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看,窗外的桃花,都是他給母親種的呢。|他說,等到哪天桃花開了,他就會回來的,帶母親和焰兒去一個比這裡要大上無數,美上無數的地方,那裡到處是高閣樓臺,到處是如錦繁花。”
“焰兒。”像是想起了什麼,女子突然加緊了手中的力度,一雙眸子竟然閃爍出瀲灩光芒。“焰兒,你記住,你不是別人口中的野孩子,你有父親,你的父親叫燁墨,叫燁墨。你也不叫白焰,你是皇子,你的名字,是燁焰,燁焰。”
像是怕他忘掉一般,燁焰二字幾乎是用盡全力的,一遍又一遍的再男孩耳邊重複着。
女人的聲音逐漸弱了下來,那緊緊攥着的手也無力的緩緩鬆開。
“焰兒。”吃力的從枕下掏出一塊晶瑩剔透的玉佩,及其寶貝的的塞入男孩手中,重重的點了點頭,手指緩緩的順着男孩眉眼輪廓描畫。
“焰兒,母親死後,就將母親種到桃花樹下吧,帶着這塊玉佩,進京,進那個比這裡美上千倍的地方,找你的父皇。”
“母親,你說什麼呢?你不會死的,不會死的。”
男孩好似發狂般緊緊將女人摟入懷中,然而也是這個瞬間,那描繪着男孩面容的冰涼手指突然無力的垂下,男孩感覺到懷中的女人身體逐漸變得冰冷。
進京,進那個比這裡美上千倍的地方,找你的父皇。這是她留下的最後一句話。
手指依舊指着窗外那開的正盛的桃花,眼睛竟是不曾閉上,始終看着院門的方向。
“母親!”男孩拼勁全力的怒吼着,就連窗外那灼灼的桃花也隨之震了一震,幾片桃花隨風而落,碎了一地的芳華。
思緒拉回,白焰猛的出拳,一手打到了身側的小樹之上,樹皮上凹凸不平的痕跡將他白皙的雙手硬是咯的通紅。甚至有幾條血絲順着他的手掌緩緩低落。滑落在地,濺起層層小碎花。
“母后。”臉上又有溼潤劃過,白焰顫抖着身子,緩緩蹲了下去。母妃你好傻,直到生命的最後一刻還在想着那個人。
可是那個人呢,卻只是因爲皇后的肚子微恙,只帶來了一句涼薄的問候話語。
被血染紅的大手緊緊攥起,微紅的嘴脣上下嗡合着,手中拿晶瑩的玉佩閃爍着無比晶瑩的綠光。
母親……
一陣冷風吹過,幾片冰涼漠然掉落在他的臉上,白焰微微頷首,有些壓抑的看着那片片晶瑩從天空飄下。漸漸將他眼前變得模糊。
將他如墨的髮絲也沾上了片片晶瑩。
鮮血沿着指尖滑落,與那片片晶瑩融合。就連天空也變成了微蒙的橘紅色。
花璇璣到底還是過了幾天悠閒的小日子,倒是某位美男被折磨的不成樣子。
小手一攤,黑白分明的大眼睛閃着可憐兮兮的光芒。“白焰~餵我吃飯。”
見某男不動,蹙了蹙眉,揮了揮小手,眨巴着大眼睛:“人家手痛。”
“白焰~幫我穿鞋。”花璇璣也不避諱,白焰雖然不時的對自己動手動腳,但是也算是個正經人,從來沒有對她真的做出什麼不軌行爲。每晚都是將她摟在懷裡,二人着衣而臥。所以,花璇璣的膽子越發的大,將不動手就絕對不動一點發揮到了極致。
捏着嗓子,故意拉長了聲調“白焰,我要洗澡~幫我打水。”
某男邪惡的眨了眨眼睛,“這個用不用我幫忙?”
花璇璣一個大白眼就丟了過去,訕訕道:“你若敢偷看一眼,明兒我用我的洗腳水給你泡茶。”
“爲什麼不是洗澡水?”某男站在原地,不爲所動。
“……”
白焰的藥膏也確實是管用,用了不過把個星期,花璇璣的手竟然完全恢復如初,甚至還靈活了許多。
所以,還沒等她過夠這種生活,再一次大雪之日,就被白焰拎着耳朵從暖洋洋的被窩裡揪了出來。
“做什麼。”花璇璣緊緊的抱着被子,將自己裹成一個球,不情願的睜開眼睛,慵懶的問道。
“教你武功。”說着,白焰便走到茶桌邊,將茶壺拎起,桃花眼微微眯起,斜視着花璇璣,“還不走?”
“走走走。”花璇璣一骨碌從牀上爬起來,披了一件大氅踏着鞋就準備跟上,看着白焰手中的茶壺,嘴角露出了一抹小狐狸般的奸笑。
然而這抹奸笑卻在隨着白焰踏入一個小門之時完全凝在了臉上。眼睛驀然的睜大,努力的託着下巴纔不至於下巴掉在地上。
那是一處寬敞的平地,可此時。卻擺滿了高高低低長短不一的木樁子,足足有白焰兩個高。
如杏花般的雪花打在上面,已經積了一層不淺的積雪。
努力的將下巴扳回原位,花璇璣想也不想的就準備腳下抹油,開溜。卻被白焰一手給拎了過來。
花璇璣滿臉討好的笑容,訕訕的對着白焰道:“這柱子…….”
白焰掃了掃一旁臥椅的雪,往上優哉遊哉的一躺,倒了一杯茶,“你這種天分學別的估計是學不來了,我就教你輕功吧,萬一以後出點什麼事,跑得快!”說着捧起茶杯喝了一大口。
“嘖嘖,好……”愣了一下,喃喃道:“今兒這茶味道怎麼有點兒怪。”蹙了蹙眉,將花璇璣一拋,花璇璣只覺得眼前一陣炫目,風雪颳着她的小臉,再次望去,自己已經孤孤單單的立在了一根柱子之上。
只覺得兩眼發空,兩腿發抖,大腦抽條。在心中將白焰來來回回問候了八百遍,閉着眼睛就是不敢張開。
他姥姥的,姑娘她有恐高症啊!
感覺到氣氛有些不對,花璇璣這才咬着牙悠悠的睜開眼睛,不知什麼時候,白焰已經走到了離她有些距離的地方。
杏花般的風雪徐徐飄落,一身白衣的他顯得格外清雋,那雙桃花眼帶着淺淺的笑意。又押了口茶。
“嘖嘖,資質還不錯,以後每天兒來着站上五個時辰,三天後練習在上面行走。”打量了她好久,才帶着淺淺笑意的道:“咦?你怎麼在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