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焰的臉微微青了青.然而瞬間就恢復了平常.狹長的桃花眼微微眯起.微薄的紅脣勾起邪魅的弧度.微微低下身子.伏在花璇璣耳畔.溫聲道:
“我還真的不清楚呢.”
眯着眸子看着花璇璣的身軀一震.剛剛還溫存的臉龐頓時化成一片冰冷.墨黑的眸底沒有絲毫的溫度.朝着身後人使了個眼色.
“來人.把二皇子的內室請走.”
話剛落.還沒等花璇璣從白焰無恥的話語中醒過神來.一雙肩膀就被兩個侍衛緊緊鉗住.那生硬的力度.絲毫不像白焰所說的請.倒是像極了押送死刑囚犯的官兵.
花璇璣沒有反抗.只是眯着眸子不削的看着一臉淡然的白焰.說實話.她是真的不敢反抗.就算白焰怎樣無恥.那聖旨和押解自己的官兵到都像是真的.她再怎麼愚蠢也不會在這麼多人面前公然反抗聖旨.
只是.眼前這看似平淡卻蘊藏着無限卑鄙的衣冠禽獸.如此做是爲了什麼.
如果區區爲了至自己與死地鬧出這種陣勢未必有幾分太過了.除非.是爲了.燁華……
寒涼夜風將僅僅只穿了一件貼身衣衫的花璇璣止不住的顫抖.然而還是咬牙挺了下去.深吸一口氣垂下頭去.任憑白焰擺佈.
白焰對於這麼安靜的花璇璣有幾分不適.狹長的眸子微微眯起.自己目的既然已經達到.花璇璣是什麼表現他也不該在乎.轉過身去.冷冷道:“走.”
“放開你們的髒手.”
正當白焰以爲一切都在自己掌握之中之時.一道冷冷的聲音瞬間將他的美夢打破.白焰.只見一道摺扇在自己眼前越過.他還沒來得及出手反擊.那扇子便挽了個花重重的在那兩雙擒在花璇璣身上的大手上狠狠一擊.
頓時.驚天嚎叫聲在寂寥院落中響起.
花璇璣還沒反應過來.就已落到了那個帶着淡淡薄荷香氣溫暖的懷抱之中.
習慣性的將她額前碎髮別到腦後.看着那凍得瑟瑟發抖的人.燁華想都沒想三下兩下就將自己的外袍褪下.緊緊的裹在花璇璣身上.
微微擡頭.陰沉冰冷目光轉瞬投到臉上依舊帶着幾分笑意白焰的身上.
這幾日從不召見自己的皇上召見自己突然頻繁起來就已經很讓燁華懷疑.
不過眼前所發生的事情.對他的疑惑已經有了圓滿的解釋.那就是.一切都是白焰在背後默默操控.
反手將摺扇收回袖中.修長手臂如保護珍貴物品般緊緊將花璇璣圈在懷中.涼薄的眸子微微眯起.“六弟今日唱的又是什麼戲.”
“今日可不是臣弟唱戲.”白焰將手中的聖旨丟到燁華手中.涼薄的嘴脣勾出妖孽的弧度.冷笑道:“還是皇兄自己看吧.”
燁華冷哼一聲.抽出一隻手接過聖旨.緩緩打開.然而裡面的內容卻足以讓他波瀾不驚的臉上出現片刻驚異.
清楚字眼一字一句的映入眼中.燁華雖和皇上接觸較少.然而對那剛勁的字體卻是過目不忘.眼前的筆跡毋庸置疑的就是皇上的.
而內容.也很明顯就是白焰自導自演的一場戲碼.前幾日得知是白焰放火燒了太子府之後燁華還是滿心疑惑.因爲在自己的記憶中白焰不是這種魯莽的人.眼前這個形式殺了太子就等於將局面推到最高點.對他雖無壞處也沒有絲毫利益.
然而.此刻燁華才真正明白.白焰這場戲醉翁之意不在酒.真正的矛頭指向的是自己.
見燁華面露凝重.白焰滿意的微微勾起脣角.故作恭敬道:
“皇兄你也看見了.這是父皇的旨意.還望皇兄不要讓臣弟難做.”雖然燁華回來不在自己的算計之中.然而事情走到這一步.量燁華也無法改變什麼.更何況.自己還有一個珍貴籌碼沒有展露出來呢.
摟住花璇璣的手微微收緊.燁華垂頭看向花璇璣.垂頭在她耳側輕聲道:“別怕.我在呢.”隨後高擡起頭冷言道:“花璇璣怎麼說也是本王的人.她做錯事本王也有職責在裡.既然這樣.六皇弟不介意本王一同前去吧.”
聽到燁華深沉的語氣.花璇璣身子先是一顫.微微擡頭毫無懼怕的看着臉色有幾分僵硬的白焰.一雙凍得發紅的小手緊緊攥着燁華的衣袖.花璇璣不得不承認.這個帶着淡淡薄荷香的懷抱着實讓她心安.
可.一想起之前他的表現.花璇璣還是有着幾分微微抗拒.然而卻又不敢表現的太明顯.
藏在袖下的拳微微攥緊.白焰沒有想到燁華竟然提出同行的要求.
他給出的理由足夠充分.絲毫沒有可以拒絕的理由.白焰深吸了一口氣.妖孽的勾脣一笑:“當然.”
揚揚下巴讓那兩個被斷了手的人歸回隊伍中.白焰行了個眼色朝後面的兩個將士道:“你們過去幫幫二皇子.”
“不用你們.”狹長的眸子微微眯起.墨黑的眸底閃出一抹寒光.燁華剛剛開口阻止.圈顧花璇璣的手臂卻被小人一下撞開.花璇璣任憑兩個走上來的將士押解.絲毫不給燁華任何機會.
然而.那兩個準備伸手的將士卻被燁華要冒火的眼神止了回去.燁華伸出手臂再次將花璇璣禁錮身前.深吸一口氣.將聲音變得平和.
“你是我的妻子.怎麼可以再讓別的男人碰你.之前是我沒有保護好.從此以後.定在不會將你放開.”當着外人的面燁華溫柔言語卻絲毫沒有避諱.涼薄雙眼變得如水般溫和.將白焰等人一概無視.墨黑的瞳裡只深深倒映出花璇璣一人的嬌小身影.
溫暖話語如潺潺清泉流入心頭.冰冷身子微微一滯.輕輕側頭靠在燁華的肩頭.花璇璣深吸一口氣.輕輕閉上雙眼.不想再考慮太多.隨着燁華的步伐機械性的前進.這麼多日的僵持她也累了.身後之人無論做過任何事.花璇璣都不得不承認.自己的心.是愛着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