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劍舞

齊樂順着孫宓指引的方向望去,頓時呆住了一下,只見張啓此時跪坐在食塌前面,手擒酒杯,正淺飲自酌,身上穿的是白色的古裝,配合反手提在側身的長劍,加上自在的表情,活脫脫一個畫中俠客。

學藝術的人總是敏感的,別人看山是山,他們一下子就看到十萬八千里,普通人看張啓或者會覺得這傢伙確實很像,不爽的還會酸溜溜的說上一聲這小子很會裝。

但憑着多年的藝術修養,齊樂卻一眼就看出張啓那份骨子裡的自在,甚至身上那絲不屬於現代的出塵也讓她一覽無遺。

呆了一下之後,齊樂心裡開始撲通撲通直跳,只感覺張啓的形象和她小女孩夢想中的劍仙劍俠一下子重合起來,不由得柔聲用古語問:“這位大哥,可是你寫的樂譜?”

張啓少有的聽到這種語氣,習慣姓的回答:“不才張啓,小姐見笑了。”

“哈哈,笑死我了。”兩人這一對話,在場的人都笑了出聲,這真好像在演電視劇,不過敢於說出這樣的話也只有孫宓。

聽到笑聲,齊樂才反應過來,臉色霎時變得通紅,張啓也是尷尬的無言以對,只好繼續喝他的酒。

“小樂,別去管那傢伙,這譜你能彈不?”笑過之後,孫宓問,蘇琴也是期待的看着齊樂,這可是張啓送給她的樂譜,在場的人就屬她最好奇。

齊樂不負重望,回答說:“可以,不過要讓我先熟悉熟悉,一下子彈不出來。”

“應該的,不過你快點,我這邊等着呢。”孫宓聽到答案,開心了起來,出聲催促齊樂。

衆人就分成了兩個圈子,齊樂和樂師們去研究一下樂譜,張啓三人繼續喝酒,孫宓也暫時不拿沒準備生曰禮物的事情來打擊張啓了,她的心思全被那張樂譜吸引過去了。

足足過了快一個小時,距離滿月上中天也就是12點還有2個多小時的時候,齊樂才搞定了那張樂譜,更是乘這個時間去換了一件白色的古代樂師服裝,才抱着瑤琴又走了過來。

這時候原來的樂師和服務員也都離了開去,在場就剩下蘇琴、孫宓、齊樂和張啓四人。

齊樂走過來,臉色微紅的對着張啓說:“張大哥,我學好了,你先聽聽看對不對。”

說完擺好自己的瑤琴,開始彈奏起來。

張啓給的樂譜名叫《醉邀月》,此時又正好是滿月時分,更是夜晚9點多,月亮在眼裡處於60°角的位置,頗有種月上柳梢頭的意境。

隨着齊樂的彈奏,即使是不懂音樂的蘇琴和孫宓都聽明白了這首曲子是很好的,至於聽懂其中意境的就只有張啓和齊樂了。

前者他鄉聞故音,後者喜得好曲,兩人心裡都是十分開心,偶爾對視一眼,齊樂就臉色通紅的埋下頭,張啓則是好不尷尬的轉過頭去看其他的地方。

一曲奏完,蘇琴、孫宓和張啓都鼓起掌來,蘇琴嘴角含笑的誇獎張啓:“小啓這禮物是我收到過最好的。”

不過孫宓聽完還不滿足,心裡惦記着張啓說的舞劍,對蘇琴說:“琴姐,這纔是禮物的一半呢,張啓說他要舞劍。”

齊樂這纔好奇的望着張啓,她還以爲主要就是這曲子呢,哪想到這是爲了給舞劍做背景的,心裡的好奇閃現在眼光上面,似乎在道:“這麼美妙的曲子,你可別來個口吞劍之類的雜技表演來破壞氣氛。”

《醉邀月》的曲子很悠揚,是張啓生活的世界中首屈一指的名曲,全篇散發的味道很耐人尋味,佛家說的出塵入世恐怕也不過如此,有種讓人聽了既對出塵的渴望又對身邊世界的留戀。

而如此好聽的曲子卻只是《醉月邀七星》這一劍舞的背景,是配合紅花的綠葉。

此劍舞說是舞,其實是先天武技,還是難度很大的先天武技,當初整個辰國能完整使出來的人數不超過十人,張啓就是其中之一,其他的很多人能舞的不能武,能武的亦少能舞,總少了一絲味道。

名爲醉月,實際上也是需要在醉茫茫的那種朦朧的狀態下才使得最美妙,所以張啓從剛纔開始就沒有用內力驅除酒意,等到現在才感覺喝到差不多,似醉非醒的狀態,很適合。

張啓的第一個動作就讓三個女人嚇了一跳,只見他把長劍直插地上,九十度直拔劍身,一個飛躍就跳到場地中央。

在三人驚訝之情尚未消失的情況下,就看到張啓突然長劍一揮,劍灑星光、醉眼邀月的舞起長劍。

院子扣除吃飯的食塌還有十幾個平方的場地留給張啓活動,而就在這個不大的場地,三人見識了她們有生以來看到的最出彩的劍舞。

配合着音樂的美妙,張啓舞起長劍來沒有一般舞蹈的媚俗,反而給人一種飄飄欲仙的感覺,加上真氣的運行,各種高難度的動作做出來,三女眼裡的張啓就好似醉酒劍仙摘星邀月,整個場面彷彿景如畫、張啓在畫中舞一樣。

三人之中最開心的就數蘇琴了,她從來沒想過一直這麼內向的張啓居然會給自己送來這麼神奇的禮物。

齊樂也是眼神迷離,她本來就對張啓有好感,這下子院子中舞劍的張啓就完美的和她夢中的俠客身影重合在一起,再不分彼此。

就連一向不怎麼和張啓對路的孫宓也不得不承認這劍舞是她看過最好的表演,什麼演唱會,什麼好萊塢大片簡直弱爆了。

一曲終了,張啓是微微出汗,被涼風一吹,整個人就那種醉茫茫的狀態下清醒過來。

走回食塌的時候,因爲負責彈琴而最先反應過來的齊樂馬上就遞上溼毛巾,小臉通紅、羞澀卻又期待的看着張啓。

大男人不扭捏,張啓自然的接過毛巾,也沒有忘記跟她說:“謝謝。”

張啓道謝的聲音不僅讓齊樂心情激動,也讓孫宓和蘇琴驚醒過來。

蘇琴首先就開心的對張啓說:“小啓,謝謝你,這是我收到的最好的禮物。”

“啊,我手機忘了開錄影,”孫宓先是驚呼,接着不懷好意的看着張啓,說:“好事成雙,張啓你就再來一遍,琴姐還沒看過癮呢。”

她一翹起尾巴,張啓就知道放的是什麼屁了,聞言不屑道:“這世界能讓我張啓舞劍的人很少,你不在其中。”

“你個混蛋!”果然孫宓一臉不爽的吼出聲,但也找不到什麼話來反駁,他們倆本來就是冤家,關係確實很一般。

吵吵鬧鬧的兩人也沒注意到蘇琴嘴角突然一彎,接着一愣之後開始沉默不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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