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場海戰在張元德的眼中,開始還是緊張刺激的,但是到明軍艦炮開火之後,似乎就沒那麼刺激了。
因爲明軍的艦炮能給西班牙戰艦重創,而西班牙戰艦上的艦炮則威力不足,對於明軍的戰艦並不能造成多少傷害。
張元德看到居然是這個結果,便立時吩咐下去,與西班牙戰艦保持目前的距離。
明軍的戰艦雖然巨大,但是機動性並不差。對着迎面衝過來的西班牙戰艦,兜起了圈子。
“轉舵!轉舵!”聖克魯斯侯爵不斷的大吼,希望這樣可以及早與明軍的戰艦對射好挽回敗局。
西班牙戰艦與明軍的戰艦,這時都先後轉向,互相之間在海面上由接近轉爲相距兩三裡並列行駛。
而這兩支艦隊之間的,卻充斥着濃煙與火光。在他們中間的海面上,不時的被炮彈激起沖天水柱。
這一場極爲不公平的戰鬥,明軍的火炮之強,甚至還超出了聖克魯斯侯爵的判斷。
眼看着手下的戰艦一條接一條的被擊傷擊沉,聖克魯斯侯爵緊繃着臉命令,讓剩餘的船隻嚮明軍的戰艦貼近行駛。只要距離足夠近,西班牙戰艦就能將火炮威力不足的缺點彌補起來。
可是張元德並不傻,他早在以前與西班牙戰艦的接觸之中,就知道對方的火炮威力不足。如今看到西班牙戰艦逼近,是無論如何也不會讓對方達成目的。
兩支龐大的艦隊,在廣闊無遠的海面上展開了追逐。更奇怪的,則是明顯吃虧的一方在追趕強大的一方。
張元德並不是不想與西班牙艦隊來一場正面拼殺的海戰,而是擔心自己艦隊受到損傷之後不好補充新船。西班牙的艦隊到達北瀛洲的距離,可比大明要近得多。即使拼個慘勝,對於張元德來說也不能算是勝了。
聖克魯斯發現,西班牙的戰艦雖然速度上比明軍戰艦稍快,但這也不是容易能追上。
“算了,這樣打下去,不會有結果。趁着這個機會,我們撤退吧。”聖克魯斯吩咐道。
他讓人傳自己的命令,全體轉向後退,與明軍的戰艦脫離接觸。
對於聖克魯斯的這個命令,大家欣然接受。但是張元德也及時發現了西班牙艦隊的企圖,立時也命大明艦隊轉向,在後面追擊西班牙艦隊。
局勢陷入你追我趕的情況,雙方互相都膠着到了一起。
這個時候,就要看誰最有耐心。如果張元德失了耐心,就會將西班牙艦隊放走,而聖克魯斯如果沒有了耐心,便會將這次帶出的戰艦都交待在這裡。
最終,聖克魯斯的一名手下船長出了差錯,將整個西班牙艦隊送入了深淵。
這位西班牙船長爲了逃的快一點,沒有顧及其他戰艦的航向,與另一隻西班牙戰艦相撞。
如果不是在戰爭當中,這點小問題很容易就解決。可這一次是在戰爭當中,因爲這隻戰艦位置靠前,一下子就擋住了後面的航道,使得其他戰艦的速度大減。
這就給明軍追上來的機會,使得西班牙艦隊只逃走了一兩條戰艦而已。
就連聖克魯斯的坐艦,也沒有避免被明軍俘虜的命運。
聖克魯斯被帶到了張元德的面前,這讓他們也互相看清了自己對手的面目。
“閣下,你所帶領的艦隊,已經侵犯了我們西班牙帝國的領地。整個美洲,幾乎都是我們西班牙的領土。”聖克魯斯侯爵見到張元德之後,恰憤憤而談。
“你說錯了一件事,瀛洲雖大,但是並沒有你們西班牙一寸土地。”張元德翹着二郎腿,不屑的笑道:“我是受了我家陛下的旨意,爲了解救同是華夏後裔的印地安人而來。在我們來到這裡之前,你們對我們的同族做了些什麼?在他們中間傳播疾病,搶掠他們的財富。並且不擇手段的拘禁、拷打我的同族,並擅自宣佈我華夏後裔所生活的土地爲你們的領土。這是侵略,我大明是不會輕易作罷。”
聖克魯斯聽到了張元德的話,驚的目瞪口呆。他一直以爲美洲大陸上所生活的印地安人,都是野人。可是沒想到,這些頭插鳥毛身穿獸皮的傢伙們,居然有如此強大的一個同族。
“不,你們已經分別生活了幾百上千年,早就不能算是同族。”聖克魯斯急忙搖頭道:“你連印地安人的話都不會講,怎麼可能是同族。”
張元德冷笑道:“大明向來疆域廣大,即使在本土,相距上千裡之地,便會有不同的口音。何況這裡已經相距了上幾萬裡,口音變化巨大,又有什麼稀奇的。只要我們血脈相連,我們是同族的事實就是誰也不能否定的。不要想着借否定大明與印地安人是同族的事情,來擺脫你們的罪行。這是不可能的,終有一天我們回去你們西班牙本土,拿回被你們奪走的的東西。”
聖克魯斯知道說不過對方,便不再提此事,而是爲自己爭取待遇:“我是西班牙艦隊指揮官,也是一名侯爵。我想我有權要求有,區別並高於其他將領和士兵的飲食和居住環境。”。
張元德呵呵一笑道:“你不過是一個戰敗的傢伙,有什麼資格要這要那。”
聖克魯斯只得對張元德道:“我已經說了,我是一名貴族,而且是一名大貴族。只要明軍能平安的將我放走,相信能換取一個相當合適的價錢。”
歐洲貴族之間的戰爭,就有戰敗貴族用錢贖回自己的例子,而且有很多。
對於這個說法,張元德也是頭一次聽說,不過能從中賺些錢,也是很不錯的一件事。
“好吧,聖克魯斯,你如果真的值錢的話,給我說一說,你應該能值多少?”張元德非常有興趣的問道。
“應該不會太少。”聖克魯斯遲疑的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