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嫂,你到底是我哪個二嫂?我可以肯定,你不再是我原先的那個二嫂,可你……可你是否是那個……”
馬谷被胡彩玉一連串的這個二嫂那個二嫂給問暈了,“你是在說繞口令嗎?”
胡彩玉深呼吸一口氣,走到馬谷面前蹲下,“你不是我們這裡的人,對不對?”
馬谷驚愕的神情上,分明寫着“你怎麼知道的?”
“這個血壓計也是你的對不對?”胡彩玉見自己越來越接近答案,有些難以抑制激動的情緒。
馬谷點了點頭,卻又搖了搖頭,指着懷中的血壓計道:“我的應該比這個新。”她還沒從驚愕中緩過神來,回答時顯得有些木訥。
“這就是你的!只是又被我帶了回來,它跟了我快七年了……”胡彩玉看了一眼馬谷懷中的血壓計,有些抱歉的道:“對不起,二嫂,我沒有保存好它。我一直都帶着它,在等着你回來,快七年了……”說着說着哽咽了起來,瞬時潸然淚下。
往事涌上心頭,有些酸楚。
這七年,她一直努力的隱藏自己,深怕被人發現。她一直堅信,她能回來,她的二嫂也一定能回來。
胡彩玉詳細的將事情的經過一一講給馬谷聽。
原來馬谷已經是第二次來到這裡了。她曾經已經穿越到了這裡,可後來被人害死。那麼,她這次不再是穿越,而是----重生!
那麼,按照胡彩玉的說法,這已經是馬谷的第三世了,她從第一世穿越到了第二世,又從第二世重生到了第三世。這已經是她的第三次生命了!
天吶!實在是太不可思議了,可是爲什麼,爲什麼她對於第二世的事情一點印象都沒有。
聽着胡彩玉娓娓道來,繪聲繪色地講着那個似與她有關,似又與她無關的故事。縱使她前世遇事再怎麼冷靜,此刻,馬谷迷糊了,爲何她沒有一丁點的印象?
“你要記住,你就是我的二嫂麻姑,不要再想過去。既然你死後,又再次回到了這裡,說明你真正屬於的是----這裡!”此刻,麻姑的反應與她當初重生醒來時一模一樣。震驚,除了震驚,只剩匪夷所思。
只是,再震驚,再匪夷所思,卻是:一切已成定局!
馬谷慢慢從震驚中緩和過來,臉上的失魂落魄慢慢散去,已經逐漸恢復到原先那個遇事冷靜的自己。
她對於胡彩玉說的事情半信半疑,半信是因爲:她的確從自己的那個年代穿越到了這個古代;半疑是因爲:她對於胡彩玉說的那些事情,確是毫無印象,那便無法確定真假。
所以,她此刻唯一的選擇就是:利用麻姑的身份繼續生活下去!然後找機會回去,她要回去,必須回去,那裡有她愛的人!
既然她死後還能重生,那麼找到一個關鍵的時機,再死一次,說不定就能穿越回去!
此刻,她就是麻姑,麻姑就是她!
這裡處處都是那麼的陌生,眼下,也只有這個血壓計能給她在這陌生的地方一絲安定感了,“這個血壓計可以給我嗎?”眼神中似有懇求的意思。
“當然,這是你的東西,我現在是物歸原主。”她等了這麼多年,就是等着將這個血壓計物歸原主,親自交到她的二嫂手中。當然,她口中的那個“她的二嫂”指的就是穿越而來的麻姑。
麻姑抿嘴而笑,將血壓計抱在懷中,回味着第一世的點點滴滴。不知這血壓計是否還能再次派上用場?
聽胡彩玉說,她在第二世穿越到這裡後,當上了接生婆。對於“接生婆”這一詞,麻姑並不陌生。古代的大夫基本都是男的,男女授受不親,在古代,男人是不可能去給女人接生的。而古代的女人生孩子,都是找接生婆接生。
她的第一世是個醫術精湛的婦產科大夫。由於全家基本都是從事婦產科一職,所以,從小耳濡目染,她對於婦產科一職也是甚感興趣。大學時,自然而然的選擇了醫學,主攻婦產科。或許是天生基因裡有着醫學的細胞,她對於醫學,當然,主要還是婦產科,天賦驚人!曾多次發表婦產科學術論文,讓業界頗爲關注,都看好她在這一領域裡的成就。
她這樣的一位高材生,竟然到了這裡當上了接生婆。她倒不是覺得大材小用,而是,她的才能,根本得不到充分的發揮。
在這樣一個保守封建,醫學還不發達的地方,她能做些什麼?
“你一定能做一番大事的!還是那種驚人的大事!”胡彩玉看上去,像是馬谷的粉絲,對她充滿了崇拜之意。
胡彩玉再次重生回來,也已經經歷了兩世,自然要比一般人更敏銳些的。此刻,對於麻姑的各種情緒各種擔憂都十分了然。
麻姑並未迴應,只是抿嘴而笑,將血壓計收了起來。之後的事,無人能料,但她定能盡力而爲,不會頹廢的度日。
雖然二嫂並未給予她任何的迴應,但胡彩玉心裡清楚,這個二嫂絕非池中之物。
只是可惜,前一世的二嫂穿越來時,她已經出嫁,對於二嫂的事,她知道的並不詳細。所以,再次重生,她堅決不嫁,爲的就是等着二嫂回來,不想再錯過她的任何事情。
其實,胡彩玉也並不清楚她的二嫂是否會跟她一樣,再次重生回來。她只是有着一種信念,她堅信,只有她的二嫂重生回來,她胡彩玉才能真正的重新開始。
“誰把門給插上了!”一個男人用力推了推房門,語氣中帶着一絲抱怨之意。
見是自己的二哥,胡彩玉忙起身去開門,“是我插上的房門。”一副理直氣壯的模樣,是我插的,有什麼要吼的衝我來。
麻姑已經知道了她的事情,胡彩玉告訴她,她的二哥,也就是她的“丈夫”叫做胡阿財,在家中排行老二。上面有個大哥叫做胡阿旺,大嫂是隔壁村的薛氏,下面只有胡彩玉一個妹妹了。
“原來是你在呀,我還當是你二嫂在鬧小別扭呢!”胡阿財弓着腰看了一眼坐在牀上的麻姑。
夜色已經漸漸暗了下來,房間內還未掌燈,皎潔的月光透過窗櫺照了進來。月朗風清下的女子顯得那般嫵媚動人,勾人心絃。
他的妻子也算是個美人。只是,平日裡唯唯否否,畏首畏尾,膽小如鼠,沒有半點的氣質。
而摔了一跤之後的妻子,竟然如此的有“氣魄”。他都不敢跟他的母老虎孃親肉搏戰,她卻敢明爭明鬥,毫不退讓。真是……好樣的!
他自然是更愛此刻的妻子了,簡直是愛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