉入那片只屬於他們兩人的歡愉裡。
鈴聲停下來的時候,思寂緊緊抱住了他,撒嬌似的,脣瓣蹭着他耳朵。
“你是我的……只是我的……”
她啞聲重複,直接,卻藏着不確定的卑微。
耳畔是他的喘息,他彷彿專注着彼此的融入,並未聽見她的話。
黑暗裡,思寂盯着剛纔手機屏幕亮起的位置,明明什麼都看不見,卻如同盯着對敵。
與他一同衝至頂端時候,思寂覺得眼前一花,眼角有熱淚劃落。
她身體的重量都落在他身上。
感覺他抱着自己,很快,兩人身處花灑下面,溫熱的水打了下來。
思寂臉埋在他肩窩處,感覺他拿毛巾,替自己擦拭身子。
很溫柔,很細心。
許多時候,縱然安笙清花名在外,可接觸過他的女人,多是對他評價極好。
他對待人的時候,無法挑剔的好。
思寂知道自己是唯恐失去,想起剛纔那通電話,她心裡慌張,指腹在他胸膛畫圈圈,脣瓣貼着他耳,遲疑了會兒,還是說:
“以後做的時候,都別做措施了……”
感覺他拿着毛巾那隻手頓住了動作,她等待他的回答,良久,終於聽見他應:
“好。”
可那晚,兩人沒有再繼續。
沐浴完了,他抱她回房,說下樓吃感冒藥。
可思寂快睡着的時候,才感覺他回來房間。
她鑽到他懷抱,感覺一片微涼,彷彿這人在寒夜裡站立太久。
爲什麼那麼久纔回來?
她身子瑟縮起來,卻固執地抱緊他。
——你是我的,其他人搶不走。
睡意來襲,這想法一閃而過,卻不知爲何,眼角有熱淚滾落。
第二天清早。
和平時工作日一樣,思寂七點二十分準時醒來。
身畔無人。
她下意識看牀頭櫃,熟悉的便籤條貼在臺燈燈罩,簡單一句:早安,今晚七點,雲海居,約嗎?
剛冒起來的失落情緒一下子散了,她回他信息,問他:接駕否?然後愉悅地洗漱去了。
她換好工作裝準備出門時候,安笙清還沒回復,她搭公交轉地鐵的時候,收到他的呼叫。
那邊有英文交流的聲音,思寂聽到他用英文跟別人說失陪一下,過了會兒,聽到他說:“臨時有位潛在的大客戶過來,劉允劭叫他一塊過來陪客戶吃早餐。”
“忙不?”
“忙,但說一分鐘還是可以的。”
地鐵內多是上班族,多數人都是疲憊的樣子,思寂平時也是其中一員,此時因爲接到他電話,頓時精神抖擻。
“感冒好了點沒?”
“喉嚨疼,讓陳蟄買了些潤喉糖過來。”
“不行去醫院看看,病了可不是小事。”
他應了聲,那邊似乎有人調侃了一句“安笙清你一臉癡漢笑,忒傻”,思寂記得是劉允劭的聲音,聽到安笙清回了句一邊去,她眉梢染笑,心情更好了。
又說了幾句,地鐵內信號不太好,思寂說晚上見,然後掛了電話。
快到錦歌影視的時候,想起來什麼,她給安笙澈打了個電話。
“我想問問趙梓南的情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