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柳原一回黃莊,走時,柳露總是怕他餓着似的,放了好多糕點小吃食的讓錢嬤嬤和元寶拎着帶回來,柳原一人吃不完,就會讓錢嬤嬤分了給衆人,所以這小盒子才這麼說的。 .??. 不過還有個原因就是這糕點味道實在是太好吃了,所以大家都很是眼饞。
(這可是柳露做給她弟弟的,食材你知道,那是好中之好了,能不好吃。)
幾人說笑歸說笑,事情還是麻利地做好的,小盒子聽說有吃的,就更是來勁了,沒一會也就將門口這一攤事,給處理好了。
錢嬤嬤見東西都送進去了,也就放心地對小盒子道:“這裡就全交給你了,我這就往裡頭去了。”說完見小盒子點頭,也就往家走去了。
她們這一通忙,柳原可是不用管,他此時正看着師兄們的信呢,知道三師兄不會有什麼重要的事找他,也就先丟開了,專程看起了大師兄的信,只見柳原見了信,不覺笑了起來,這是他大師兄怕他放假沒有人指導,特意給他列的卷考複習資料,這還正是柳原想要的,在看看上頭還不止一人的筆記,還有二師兄的,估計倆人是一處給他列的這單子。
看完了大師兄的信,柳原才笑着拿起剛剛他放一邊的三師兄的信,展開來一看,不覺一樂,沒有什麼具體的事,只說若是自己要是回來了,趕緊給他去封信,好接了他出來逛逛,如今他在家每日裡被他父親逼着學武可是苦不堪言。
柳原看到這不覺嘴角一挑,暗道,我可是不敢接了你出來,若是讓伯父知道我也回來了,可是會纏着我學太極拳法的,那到時不是你苦不堪言了,而是我水生火熱了。
柳原看完了兩封信,忙喚元寶道:“元寶,磨墨。”
小元寶正在同錢嬤嬤分這次從黃莊帶回來的禮,聽得書房裡的叫喚,忙丟下手中的東西,往書房趕來,見了公子,忙問道:“少爺可是要寫籤子?”
他這沒頭沒腦的一問,柳原倒是笑了,將信箋細心地放下,反問道:“這是什麼話,寫什麼籤子?”
元寶見他這樣問,雖知自己問差了,還是手下沒停邊幫着磨墨,邊回道:“這不是姑奶奶給各家都帶着禮嗎,上頭雖然有姑奶奶給封的籤子,可我想着送人可不好用這個籤子,讓人看了女眷筆跡可是不好,這才問的。”
這話對,柳原還沒想起來送禮這事,忙點頭道:“你提醒的對,也好我正要回信給師兄們,一併寫了,也便宜些。”
元寶聽了誇獎很是高興,忙應道:“哎。”一時主僕倆都忙了起來。回信要寫的事不多,也就一會就好了,倒是因爲送的東西多,信箋子上的字也要好看些,也就寫的慢了些,到了中午纔將各家的寫完,還沒來得及封,錢嬤嬤就來叫用午飯了。
柳原聽了錢嬤嬤的回話,忙道:“嬤嬤進來說話吧。”
錢嬤嬤聽了喚,這才規矩地進來,這也就是柳露願意擡舉她的原因,再得臉她行事也有規矩,不張狂,這不她一進來,先行了一禮,才笑着道:“少爺,該用午飯了,老奴來問問,可擺上?”
柳原想着用了飯還要往黎府去,忙道:“就擺上吧,我這用了還要出去,這樣,元寶你就先將黎家的信箋封上,其他的等我從黎府回來了再說。”
元寶聽了忙道:“少爺只管交給我就是了,這幾個箋我一起封上也就得了,何苦還要等到下午回來。”
柳原聽了一笑,錢嬤嬤瞧着了,忙接話道:“你個傻子,你在這封信,回頭不同少爺一起出去了,你這一一封上,可不就耽誤時間了,除非你願意餓着肚子陪少爺出去。”說完笑着辭了柳原出去安排擺桌子去了。
元寶聽了這話臉上一紅,見錢嬤嬤走了,纔不好意思地對柳原道:“倒是我沒想的周到。”他知道讓他只弄一家的信,這可是少爺心疼他餓肚子。
柳原畢竟還不大,身上還沒有日後長成後的官威,人也活潑着,跟着笑了道:“好了,就你話多,記得下次多想想不就行了嗎。
元寶見主子並沒有因爲自己的不識擡舉而生氣,忙笑着點頭道:“是,奴才記下了。”這元寶與柳原本是差不多大,可自打柳原進了書院,他與元寶之間,無論是知識還有各方面的見識眼見都開始不同了,漸漸地元寶就開始萬事習慣性地依賴起柳原來了,當然這裡頭還有僕以主爲先的意思。
柳原對元寶還是很看重的,笑着搖頭道:“好了,好了,我們快弄吧,一會嬤嬤又該請了。”
因爲柳原吩咐只弄一封,他們也就很快弄好了,用了飯,柳原按着姐姐的交代小憩了會,才收拾收拾往黎府趕去。
且不說柳原往黎府去請教功課,這柳露自打弟弟走了後,情緒就有點低落了,如今她與小弟是真的聚少離多了,想着以前相依爲命的日子,雖然艱難可彼此是生命中的唯一和依靠,還是很滿足的,如今弟弟越發的出息了,也有了自己的生活圈子,日後還會有他的妻子兒女,大概就會越發地遠了吧。
她這正憂傷着,不妨耿靖陽一腳跨了進來,見媳婦跟前沒個服侍的人不說,還滿臉憂愁的,這小模樣說不出的孤單可憐,遂很是心疼地上前一把將走神的某人摟在懷裡,輕聲問道:“你這是怎麼了,碧荷她們都哪去了,怎麼留你一人在這,真是性子野了,很是該緊緊皮子了。”越說還越動上氣了。
柳露本正傷感着,被他這一通鬧,倒是散了鬱氣,拉了某人的手,嗔道:“說什麼呢,我安排她們有事去了,你又不是不知道,我這最是不喜身邊有人繞來繞去的,沒得鬧的荒,小弟這一走,我這不是有點鬧心嗎。”說完倒是有點臉紅了,畢竟她如今也算是孩子娘了,這弟弟走了,她還鬧上情緒了,可是有點丟人。
耿靖陽剛纔就有點猜到她是這麼個原因了,不由挑眉道:“看來你是閒的了,小弟剛走你就覺得沒事可做了,要不要我們現在就找點事做做。”說完還惡劣地用手捏了捏柳露的柔軟。
柳露瞧着如今什麼話都敢輕易說出口的某人,很是翻了個白眼,覺的自己剛纔的憂傷就是多餘的,小弟走了,這家裡還有倆磨人的大小男人呢,她哪裡來的時間跟這無病呻吟的,遂釋然一笑,很是打了一下某人作怪的手,低聲道:“你就作吧,對了,你說師父那裡可是會派人來,幾時來?”
這話耿靖陽也正是要同她說,想了想道:“這次估計青羽會來,大概師兄也會陪着,畢竟我們成親師傅他們沒能趕來,這會子兒子洗三又沒能來,再趕不上生哥的滿月可就說不過去了,你看着收拾處院子安置他們就行了,青羽這丫頭也是一個地方呆不住,喜歡四處走,這點倒是同師兄像,估計他們成親後,師父師孃可要跳腳了。”
柳露想起李子師兄的玩心,不覺也樂了,笑着道:“你說的很是,倆愛玩的呆一起還不是更加要四處跑了,咦,不對呀!師兄他們什麼時候說要成親了?”
耿靖陽笑着搖頭道:“沒聽說,我不過說着玩的,瞧你這大驚小怪的。”
柳露聽了這話很是無語,這也能說着玩,很是打了一下身後的男人,嗔怪道:“這怎麼能說着玩,要是讓師兄聽到了可不得炸毛,對師妹的閨譽也不好,趕緊給我少說。”真是的不管什麼男人,這嘴都是靠不住的。
耿靖陽說這話也只是爲了轉開媳婦的心思罷了,這會見她果然不再想着小舅子了,心裡舒了口氣,剛纔那個寂寞的媳婦看着他心裡酸酸的,既然媳婦高興了,師兄拿出來說說也是可以的,其實他也沒瞎說,想了想,就對柳露道:“他們雖然沒定下婚期,可婚約是有的,我看師兄經過上次那事,估計已經想通了,倆人成親也就是早晚的事了。”
柳露一聽,八卦之心熊熊燃起,她這幾個月爲了肚子裡的包子盡顧着養胎了,外頭事誰也沒告訴她,再一個她自己也沒空想着哪裡有新聞可聽了,這下她來勁了,轉頭看着耿靖陽的臉,笑嘻嘻地問道:“可是你同他說了什麼?不然他自己怎麼就想通了,我們成親那會,他好似一丁點也不想提起的樣子。”
說到這,耿靖陽想起師兄爲自己擋箭的情義,倒是不好意思調侃了,直接老實地解釋道:“我們成親那會我就說過了些,他那時心裡就有所動搖了,後來他不是回過一次師門嗎,不想師妹外出了,倆人沒見着,他就又陪着我往晉北去了,在那裡受了傷,我就直接將他送回了師門,那時他受傷心裡就一直想着師妹,回去能不加把勁,我看他們這次不是師妹要追着他成親了,而是師兄追着師妹跑了。”
柳露聽了笑道:“活該,誰讓他當初這麼拽來着,我看你也不許給他說話,等師妹消氣了再轉圜,可記住了。”不過她話雖說的狠,可心裡還是記李子師兄的相救自家男人的情的,想着若是自己能出把子力,還是會幫幫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