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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滾!”葉氏一下子強撐着半坐起身來,望着華氏便罵道:“都是怨你,一把年紀還學人家,你當你是個什麼東西,若是你在這家中,受折磨的便是你,被送妾的也是你,我也不會因爲要給那老婆子侍疾,而沒了我的兒子,你賠我兒子來,你賠我兒子!”
葉氏這會兒是真有些絕望了,一來她是有喪子之痛,二來也是她認爲華氏離家久了,才害得她受了這樣一個大災,心中正是憤憤不平之時,再加上剛剛大夫的話她聽得很清楚,以後自己說不定便不會再懷孕了,一個沒有孃家支持,不知道孃家人死乾淨沒有的婦人,又沒有子嗣傍身,蘇二郎還年輕,以後說不得要另娶,畢竟蘇家不可能容蘇二郎沒有孩子的,她這樣活着,下半生也是淒涼,又有什麼意思?不如一併死了還好!
葉氏認爲自己明明生活可以過得很好的,可惜就是因爲華氏不肯回蘇家來侍候月氏,才害得自己有一災,明明她若是生下蘇家頭一個子嗣,便是蘇家大功臣的,可惜如今什麼也沒有了,只剩了一個往後悽慘無比的人生,活着倒不如死了。她鐵了心,便是破罐子破摔,連死都不怕了,哪裡還怕背上一個不孝的名聲,指着華氏便罵個不儂,連月氏也沒有逃過,被她罵得狗血噴頭。
衆人都知道她是受了刺激心中難受之下才口不擇言,華氏一向敦厚慣了,又心軟,再加上這又是自己的兒媳婦。她也是做過母親的人,對葉氏自然多有體諒,見她罵得這樣多,也不與她還嘴,反倒是叮囑她好生休息着,蘇麗言最後一絲憐憫也因爲葉氏的叫罵而消失得個乾淨。蘇二郎面色也不好看,聽葉氏還在罵罵咧咧,原本想坐下安慰她幾句的,不過一頭是母親,一頭是媳婦兒。這事兒與華氏又沒有關係,葉氏這樣明顯是無理取鬧,自然孝道還是佔了上風。最後看蘇麗言拉了華氏出去,也忙跟着離開了。
蘇秉誠一下子像是老了十歲不止,原本六十來歲的人看着倒挺硬郎的,不過這會兒神情疲憊了下來,頓時便顯出幾分老態來。月氏被他暫時關在屋裡頭。如今葉氏的生命沒有意外,自然該處理起月氏的事情。葉氏還在叫罵不止,衆人乾脆順着走廊到了蘇秉誠平日裡居住的書房之中,月氏房裡原本侍候着的下人們個個在外頭跪了一圈兒,此時人人心裡都將月氏恨透了,臉色慘白。身體抖得如同秋風中落葉一般,蘇麗言雖說是個女孩兒,但因如今蘇秉誠等人住在元家之中。再加上她身份又不同,自然也站在一旁聽着。
以往一向高高在上的月氏此時已經跪在了地上,頭髮散亂,一旁古嬤嬤更是雙眼翻白,昏死着倒在地上沒有動彈。剛剛蘇秉誠找到古嬤嬤時當胸便給了她這一腳,古嬤嬤年紀也不小了。吃了蘇秉誠盛怒之下的一腳,當下便直捂着胸口叫喚,昏死過去之後到現在還沒有起來。蘇秉誠滿臉冷意,端起桌上一杯早已經涼透的茶水狠狠朝古嬤嬤臉上潑了過去,連水帶杯子狠狠便砸在了她的臉上!一想到這老貨幫着月氏幹出這樣的事情,最後還想哄着蘇青河去找了華氏頂罪,若是由得她得逞了,往後留了一個月氏在家,還不知得發生什麼事情。
“青河,你如今也是做人父親了,想來你心中也該分得清是非與黑白,你娘做出這樣的事情,蘇家是容不得她了,你自己瞧着辦吧。”蘇秉誠甚至這會兒連月氏的名字都懶得再提起了,只是有些灰心喪氣的衝蘇青河揮了揮手,竟然是讓他自己做主了。蘇青河嘴脣動了動,臉上現出掙扎之色來,一旁月氏瞧得分明,竟然轉了頭重重的朝蘇青河叩起頭來!
“青河,我可是你娘啊,娘求求你了,今日是孃的錯,不過葉氏生的只是一個小丫頭片子,你看在娘生養你的份兒,饒了娘一回吧!”月氏一邊哭着,一邊便衝蘇青河不住的叩頭。子跪母那是天經地義,可若是讓母親給兒子跪下,那便是要折了壽的,蘇青河一見這情景,立即起身讓到一旁,蘇麗言嘴角邊忍不住彎起一絲冷笑來,到了這樣的時刻,月氏竟然還耍着這樣的手段,也實在是太好笑了些,對自己的兒子都尚且如此用這樣的心眼兒,她是不是認爲自己這樣一跪,蘇青河便要軟了心腸?可惜就算是蘇青河能忍,恐怕蘇秉誠都忍不了了。
蘇麗言看得分明,蘇秉誠已經是忍耐到極限了,否則語氣不會如此冷淡,雖說沒有大聲喝罵,事實上他這樣冷淡的態度比大聲喝罵來得還要嚴重,若是月氏一旦被逐出蘇家,華氏要再放心不下,她也不攔着華氏再離開,畢竟各人自有各人要過的生活,她不是華氏,就算是不認同,但不代表她所以爲的事情,華氏照做了便會快樂。華氏既然自己樂意去操心,她也不可能一直將華氏綁在身邊,就算是捨不得,可是兒大了都由不得母親,自己一個女兒,又如何能要求她時時刻刻照自己想法去做?
原本以爲蘇青河孝順之下,月氏的請求說不得他便會答應的。
畢竟月氏此時頭髮散亂,雖說保養得好,但到底髮絲間露出幾絲銀白色來,滿臉的淚痕,若是不明就裡也不知道月氏真性情的人見了她這模樣,說不得也要心軟難受,這樣的一個老婦人哀聲懇求着,尤其是對於蘇青河這樣一個孝子來說,他要是心裡不難受纔怪。可是出乎蘇麗言意料之外的,蘇青河沉默了半晌之後,卻是突然之間‘撲通’一下子跪了下去,低沉着頭,身子僵硬挺得筆直,半晌之後才擡起頭,面色平靜衝滿臉期待的月氏道:“娘,您離開蘇家之後,兒子會找個地方安置您的,往後晚年,兒子會時常過去看望您,並請人照顧您的。”
這話一說出口,蘇秉誠頓時臉上露出一絲欣慰之色來,別提華氏的震驚不敢置信,就連蘇麗言都有些懷疑自己的耳朵是不是聽錯了,那頭受到最大打擊的,卻是月氏,張着嘴脣,看着蘇青河半晌說不出話來。她這大半輩子能在蘇家肆意妄爲,依靠的除了丈夫蘇秉誠之外,還有一個便是自己的兒子蘇青河了,可她沒料到,此時不止是蘇秉誠放棄了她,連蘇青河都要讓她離開蘇家,爲什麼,就爲了給華氏騰位置嗎?月氏傻愣愣的轉頭看着華氏,突然之間指着華氏便罵了起來:
“是你!是你,你這兩種人,都怨你,將我好好的一個兒子迷得連老孃都不認了,我跟你拼了!”月氏說完,臉上的哀傷剎那間便變成了猙獰之色,起身朝華氏撲了過來,華氏看她變化這樣快,竟然不自覺的嚇了一跳,身子下意識的抖了一下,盯着月氏說不出話來。蘇秉誠冷哼了一聲,重重將手拍在桌上,當即轉身便在桌案上取了一張宣紙過來,想了想又取過自己的印泥,指頭在上面按了一下,接着這纔將紙朝月氏扔了過來。
蘇麗言探了頭過去看,便見到上頭大大的休書二字。蘇秉誠當年也是秀才出身,不說那學文寫得如何,不過幾十年沒有間斷的練字兒,這一手字寫得倒是不錯,可惜此時滿篇文字卻是要將月氏休了。這張紙上的墨跡是早已經乾透了的,也不知他是何時寫好的,如今按了個手印便將這紙休書扔到了月氏面前,顯然休妻之事,並不是他一兩天便有的決定了。月氏跟着蘇秉誠身邊多年,雖然不見得會讀書寫字,不過簡單的一些字卻是認識的,一看到這張紙,又瞧到上頭的休書二字,內容竟然看出沒看,嘴裡只念叨着:“不過是個丫頭片子而已,竟然要休了我,又不是個男孩兒……”接着兩眼一翻昏死了過去。
月氏一倒,蘇秉誠並沒有讓人去扶她,反倒是轉頭衝華氏道:“老大家的,我知道這些年來是委屈了你,你吃了不少苦頭,我心中也清楚,如今經過這些事情,我也覺得煩了,我年紀大了,商場上的事兒都交給了青河,往後我準備自個兒回了蘇府便住進後院,不與你們一塊兒,家中的事交給青河了,她也被休,不會有人再爲難你,家裡少個主事的女人,青河爲人雖然迂腐了些,但也是重情義的,他知道你的好,你就看在大郎跟二郎的份兒上,不如回蘇家來吧。”
一句知道自己多年來受了委屈,令得華氏眼圈兒登時便是一紅,忍不住掏了帕子捂着嘴,趴在女兒肩上便不住哭了起來,她沒有明着拒絕此事,便證明華氏心裡恐怕也是這樣盤算的,既然她自個兒拿了主意,蘇麗言也知道她放不下兩個兒子,雖然說心中仍有些不捨得,但她好歹也是兩世爲人了,前世時的親人都能慢慢割捨得下,這一世與華氏間便如同天下沒有不散宴席了,因此強忍了心裡的難受,伸手拍了拍華氏的肩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