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瑾瑜家住在六樓,所以並沒有裝防盜窗,正好方便了某位在夜裡行動的人。
事先約好的是,只要自己把窗戶打開,再發短信通知她,薛離衣就可以上來了,大概十一點左右,關瑾瑜要等確定爸媽都休息了才行。
關瑾瑜偷‘摸’着去他爸臥室‘門’口,將耳朵貼上去,確認沒有響動過後,纔回房將‘門’反鎖起來,幾乎在窗戶打開的同時,連短信還沒編輯完,薛離衣就從窗口跳了進來。
雙頰微紅,沾染着冬天的寒意。
關瑾瑜伸出兩隻手朝薛離衣張開,‘脣’角揚起大大的笑容,她身上穿着y的對襟鈕釦睡衣,那張素來很具有欺騙力的臉更是顯得年輕了不少,格外的乖巧和可愛。
“抱。”
薛離衣不由自主的微笑,上前一步,將她摟進了懷裡。
關瑾瑜將拖鞋甩掉,兩隻腳踩在了薛離衣腳背上,薛離衣的鞋被脫在一邊,只穿着一雙‘毛’線襪,絨絨的,比什麼都暖和。
薛離衣攬着她的腰,任由她把整個重量都放在自己身上,和街上的小情侶一樣慢悠悠的往後倒退,快抵住牆壁時又拐個彎,在房裡踱來踱去。
房子隔音不太好,幸好關瑾瑜隔壁房間是關啓梵,而不是關爸和柳蓉,所以低聲說話不用擔心被關爸聽見。
“你身上是什麼味道?”薛離衣問,鼻翼傳來的氣息除了‘女’人身上一貫的幽蘭體香,還有股清甜撲鼻的香氣,只是聞着便覺舒適。
“嗯?你聞不出來?”關瑾瑜把脖頸往她‘脣’邊湊,語調溫軟。
“‘奶’香?”薛離衣試探着說。
“浴室裡有嬰兒爽身粉,我擦了一點。”關瑾瑜雙手勾上她的脖子,手掌力道適中的‘揉’捏着她後頸,溫聲問道:“你喜歡麼?”
“喜……喜歡。”
關瑾瑜與她‘交’頸相纏,說:“特意爲你準備的。”
筆直修長的脖子近在眼前,‘女’人頸部皮膚白皙,在燈光下漂亮得幾近透明,隱約可見下面青‘色’的生命力蓬勃的血管,鼻間的清甜‘奶’香縈繞,讓人幾乎無法思考。
“瑾瑜……”薛離衣低低喚了她一聲。
關瑾瑜手掌溫熱,或輕或重的十分有技巧的挑逗着她脆弱的神經,在外頭呆久了被風吹得冰涼的肌膚立刻滾燙起來,冰火兩重天,那滋味簡直不要提了。
“嗯?”關瑾瑜一手環在她腰上,順勢往‘牀’邊帶,如果說剛剛是她追隨着薛離衣的腳步,現在則是亦步亦趨的跟着她走了。
薛離衣被帶得跪坐在她身上,腰間的皮帶被一雙巧手靈活的解開,扯了出來擱在一邊,關瑾瑜雙手從她肋下穿過緊緊勾住後背,擡頭‘吻’了上去。
這個‘吻’霸道、熱情,比往日更加急切更加深入,身子很快就發起燙來。
理智告訴關瑾瑜不可以這麼繼續下去,雖然說父母睡覺了,但是老人大多有起夜的習慣,如果碰巧這時路過‘門’邊,後果不堪設想,就算他們不發現,關啓梵就住在旁邊,房裡稍微大一點的響動都瞞不過他的耳朵。
情感上,卻容不得她再三思量,或許是“偷.情”二字帶來的禁忌感,讓她暫時無法顧及這許多。
然而人畢竟不是僅被*支使的動物,關瑾瑜再想碰她,雙手只是禁錮在她背上,分毫未移,安靜的臥室裡,只有刻意被放輕的喘息聲此起彼伏。
薛離衣低頭望着躺在自己身下的關瑾瑜,面泛紅‘潮’,呼吸‘混’‘亂’,深茶‘色’的瞳仁‘蒙’着一層薄薄的水汽,隔着‘毛’衣都能感覺貼在自己背上的手掌燙得不像話。
“瑾瑜,”她將關瑾瑜耳旁稍微濡溼的長髮撥開,輕聲說,“如果你實在想要的話,我可以不發出聲音。”
“不要,你讓我抱一會兒。”
“好。”
薛離衣乖乖的讓她抱着,等聽到她呼吸恢復正常頻率,禁錮被解開,才起身坐了起來。
“我可以脫衣服麼?”她問,漂亮的臉上是顯而易見的擔憂。她擔憂什麼?自然是擔憂關瑾瑜剋制不住再次化身爲狼。
“你覺得呢?”關瑾瑜繃着笑,心裡直呼可愛。
薛離衣雙手捏着‘毛’衣下襬,似乎思考了許久,眉尖微蹙:“那……那我還是不脫了吧?”
“那你今晚怎麼睡?”
“我看着你睡就好。”
關瑾瑜撲過去握住她的臉,不滿的說:“喂,你就這麼瞧不起我?”
“不是,我……”
“就算我控制不住,那還不是你害的。”關瑾瑜倒打一耙,同時不忘在對方嫩滑如果凍的臉上親了一口。
薛離衣無奈笑笑:“是,怪我。”
“好了,睡覺,我幫你脫衣服,”關瑾瑜不由分說的把她衣服都扒了,套好早就準備好的睡衣,十分果斷的關燈睡覺。
屋內漆黑一片,雪白的月光透過窗戶照進來,依稀能夠看見‘牀’上相擁而眠的兩個人。
“瑾瑜。”
“什麼?”
“我……我想……”那人的聲音有些輕微的顫,然後便沒了下文,隨着響起的是比黑夜更加壓抑的喘息。
良久。
黑暗中傳來關瑾瑜戲謔的聲音:“寶貝,如果你實在想要的話,我也可以不發出聲音。”
“不……不用了。”
“不如我還是起來看着你睡吧?”
“關瑾瑜!”那人似乎不堪逗‘弄’,有些氣急敗壞,臉埋在對方的肩窩裡,更多的則是赧然。
“我錯了。”
“睡覺。”
“好,晚安寶貝。”
“晚安。”
第二天關瑾瑜醒的時候,薛離衣已經早早的離開了,脫下的睡衣疊得工工整整的放在‘牀’頭,若不是鎖骨上一個淺淺的紅痕,幾乎像是一場夢境了。
關瑾瑜抱着被子在‘牀’上坐着,回憶起昨晚失控的兩次親‘吻’,明明早就親暱過無數次,卻都不如昨夜刺‘激’和讓人戰慄,真是……
關瑾瑜‘揉’了‘揉’自己的眉心,深深爲自己的想法感到不齒。
飯桌上,是柳蓉備好的一鍋綠豆粥,一碗炒‘花’生米,關爸正在吃早飯,見關瑾瑜出來,隨口說道:“我給你安排了一場相親,對方是個博士,和你同歲。今天下午兩點,切爾咖啡,你去一趟。”
這分明就是命令了。
饒是關瑾瑜再好的脾氣,再怎麼提醒自己要冷靜,也忍不住爆發出來,臉一下子沉了下來:“爸,你太過分了。”
關爸把碗一摔,也黑了臉:“到底是誰過分?我養你這麼多年就是爲了讓你和‘女’人在一起麼?”
“我不會去的!誰樂意去誰去!”
關瑾瑜理也不理她爸,冷着張臉洗漱、吃飯,然後把自己反鎖在了房裡,她越想越覺得生氣,越想越覺得委屈,手指滑開手機屏,就想給薛離衣打電話,眼睛望着屏幕上那一串爛熟於心的號碼,卻又遲疑了。
只是發了條短信:小衣,我爸要我出去相親。
薛離衣很快就有了回覆,不過回的是微信,關瑾瑜從‘抽’屜裡翻出耳機戴上,聽見她溫柔清潤的嗓音,整個人都安定了下來,她說:“別擔心,萬事有我。”
關瑾瑜手指飛快的回:我沒有擔心,他要生氣就生氣吧,反正我不會去的。我就是有點說不上來的難過,我爸以前從來不‘逼’我做任何事的。
“你總要給他一點時間,別急。”
關瑾瑜:可是我想你了。
薛離衣盤‘腿’坐在賓館的‘牀’上,看見這幾個字白皙的臉瞬間‘蒙’上了一層緋‘色’,爲什麼她總能把這些話掛在嘴上,啊不,還有屏幕上。
關瑾瑜幾乎能想象到她臉紅的樣子,忍不住彎着眼輕輕笑起來。
許久,她纔回:我也是。
關瑾瑜逗她:你怎麼不說話了,打什麼字啊。
薛離衣臉更紅了,按住語音輸入,說:“我們昨晚不還見過面麼?”
關瑾瑜:我不是讓你說這個,剛剛那句呢。
等待了比方纔更久的時間,關瑾瑜才收到一條兩秒鐘的語音消息,低低的、緩緩的、溫軟無比的嗓音:“我也是。”
關瑾瑜顯然沒打算放過她:你也是什麼?
這次顯然薛離衣放開了許多,手機幾乎是立刻震動了一下:“我也很想你。”
關瑾瑜笑倒在‘牀’上,嘴角咧得大大的:可我剛纔只是說想你,並沒有說很想你啊,看來你的確是很想我,那你怎麼一直不說呢。
略帶惱怒的聲音:“關瑾瑜!”
關瑾瑜從善如流的求饒:我錯了。
薛離衣自然不會爲這個生氣,反正她調戲自己也不是一天兩天了,她低頭思忖片刻,忽然說:“瑾瑜,下午那個相親,我覺得你還是答應比較好。”
關瑾瑜:你怕我和我爸鬧僵?那你怎麼辦?反正我不去,說不去就不去。
薛離衣卻好像笑了:“如果我去,你也不去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