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乎她的意料,張啓根本沒有一絲一毫的不適應,反而像是回到家一般。
更離譜的是這傢伙居然臭美的拿了把劍抓在手裡,一副古代大俠的裝扮,乍一看還真像那麼回事,比電視裡那些人像多了。
其實何止是像,張啓根本就是個俠客,在穿衣服的時候還拒絕了服務生的幫忙,更是拿了把將近幾斤重的儒劍,那架勢就像回家一樣。
那氣度,拍張照片就可以當宣傳照用了。
張啓的出彩,倒讓其他人不自在了,包括服務生在內的幾個人感覺就好像自己是客人,而張啓是主角一般,整個世界的中心都落在那個龍行虎步、自在逍遙的俠客身上,他們似乎就是一個個的圍觀羣衆。
俗話說虎嘯山林、龍騰九天,主場優勢是強大的光環,這個會所雖然和張啓熟悉的地方還有些差別,但勉強也算得上是他的主場了。
在服務員領到院子之後,不等他們介紹幫忙,張啓就自覺的跪坐在食塌前面,順手溫起酒來,那動作比服務員還要熟練。
“想不到這傢伙還似模似樣的嘛,難道他以前來過?”張啓如此熟練,倒讓孫宓不好意思接受服務員的幫忙,擺着不倫不類的姿勢也蹲坐在自己的食塌前面。
跪坐是比較辛苦的一種坐姿,一般用在面見長輩或者比較正式的場合,一般人坐一會之後就會兩腿發麻。
而除了跪坐之外,古人還有兩種坐姿,張啓輕車熟路的先採用了跪坐,倒讓人覺得這是正式的坐法,但一會之後孫宓和蘇琴就覺得腿腳發麻了。
見到這樣,張啓對着蘇琴說:“姐,這樣坐比較舒服,你看,這叫趺坐,又叫盤坐,古人也有這麼坐的。”
蘇琴換了坐法,覺得舒服多了,又覺得張啓懂得多,倍有面子,而孫宓剛想學着換坐姿,看到張啓的眼光,頭一揚,心裡暗道:“姑奶奶我還就用跪坐了。”
說是復古,其實裡面多的是現代元素,就比如三人的食塌的形成一個三角形相抵的,再比如這吃到一半,孫宓讓人拿上來的蛋糕,這東西就肯定和復古扯不上什麼關係了。
藉着切蛋糕唱生曰快樂歌的時候,雙腿麻痹的孫宓連忙換了坐姿,一邊對着開心的蘇琴說:“琴姐,這裡漂亮吧,等下還有表演看呢,我讓人準備了的。”
說完又瞥了張啓一眼,得意的炫耀:“我可是精心準備的,不像有些人,連你的生曰都能忘。”
張啓正喝酒觀賞周圍的建築,被孫宓再次揭傷疤,雖然理虧,但心裡也不是很爽。
剛好看到幾個抱着樂器的侍女裝扮的女服務員走了進來,張啓眼睛一亮,有了主意。
不要誤會,論彈琴張啓是個半吊子,但是他會舞劍啊,還是舉世無雙的劍法,保證這個世界的人絕對沒有人見識過的劍法,而且樂譜他也有,他研究過音聲攻伐術,多的談不上,幾首很著名的倒也記得住。
張啓招來服務員,在他耳邊言語幾句,對方先是有點爲難,接着點點頭,轉身離開一會,爲張啓拿來紙筆。
提筆洋洋灑灑的寫下樂譜,張啓讓對方演奏,自己則是提起長劍,繼續他送給蘇琴劍舞的準備工作。
蘇琴和孫宓也知道張啓的意思,一個二個都不出聲,都眼巴巴的期待着張啓的表演,蘇琴是開心,孫宓則是想找機會諷刺幾聲。
但沒想到的情況發生了,那音樂學院畢業的琴師居然看不懂樂譜。
原來張啓寫譜的格式是按照工尺譜的樣式寫的,現代人都看五線譜,學過工尺譜的少到極點,這讓他們怎麼看得懂。
孫宓見狀就笑了出來,“哈哈,張啓你不會是弄張鬼畫符掩蓋你不想表演的事實吧。”
這話一出,張啓就越尷尬了,蘇琴拍了一下孫宓的手,出聲安慰:“沒關係,小啓有心就好,咱們生曰向來都不興這個。”
這時那個樂師開口說了:“我看不懂,不過小樂看得懂,她學過的。”
“啊。”服務員傻眼了,小樂是誰他當然知道,齊樂大小姐,他吃了熊心豹子膽敢去叫她來彈琴,這工作還要不要乾了。
服務員正想回絕,讓人意想不到的是孫宓說:“齊樂會嗎?我叫她過來。”
說完之後拿出手機,三兩下找到號碼撥出去,等到接通之後,咋咋呼呼的開口:“小樂,你在哪?哦,在會所就好,我告訴你啊,這裡有絕世樂譜一張,邀請小樂你過來鑑賞,趕緊的。”
孫宓打完電話,用一種饒有興趣的眼光看着場中情況,張啓意外的拿出一張讓樂師說齊樂看得懂的樂譜,還煞有其事的想要給蘇琴舞劍,這讓她的好奇心無限膨脹,恨不得齊樂立刻就到達。
過了七八分鐘,一個身着白色連衣裙的少女走了進來,孫宓一看到就嚷開了,“小樂,過來過來,宓姐送絕世樂譜一張給你。”
張啓觀察了一下,進來的女生一襲白裙,文文靜靜的,身上有一股讓人疼惜的柔弱氣息,倒像是他見識過的一些樂師。
女孩子就是孫宓喊來的小樂了,她先向孫宓皺了皺小巧的鼻子,又跟原來的樂師打了招呼,甚至連服務員她都叫了聲三哥,然後才接過孫宓遞給她的樂譜。
齊樂初一看這樂譜就很驚訝,難怪要讓她來,這工尺譜現代能有幾個看得懂的人,再看了一會,臉上驚訝的表情變成了興奮,她是懂音樂的人,略一琢磨就感覺着樂譜裡面的音樂着實不凡,恨不得馬上拿起瑤琴開始彈奏。
看到她的表情,在場的人才確定張啓不是糊弄,這紙上寫的還真是樂譜,而且不是一般的樂譜。
“這樂譜從哪來的?”齊樂看完之後,拉住孫宓的手,着急的問,流傳下來的工尺譜她幾乎都看過,這一張她卻還真的不知道,而且上面的音樂她心裡一推演,只感覺一股從未有過的感覺涌上心頭,不由得升起莫大的好奇心。
孫宓似乎見識過齊樂這般樣子,把手指向張啓這邊,嘴裡回答:“就是他,我的同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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