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做藥品生意的,莫不是知道自己要整治虛高藥價,而故意討好。*****想到這的時候,朱一銘不禁有些許擔心起來,這個消息雖不是什麼秘密,但是他還是希望遲一點傳到商家那兒,畢竟準備工作還沒有做好,這個時候要是有什麼風吹草動的話,很是被動。?
一會功夫車就到了宿舍樓下,停下車以後,鄭璐瑤從後備箱裡拿出了大包小包的牀上用品。朱一銘見後小聲問道:“你不會這麼急,把結婚的用品都置辦回來了吧,貌似這也不需要我們自己準備吧?”?
“你想什麼呢?”鄭璐瑤小聲說道,“你看看你那宿舍,和狗窩沒什麼區別,我把你的那些髒東西全都扔到洗衣機裡面了,不買的話,晚上蓋什麼呀?”?
朱一銘這才知道誤會對方了,不過又不好意思承認,只有腆着臉說:“有美人陪着我睡,蓋不蓋被子都無所謂。”鄭璐瑤聽後,白了他一眼,沒有說話,自顧自地上樓去了。朱一銘搖了搖頭,也緊跟着上了樓。?
進入房間以後,鄭璐瑤就忙着鋪牀疊被了,朱一銘見狀連忙催她快點,說一會功夫要出去吃飯。鄭璐瑤白了他一眼,剛準備叫他過來幫忙,見正在陽臺上打電話,也就沒有招呼。?
朱一銘的電話是打給肖銘華的,既然剛纔鄭璐瑤把話放在那了,怎麼着也得處理一下。肖銘華接了電話以後,聽說是這個事情,立刻打起了包票,說這事包在他身上。朱一銘特意強調了一下,一定要把錢給聖玉龍,然後開張發票給他。肖銘華見他說得如此慎重,倒也不敢大意,掛了電話以後,立即和交警隊聯繫,把這事和他們說了一下,讓他們明天上班以後就去處理。他覺得這事自己如果出面的話,反而不好弄,不如公事公辦的好。?
等鄭璐瑤收拾好了以後,兩人就奔開發區的玉雅魚味館而去了,他們到那的時候,陳強和夫人已經在那等了。朱一銘一陣狂汗,讓陳強夫婦等自己,確實有點說不過去。雖然兩人現在級別相當,從分工的角度出發,朱一銘的位置還要更爲重要一點,但他們之間交往的出發點主要是兄弟感情。從這方面來說,人家陳強可比他大了不少,是當仁不讓的老大哥,再說最初的時候,也曾經實實在在地幫助過他,所以朱一銘覺得對對方有點不夠尊重。陳強其實倒是一點也沒在意,對他來說根本是無所謂的事情,想不到朱一銘竟有了這麼多的想法。?
四人這頓飯吃得還是很融洽的,兩個男人在拼酒,兩個女人則在竊竊私語。有時候你對女人還真不得不佩服,哪怕互不相識,三分鐘不到就能打得火熱,讓你不服都不行。鄭璐瑤正在向陳強的夫人請教泯州哪幾家商場比較上檔次,看來她明天過去的時候準備血拼一把。陳強夫人正在熱心地向她做介紹,並且主動提議明天陪她一起過去,鄭璐瑤聽後自然求之不得。朱一銘把她的話聽入耳中,不禁心裡一動,他怎麼覺得陳強的妻子對鄭璐瑤有隱隱的巴結之意,難道……?
朱一銘猛覺得一陣尿急,於是和陳強打了個招呼,站起身來就往外走去。在廁所轉彎處,他猛地看見一個人影一閃,似乎有點熟悉之感,他連忙緊走兩步,到了拐角處往外探出了頭。他終於看清楚了哪個人,果然和他事先預料到的一樣,是田長業,並且他不是往包間去的,而是直接上了三樓。?
朱一銘很清楚這個魚味館是個連家店,一樓是一個不大的廳,二樓則全是包間,大概有七、八個之多,三樓則是蘇夢雅和服務員的房間。田長業居然往三樓而去,這說明什麼,就是傻子也能想得明白。朱一銘搖了搖頭,繼續往廁所走去,說實話,他一直很爲田長業擔心,但就是不知該如何勸說,還確實有點傷腦筋。?
重新回到包間以後,二人又喝了一陣,看看時間差不多了,也就打散了。走到門口的時候,陳強瞥了一眼停在院牆樹蔭下的桑塔納,衝着朱一銘使了個眼色,沒有說話,招呼了妻子一聲,往車裡走去。?
朱一銘坐到車裡以後,凝視了一眼田長業的桑塔納,心裡不禁更是擔心起來。看來陳強和蘇夢雅的事情,在恆陽官場上已經不是什麼秘密了,要不剛纔陳強不會有那樣的表現。朱一銘始終也想不明白,田長業那麼精明的一個人,怎麼獨獨在這件事情上面泛起了糊塗,難道真的是傳說中的英雄不過美人關嗎??
朱一銘和鄭璐瑤到家的時候,時間還早,兩人如小夫妻一般相擁相偎在一起,邊聊天邊看電視。一番纏綿以後,朱一銘的心思早已不在電視上面了,於是動員鄭璐瑤上牀。鄭璐瑤滿臉害羞地去了衛生間,一會功夫出來以後,就往房間走去。朱一銘到衛生間飛快地洗漱了一番,然後迅速向房間飛奔而去。今晚,終於沒有了那討厭的牀板吱嘎聲,兩人盡情地享受了一番,不過也沒有再來第二次,朱婷的警告猶言在耳,鄭璐瑤現在可不敢輕易得罪這個小姑子。再說,也和陳強的夫人說好了,到時候要是失約的話,那多不好。?
接下來的日子是忙碌而充實的,朱一銘充分感受到了二人世界的甜美,不光衣食無憂,而且夜夜做新郎,好不快哉。聖玉龍的車修一下,一共花了三百元,肖銘華幫着墊付了。朱一銘說改天見面的時候再給他,肖銘華卻說不用了,改天請他去聚龍都搓一頓就行了。朱一銘也笑着答應了,有這樣的兄弟,別說聚龍都,就是去應天超五星級大酒店金碧皇宮搓一頓也值得。?
鄭璐瑤那天去泯州也很有收穫,雖花去了不少錢,但給朱一銘全家每個人從頭到腳都置辦了一套新行頭。朱一銘見後,也是開心不已,衣服、鞋帽價格、質量如何,他並不關心,他注重的是鄭璐瑤的這份心思,讓他很是欣慰。回來的時候,朱婷執意要回周西,鄭璐瑤一再挽留,大有堅決不放行之勢。朱婷被逼無奈,她只好說,臨來之前,韓春秀關照她一定要回去,不得影響二哥和嫂子。這話一出,陳強的夫人撲哧一聲笑了出來,鄭璐瑤則搞了一個大紅臉,狠狠地瞪了朱婷一眼。小丫頭卻一臉的無辜,低聲嘟嚷了一句,這不能怪我,是你一再追問什麼原因,我才說出來的。?
日子一天天過去,很快就到了除夕,朱一銘和鄭璐瑤直到傍晚的時候纔到家,韓春秀剛準備抱怨,朱國良衝着她一瞪眼,這纔去了廚房沒有開口。朱一銘和鄭璐瑤忙着把購置的年貨一一從車裡拿出來,朱婷也蹦蹦跳跳地過去幫忙。不一會兒功夫,衣服、鞋帽、禮品、菸酒等都被搬下了車,唯一不同的是,這次菸酒不是鄭璐瑤從家裡順過來的,檔次相對差一點,但對於普通人家來說,已是極品了。?
剛纔看了婆母的表現,鄭璐瑤偷偷掐了朱一銘一把,他們本來說好上午就回來的,可蘇運傑突然來了一個電話,說下午三點左右,找朱一銘談件事情。一把手發話,朱一銘自然也不好推卻,心裡雖很是不爽,但也沒有辦法。?
兩點半的時候,朱一銘就過去了,不過蘇運傑的辦公室裡很是熱鬧,讓人進一步認識到了一把手的權威。春節是華夏人最爲看重的一個節日,大家都有一個習慣,能處理掉的事情,一定要及時完成,而這些事情,往往沒有一把手拍板是不行的。蘇運傑直到三點一刻的時候,才空閒下來,秘書胡長海連忙進去通報。蘇運傑聽說朱一銘兩點半多一點就過來了,臉上閃過一絲不爲人覺察的微笑。?
朱一銘進去以後,見蘇運傑已經走到辦公桌前一、兩步了,心裡暗暗一笑,連忙裝作非常感動的樣子,快步向前走去。這次倆人的交流,異常的融洽,雖然開始老半天,朱一銘沒有搞清楚蘇運傑究竟想說什麼,但是最後還是看了出來。對方有意無意地提到了副市長入常的問題,朱一銘就是再傻,也不會不明白他話中的意思,自然與其虛與委蛇了一番。聽蘇運傑話中的意思,年後來就準備考慮這件事情,朱一銘立即表態堅決擁護黨委的決定。?
蘇運傑聽後,微微笑了笑說道:“我們以後要加強往來,朱市長有什麼想法可以直接過來,我這兒的大門隨時爲你敞開着。”?
朱一銘焉能不明白對方話中的意思,這是在逼着表態呢,不過從來市裡將近一年的時間看,和蘇運傑合作合作的前景應該大於和潘亞東合作。還有一個最爲重要的是,自從聽了季曉雲的話後,朱一銘就知道他和潘亞東之間已無合作的可能,甚至可以用勢同水火來形容。朱一銘裝作認真思考的樣子,過了好一會才說道:“感謝書記的關心,以後我一定會多多過來向你彙報工作,到時候你可別嫌煩呀,呵呵!”?
“不會的,一銘市長,我巴不得你經常過來呢,你們年青人頭腦子靈活,多與你們交流,我這腦袋瓜子說不定也能跟着靈活起來,哈哈哈!”蘇運傑說完以後,仰躺在沙發上大笑起來,朱一銘也跟在後面陪着笑。要是不明就裡的人一定會覺得這兩位是忘年交呢,正在交流着雙方感興趣的話題呢。?
兩人的交流一直持續了將近一個小時,朱一銘從蘇運傑的辦公室出來以後,連忙加大了腳步,他知道鄭璐瑤在家裡一定等得着急了。饒是如此,回到家的時候,鄭璐瑤的小嘴已經撅得高高的了。現在狠狠地掐他一把,也在情理之中,用一句流行語來說,都是你的錯。?
除夕晚上,一家人非常熱鬧,讓老兩口唏噓不已,去年老二沒有回來,老大夫妻臉也去岳父家的,就他們和朱婷三人一起吃得年夜飯,和今年這個場景自然是無法比了。由於開心,朱國良喝了不少的酒,現在去恆陽搞花木以後,他最大的變化就是酒比以前能喝了不少。都說酒量是練出來的,看來這話還是有幾分道理。今天這酒基本就是朱一銘陪着喝的,朱一飛喝了兩小杯以後就不喝了,看那架勢,吳玉花懷孕以後,他也懂事了許多,想想也是,將近三十歲的人了,自然不會再像以前那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