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平王府大慶後沒有兩天,南平王又大捷了。皇上高興的不行,對皇后笑道:“這慶的好。”
皇后就笑了,委婉地回了一句:“皇上,南平王妃勞碌到了,聽說了是不舒服了。衛夫人今天象我請旨,要去看看,我讓她去了。”
皇上愣了一下,趕快道:“讓太醫們去看看。”
兩位年高的太醫奉了聖命到了南平王府,朱宣不在,老侯爺帶了兩個兒子親自迎了,帶了往太夫人院子裡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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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醫進了院子,就看到來往侍候的人不少,太夫人也從房裡迎了出來,臉上也有了一絲焦慮,請了太醫進去。
這兩位太醫是常來往的,徑直到了王妃房裡,牀上的簾子已經垂了下來,南平王妃伸了一隻手在簾外,上面蒙了絲帕。
太醫看了以後,出來寫藥方。老侯爺關切地問了:“是怎麼了?”
太醫道:“想是勞了神思,要麼就累到了。還不妨事的。”
玉妙睡在了牀上,只有她自己知道是怎麼一回事。都怪那個不招人喜歡的昭陽郡主。
昭陽郡主跑了來,對了玉妙說了自己的一件得意事。還不是她自己家裡的事情,是樑王一族嫁在京裡的一個人。
也不是正妻,正妻先有了孕,昭陽郡主幫她出了主意,弄掉了別人的孩子。
一直把南平王妃初定位在有心計上,就象畫家畫了畫要有人來看一樣,昭陽郡主把南平王妃當成了一個可以談論心機的知心人。
昭陽郡主走了以後,沈玉妙就不舒服 ,先是覺得胎動不已,然後就是肚子隱痛。頭一晚還沒有事情,第二天一早起來就覺得肚子痛。
這纔不隱瞞了,讓人告之了太夫人。全府的人被她嚇了一大跳。
聽了太夫人在外面對了老侯爺自責:“我看了她還好,沒有想到就勞碌到了。早知道,何必慶三天。”
老侯爺一向是在太夫人面前百依百順,這一次也不客氣了:“以前天天聽你說了,媳婦身子骨兒不好,兒子不在家,全指望了你照看,我前兒還說,讓她不要太操勞了。果然出了事情。”玉妙聽了父母親對話,心裡內疚得不行。以後不能圖高興,圖取樂,就見這些不該見的人。
本來還想着和慕容夫人再見見,現在也不願意見了。
自此南平王妃閉門謝客了,人來都是太夫人見。這樣過了一個多月,中秋的時候才玉妙才出來吃了家宴,見不到她的人看到了她體態臃腫了,但是氣色好的很,這才覺得有些放心了。
天氣漸冷了,表哥屢屢有信來,玉妙每一次接了信,打開都有些猶豫。看了以後,就慶幸,母親沒有對錶哥說自己不舒服的事。不然表哥知道了,他心思如電,真是怕他追查起來,會了昭陽郡主就不舒服 ,表哥都說了,如果是自己不保重,回來是不會客氣的。
表哥的冷臉還真的是看不下去。玉妙也不敢對他說,一個怕他擔心,一個怕他教訓。現在不是好了。
京裡這個多事之秋不是你不想見人,就不見人的。有些人來了是不能不見的。何況宮裡頻頻下旨探問了,南平王妃好了,人人都知道了。
關心孩子的,關心她的,興災樂禍覺得應該來看看的人都來了。玉妙只見了不得不見的那幾個。
比如晉王妃。晉王妃來了,玉妙更是要加意地對了她,兩個人坐在了一起。
玉妙看了她,一個三十歲左右的婦人,瓜子臉,好容貌,晉王妃是魯地貴戚出身,相貌不差。
心裡想了晉王,那一張白兮兮亞似女人的面孔,玉妙覺得每看一次就難過一次。
一個男人,臉弄得那麼白做什麼。表哥也是不差,可是他軍中呆的多了,膚色看了健康。
晉王妃看了她,每一次看到她,都覺得又漂亮了一分。懷孕的人還打扮得這樣花枝招展的,衣服首飾還要把不懷孕的人壓下去。不是說了不出門?南平王妃至少有一個月謝客了。
晉王妃笑看了窗外的荷花笑道:“你這荷花也就不差了,你住在這裡最是養胎的。前兒的荷花節好玩嗎?”
玉妙笑看了那荷葉田田,笑道:“好的很,我找了一回,沒有見你,想了你爲什麼不來?敢是怕天熱?”
晉王妃聽了心裡有些舒服了,笑道:“我還真的是沒有去,不想你還想了我。我前兒家裡有事情,所以去不了。”
晉王妃真的是不願意看到慕容夫人。前幾年抓了一次奸,也沒有弄贏,晉王爲了自己的野心,養了不少的門客,平時打賞就是不少,格外的要與人弄銀子去,慕容夫人可以爲晉王弄些錢來,商隊贏利不少,晉王妃拿她也無可奈何。
貴夫人們活着,還不如平民老百姓。哪裡有利益就往哪裡去,朱宣那麼受歡迎,他自己都明白,不過是有權勢。所以他更要權勢,當然不是爲了追逐女人。
長的好的比比皆是,比朱宣還要好的也多了去了。小蜀王,晉王,都是美男子,不過貴女們上下看了,還是覺得有錢有權的更好。
看了南平王妃這位小小姑娘,晉王妃本來是來探消息的,派到了軍中的幾個人,家眷都來拜過了,都說南平王妃看了不錯,晉王妃有些吃味了,是我的下人,怎麼從不背後這樣說我。
來了以後,見南平王妃一臉的笑容,正是下午,坐在涼風徐來的窗前,一肚子的煩躁都沒有了。
玉妙見她先是帶了氣來,喝了一杯茶就象是沒有脾氣,不禁好笑,我房裡的荷葉茶這麼能去火氣的,擡了壺又爲她續上茶來。
玉妙要打聽一下晉王妃與慕容夫人到底是怎麼個不好法,慕容夫人與晉王設了一個局,讓我往裡去,我也回敬一下去。
不舒服的時候自責了不應該亂見人,等到好了,又不服氣了。
有時候想了,沒有辦法,晉王妃就來了。玉妙一笑,來的正是時候。
兩個人就說閒話,說着說着,晉王妃就笑問了玉妙平時錢夠不夠用的,弄得沈玉妙又提了警惕心,山陽郡主說不成,晉王妃自己出馬了。
就笑道:“我也沒有用錢的去處,錢雖然不多,還將就了吧。”一面就笑,我的錢是不多,不過小蜀王如果手裡有了我的私房,倒也不用求別人了。
怎麼攢了那麼的錢下來,沈玉妙自己也吃驚的很,平時並不問,猛然看一下,有那麼多,不由她不吃驚。
晉王妃倒是好意,晉王與南平王不和,天天就在這個上面花了不少的錢打聽去爭鬥,晉王妃以前就見了南平王妃幾次,這一次更是客氣,心裡想,伸手不打笑臉人,南平王妃見了我只是客氣,我爲什麼要對她冷了臉。
南平王現在權勢熏天,想想晉王糊塗,與南平王交好,弄些錢不好,何必與慕容夫人一個女人勾結在一起。
晉王妃想起來就恨,問了玉妙錢夠不夠用,倒是關心,聽了她那樣回答,一笑道:“想來你有難處,也不會就這樣平白告訴人去,告訴你吧,我不是取笑的意思,我過門時,嫁妝比你多的多,可是這麼些年,也覺得不夠用了,不止我一個人在外面放了債去,你要有心,拿來給我,不用你出面的。”
玉妙好言說過去了,看了只是無奈,京裡這些世家,難道就這麼窮的,平時走馬熬鷹,看了外面都豪奢的很,看來背地裡放債的不少。
空架子的居然居多。送走了晉王妃,玉妙一個人坐了窗前,這裡真的是涼快的很。嫁妝我是不多,這些人象是打聽我打聽了很明白一樣。
表哥重重下了聘禮,外祖父回了回來,表哥不是在下聘禮,倒象是爲我備了嫁妝。怎麼這些人一說,就是不是取笑你嫁妝不多。又把表哥的聘禮與我的嫁妝弄得明明白白的,象是比我自己還要明白呢。
玉妙就笑了,有一次對了表哥說嫁妝不豐厚,表哥就要問了,是不是嫌他備的不好?玉妙一笑,表哥備了的,外祖父家陪送的,全數落在了我的名下。
斜身看了一眼房裡的鏡臺,那上面還擺了表哥送來的東西,這些又歸我了,玉妙想來想去想不通,爲什麼晉王妃,山陽郡主,看了都說錢不夠用,這錢都用到哪裡去了?
難道晉王就不管王妃不成?玉妙一笑,如果是真的夫妻分的那麼清爽,晉王妃難怪深恨慕容夫人了,朱祿告訴我,慕容夫人與晉王在一起,是勾結在一起弄錢。想來晉王妃那裡,見到的不多。
沈玉妙懶懶的舒展了一下身子,這次不相熟,下次晉王妃來了,我再問清楚一些。有錢就用,沒錢就不用,背後放印子錢可不是件好事情。
高利債上面全是人的血和淚。活得太自在的沈玉妙是不會體會別人的難處的。
晉王妃從南平王府裡辭了出來,突然覺得辛文的夫人,白行光的夫人說的也不錯,和南平王妃坐了一會兒,說了會兒話,居然心裡安靜了許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