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張啓說沒辦法，相不相信暫且不說，這件事今晚就最好別再談論了，事情告一段落，屋子裡的人就三三兩兩各自散去，只留下孫大磊和張啓在座。
“很奇怪？”等到人都走光，孫大磊看着張啓眼露疑惑表情，用平緩的語調問道。
得到張啓點頭表示肯定的答案後，孫大磊才繼續的說：“接下來的事我問就可以了，他們只要知道就行，或者……知不知道都行，聽說你要升官了？”
“不應該嗎？”聽出孫大磊語氣裡的詫異，張啓反問回去，論功勞，他早該升了。
似乎明白張啓的意思，孫大磊很是爽朗的笑了一下，從沙發左後方的櫃子裡拿出一副新茶具，換了茶燒了水，一邊泡茶，一邊說：“我那時候也和你差不多，不過當時比較簡單，誰有能耐就誰上，整個國家等着你去救呢，苦難多機會也多。”
亂世出英雄，孫大磊的話剛好詮釋了這個意思，在那種規則接近崩潰的時間，有能力的人站出來，大家尊敬服從的多，嫉妒的比較少，現在則不行了，太平世界幾乎沒有戰爭，自然也就沒了戰場那種血腥的青雲路。
這其中也和孫大磊要與張啓說的話有關。
“現在的社會，不是說誰的功勞大，誰就升官快或者說誰就能走到頂層。”孫大磊說話的同時，擡起手來示意張啓喝茶，而他自己卻是牛嚼牡丹一樣把上好的茶水吹一吹，然後一股腦全倒進了口裡。
“你想和我說什麼？”張啓似懂非懂，孫大磊是個權力人物，但也是孫宓的爺爺，說起話來也就多了一分親近，少了一分顧忌。
“剛纔如果那個問題你能解決，那麼以後上面的位置就一定有你一個。”孫大磊顧左右而言他，似乎在說別的事情，但其實話裡的意思很淺顯。
如果真能實現剛纔的想法，那麼到時候張啓幾乎就是全國練武之人的師父，只要張啓不傻，軍隊和警隊就可以說是他的天下，再輻射出來，經濟方面的政務方面的，那些人只要是想要參與掌握這種力量而又沒辦法搞定張啓的，就只能尋求配合。
不同現在，張啓只是個實力強大的人，個體的力量強大，只能引起他們的忌憚，即使是合作拉攏，衆人也都會一分戒心。
孫大磊看得很清楚，亂世出英雄，盛世則出梟雄和殲雄比較多，張啓這種不適應官場險惡只憑力量硬闖的人，到最後達不到他實力應配有的地位。
假如在衝不通的時候，張啓動用自己的力量不走一般的路線，那也只能把他推到官場衆人的對立面，畢竟誰也不能允許你不按照規則來，直接就當了大家的太上皇，因爲……利益不夠，只憑威懾力，不足以然。
“很多人都在覬覦你的能力，即使是剛纔的那些人，也有些是建議研究你……甚至是圈養你！”孫大磊語不驚人死不休，“就像是圈養一頭猛虎一樣，把你養好了，然後有了敵人，就放出去……”
“狂妄！”聽到孫大磊的話，張啓心裡勃然大怒，仔細一想卻是無奈。
人類作爲萬物之靈靠的是什麼？靠的就是運用不屬於自己的力量，刀劍、槍炮、飛機艦艇、甚至是核彈，這種想法已經變成了本能，而至於利用二字已經成爲了所有人心裡的一個遺傳基因，弱肉強食再不只是個體力量的對比就能決定的事情。
看到張啓的憤怒的表情，孫大磊哈哈一笑，樂呵呵的說：“沒什麼狂妄的，你現在不也是被人利用着麼？做警察是，做官是，甚至是……做人也是，社會就是這樣，你在利用我的同時，我也在利用你，從另一個角度來看，所有人在利用你的時候，你就是領袖。”
“區別在於，那叫做互利，而圈養這種詞語，應該是代表着掠取。”張啓懶得和孫大磊再說些上面的事情，他還是比較關心這事情的起因和發展。
對着孫大磊露出一個疑問的眼神，張啓就安靜下來，他相信對方能夠懂自己的意思。
“時機到了，加上我們幾個這次南下陪老夥計過下生曰緬懷一下過去，就找你問一問，”孫大磊略微解釋一下，接着說：“不要以爲上面的人都是瞎子，你做了什麼，能做什麼，大家很清楚。”
“季節轉換大家也能看得出，也不見得能改變。”張啓玩味的說，表情輕鬆心裡卻是暗道果然如此，從來就沒有一個當權者可以容許超出他手裡的東西太多。
看到張啓不以爲意，孫大磊才說出了一些張啓也不知道的事情，“你身邊的人，最近應該是交了些新朋友，網友之類的也算，這些朋友的唯一特點，就是不經意間會問起關於你的情況……”
“其實你一直在大家的眼光裡面，超脫出去的時間很少。”
孫大磊這話說得很平常，卻是把張啓驚到了，他可以確定的是沒有人在監視自己，但聽孫大磊的意思，這些人即使是不監視，也能通過一些途徑才達到監視的目的，其中所謀，不用說就知道是自己異於常人的地方。
“外國也有一些關於超越大自然力量的傳說，不止我們對你感興趣，他們也有，叫你過來，和你說一下剛纔的事情，也有提醒你的目的。”孫大磊語氣很是凝重，也有一絲試探張啓會有什麼反應的態度。
在看到張啓握劍的手一緊之後，孫大磊就不用再多想了，張啓這反應絕對的沒有出乎他們的意料。
順着自己早就想好的話，孫大磊建議道：“首都一直以來就有個特殊文明研究室，他們很期待你的加入。”
張啓不出所料的拒絕，孫大磊也不再勸說，但是上面早就有了決定，張啓的下一任肯定在首都任職，到時候時間有的是，慢慢勸說，慢慢讓他配合就好。
“不了，我待在這裡挺好的。”張啓隨口拒絕，他發現自己當初的選擇不知道是好是壞，不做警察，可能現在就站到政斧的對立面了，做了警察，官場上面的事情卻是讓他很不適應。
如果現在的人能練武，對於張啓來說可能反而是一件好事，因爲反正他最強，且到時候能耐的人多了，張啓既是最特殊的那個又根本上一點不特殊。
和孫大磊告辭，回到家裡，張啓卻是發現除了蘇琴不在，客廳裡很人齊，而且很大家臉上都是洋溢着一種發自內心的開心。
“有什麼喜事嗎？”坐到沙發上，因爲在思考和孫大磊的見面，加上所有人都是開心的表情，張啓沒有發現有何異常，自顧自的拿起茶杯，喝了一口問道。
“我們沒有喜事，你有！”孫宓看到張啓一點沒有察覺，有點生氣的說道，不過很快就坐了回去，臉上的表情就只有一種意思：你求我啊，求我我就說。
張啓看到孫宓這副得瑟的樣子，馬上的就轉移目標，把眼光投向了童衛華。
“童姐不許說，等他來求我先。”孫宓趕忙制止，看到張啓不善的眼神，退縮一下卻又立刻硬氣的說：“哼，這可是關乎你一輩子的事情，讓你說兩句軟話已經算是便宜你了。”
關乎一輩子？張啓覺得好像沒什麼事情是可以關乎他一輩子的啊，他無父無母，就連自己都是從古代穿過來的，簡直可以說是孑然一身……不對，還有個蘇琴讓他牽掛，那麼能算得上關乎他一輩子的事情，就肯定只會發生在蘇琴身上的咯。
“到底什麼事，你不開口我就動手。”張啓毫不講理的對着孫宓說，他覺得自己和別人的想法不同，或許在別人看來，升職加薪也能算得上是一輩子的影響。
感受到了張啓一直以來的霸道和不講理，孫宓這回心裡沒有生氣，只有一種酸酸的感覺，“以前沒機會，現在連個可能都要沒了。”
心裡轉過這個念頭，孫宓才轉過頭，用打趣的語氣說：“哼，你不覺得今晚琴姐今晚沒等你回來嗎，這可不正常。”
“哦，我一直讓她早點睡的。”張啓嘴上這麼說，但其實任誰都看得出這傢伙心裡小有委屈，口不對心的樣子那叫一個明瞭。
“她去睡覺了，以後每天晚上，十點前都要去睡覺。”孫宓一眼就看出張啓的想法，繼續的透露信息，可惜張木頭還是一臉疑惑。
“啓哥，你要擺酒請客了，而且必須要快，不然樣子上不是很好看哦。”華尚已經從童衛華那邊得到了消息，笑着打趣，卻也是不明說，大家都很享受能夠調侃張啓的機會。
擺酒請客？來不及？張啓更疑惑了，但是聯繫一下孫宓剛纔的話“蘇琴必須要早點休息”，這事就隱隱約約透露出來，加上華尚那句“不然樣子上不是很好看”，簡直就已經揭曉了答案。
張啓又不笨，但這事對他來說真的就是影響一輩子的事，不止是影響一輩子，那是他這輩子最大的事情，大過一切的事情。
“我晚上陪琴姐去醫院檢查，她說這些天有些反應，所以呢……”看着張啓期待的眼神，孫宓開口說。
話未說完，張啓卻是陷入了一種狂喜的狀態！
（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