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專案組,有個屁的後勤,買盒飯?還是叫水?讓張啓去做這些事,不艹傢伙劈了汪源纔怪。
“汪組長……”張啓剛想說些什麼,汪源就端起茶杯啖了一口,嘴上輕飄飄的說:“我這還需要分析一下案情,張組長若是有空,不妨多看下資料。”
汪源不是沒有看過張啓檔案,但一是以爲誇大,二是你就算能打能拼,專案組的工作都上了正軌,一貫以來老爺位的那些人汪源也都見識過,絕對屬於成事不足敗事有餘的貨色。
對於張啓,汪源只希望不要拖後腿就可以,幫忙?算了吧,又不是去阿富汗,用得着帶上張啓這輛坦克嗎?他要的是能破案的福爾摩斯,不是會飛的超人。
最後一點,在汪源看來,張啓就屬於那種衝動型的人,又是走關係的,帶上了就麻煩多多。
聽了汪源的話,張啓心裡那叫一個窩火,但就像汪源知道的一樣,張啓是被安插進來的,來的時候專案組的工作也已經進入正軌,更不會有人拋棄他這個組長去跟着張啓瞎鬧。
深深的看了一眼汪源,張啓也不說話,把茶杯裡的茶水一口喝掉,輕輕的放下杯子,一聲招呼也不打就直接轉頭離開了辦公室。
這麼沒禮貌,倔傲不遜的樣子,汪源心裡更確定對張啓的策略了,臉上惱怒的表情閃過,但也懶得去訓斥張啓,壓下心裡的不舒服,繼續的查案。
走出辦公室,在柳雄的指引下,張啓找到自己的“遊戲”專位,默默的思考着。
張啓現在感覺自己就像戰爭時一個猛將,到了帥營,被分配的任務居然是糧草官和管理火頭軍,這簡直就是對他的侮辱,所以心裡不氣憤那是假的。
如果知道來專案組報到,會坐冷板凳的話,張啓肯定會繼續在家裡“養傷”,或者說他刑警隊的職位還在呢,直接拒絕也無不可。現在來了,灰溜溜的跑回去肯定不行。
“張組長,您的茶。”張啓思考着的時候,柳雄第二次倒好了茶,遞給張啓,並且安慰的說:“張組長,我多嘴一句,您別生氣啊。”
“不用這麼客氣,直接說就好。”張啓點頭回答,柳雄見狀才接着說:“你來晚了。”
來晚了?張啓表情停滯了一下,然後才恍然大悟。老柳說的沒錯,如果他是組長,上面弄了個混功勞的進來,想必反應不會很大,用誰不是用呢,而且有關係的,那說不定還能爲專案組做點貢獻。
但是問題就在於,張啓來晚了,坐着混功勞的老爺位,本來組裡其他人的心裡就有了疙瘩,再加上等到工作都分配得差不多了,張啓還沒來,一打聽,原來這位爺在醫院呆着呢。
這下子就讓組員都氣了,這些人雖說在擠進來專案組的時候,也找了下關係,但更多的是靠實力,現在好了,自己的勞動成果到時候要分給一個呆在醫院裡的人,能開心纔怪。
最最主要的就是,專案組的工作進展不錯,當張啓來了的時候,大家已經是快要看到破案的曙光了,所以才覺得張啓的時間掐的剛剛好,大家的臉色就更不好了。
“原來如此。”張啓想通了,心裡卻沒有好受一點,反而更覺得憋屈。要是知道會被人誤解,他纔不要這功勞,現在搞得進退兩難,實在無趣。
“多謝你啊,老柳,我現在知道原因了。”臉色小小變幻了一下,張啓接着對老柳道謝。
“嘿,都是同事,不用客氣。”老柳舒了一口氣,擺擺手說。作爲一個老警察,老柳的任務就是從資料中找出一些蛛絲馬跡,順便還負責作爲組裡各人的潤滑油,安慰張啓,算得上是他默認的職責。
“不過張組長,你的能力,那是這個。”老柳也是看過張啓的履歷的,雖然也覺得這其中誇大貼金的成分很大,但就算只有一成是真的,張啓當得起他現在豎起的大拇指。
剛想接下來再說兩句的時候,老柳的肩膀啪的一聲響,從背後傳來一句粗聲粗氣的問話:“老柳,什麼這個那個啊?”
拍完老柳的肩膀,那人才發現以往留着給傳說中的二世祖副組長的位置上,坐着一個人,臉上神情一變,甕聲甕氣的用戲謔的語調問:“來新人了,老柳也不介紹下。”
“牛壯!”老柳回頭先是一皺眉,然後才說:“這是張組長。張組長,這是牛壯,渾人一個。”
張啓一早就擡頭打量了牛壯一眼,人如其名,壯得很,看起來也牛脾氣得很,張啓沒什麼興趣和這種渾人計較,直接的點了點頭,就算打過招呼了。
沒想到牛壯居然表情一變,笑嘻嘻的湊了上來,“張組長,久仰久仰,我們專案組的人,對你可是‘翹首以盼’啊,總算是把你等來了。”
牛壯說完,沒安好心的把手伸出來,明着找茬他不敢,暗着給張啓找不自在,他卻很樂意。“是嗎?”張啓一看牛壯把諷刺拜上臉,心裡無奈,伸出手和對方一握,果然,牛壯打的確實是這種幼稚的主意。
一用力,咦?再用力,還是沒反應。接着牛壯就從手上感覺到一陣疼痛,臉一紅,張啓就直接放開了,“這算初步認識了吧。”
“認識,認識,那個您繼續看資料。”牛壯不忿的說了聲,拉着老柳就離開,嘴上嘀嘀咕咕的也不知道在說些什麼。
“怎麼樣?打不過吧,人家張組長的戰鬥力,那就不用試了吧。”老柳笑着對牛壯打趣起來,“丟面子了吧。”
“力氣大有什麼了不起,喝多點三鹿,我也能做牛魔王。”牛壯瞪大了眼睛,繼續諷刺說,“反正我就看不慣這種人。”
“你啊……”老柳一邊走着一邊和牛壯繼續的說話。
張啓則是安靜的坐在自己的位置上,看起了材料,瞭解起案情來。能被專門的設立專案組調查,這假幣案牽扯的東西肯定不小。
從資料上看,這些假幣已經有向全國輻射影響的趨勢,但是毫無疑問的洲東省是“重災區”,單單今年發現的假幣,就超過了400萬,在加上前年,大前年沒有設立專案組時各市發現的,已經確認屬於同一批次的假幣,將近600萬,這還只是發現的,那些沒有發現的呢,說不定還在市場上流通着。
在以經濟發展爲第一要務的中國,這種經濟犯罪,簡直比殺人放火還要可惡,假幣真幣一起流通,私人都能印鈔了,這經濟還發展個屁。
一旦重視起來,國家的力量肯定的不容小覷,不到一個月,專案組收到的材料的差點堆滿了整個房間,在花費幾天挑出那些有用的,排查下去之後,總算是找到了一些線索,確定了幾個疑似爲下線的團伙,最近正在派人跟蹤,現在要做的就是順藤摸瓜,找出最大的元兇了。
當然最後一步也是最難的一步,接下來耗費的就是時間和耐心。
正要看看那些嫌疑人的照片時,張啓身後就又傳來了腳步聲,同時也聽到了辦公室裡面幾人的竊竊私語。
“兩個副組長對掐,嘿嘿,這下有戲看了。”有人開始幸災樂禍。
“說不定付組長只是去打個招呼呢。”
第一個說話的人用鄙視的眼光看了下第二個人,後者聳了聳肩膀,也不生氣,其實他說這句話就有點違心了。
這個付組長,從確定了張啓身爲副組長又沒有準時報到之後,就沒少引導大家對張啓的議論,司馬昭之心路人可見,還不就是怕張啓這個關係硬的,來了之後會搶了他的功勞。
現在組裡的工作,順藤摸瓜的排查已經抓到了藤,張啓來了,付組長不惱火纔怪。
“你好,我叫付奕聲,你就是張組長吧,以後大家要好好合作纔是。”張啓剛轉頭,腳步聲在他身邊停下之後,就有人開口說道。
說話的人臉上白淨無須,戴着個眼鏡,梳着中分的髮型,一副白面書生的模樣,此時正笑着和張啓打招呼。
看着付奕聲警服上面和自己一模一樣的級別標誌,在聯想一下剛纔辦公室幾人的對話,張啓知道,這就是專案組其中的另一個副組長了,站起身子,伸出手說:“張啓,初次見面……”
說了一半,張啓發現,自己伸出手說話,那付奕聲卻是兩手捧着茶杯正眯着眼喝茶,一副我沒有看到的樣子。
付奕聲的小算盤很簡單,前面一段時間,他已經成功的引導了大家對張啓這個來混功勞的人的不滿,現在嘛,則是下馬威,踩一下張啓,像辦公室的人表明,跟着我,比跟着張啓好,到時候被孤立了,張啓還怎麼查案,怎麼立功,自己也就高枕無憂了。
看到大家的眼光都轉向了這邊,付奕聲才假裝發現張啓伸出來的手,在張啓縮手到了半途的時候,搶着就伸手握住了,嘴裡說:“哎呀,剛纔在喝茶,沒注意到,真是不好意思啊,張組長。”
“玩花樣?”來到專案組纔不久,就被人接二連三的看扁,泥人也有三分火氣,別說是張啓這種火藥桶了,看到付奕聲和自己相握的手,張啓笑了……
(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