班師回朝這個詞就是形容現在這個狀況,凱旋而歸就是形容現在將士們的心情。
很榮幸的,我有一匹馬騎。這個是騎兵及騎兵以上的人才有的待遇,而我根本連個兵都不是。而且這匹馬對我非常的好,十分溫順的跟在敖勝的馬後面,渾身白色略帶點雜毛。而敖勝的馬則是最普通不過的棕色,只是着棕色十分的深,幾乎近於赤色,且油光閃亮,看起來比我的馬個頭大許多。
“你這匹馬叫什麼名字?”突然想問這個問題。
“迅雷”
“啥?”我幾乎要咬住自己的舌頭。不是吧,這名字取得太好了點吧,我懵了好久,終於笑出聲來,哈哈哈。
“笑什麼?此名可是我自己取得!”敖勝不滿的看着我發表意見。
“沒……沒什麼,取得太好了……”又似乎想起什麼“那我這匹呢?”
“快車”
“快居?”
“是炮馬車的車”
“……%@#¥(捂住嘴笑得聲音)”敖勝,你真是太幽默了。這兩馬叫這個名字實在是太有個性了,我摸摸白馬的脖子,試探着叫了幾聲快車。但是每次都笑出聲來而失敗告終。
我自是在軍營裡活的瀟灑,卻不知敖勝在背後多少次和江越,諸葛元吵我的事情。直到某次距離京師已經不遠時,我無意間聽到了他們的爭吵。
“難道說你想帶着她回皇宮麼?”江越的聲音,我還嗅出了諸葛元的味道。這傢伙也在旁邊。
“未嘗不可”
“理由?”
“我要娶的人”
“荒謬!”諸葛老頭髮話了。“莫說皇上不同意,就算皇上同意了,質子和她關係未除,天下臣民也不允許!”
“我成親關天下臣民什麼事?”敖勝懶懶的聲音,似乎這話已重複過好幾次了。
敖勝,我頂你!加油!我跟魏絕本來就沒啥,雖然他最後幾次跟我見面有點怪。但是不排除失去弟弟下落而導致精神失常的可能。嗯,以上結果經過幾日推敲而得。
“你這麼做!你這麼做!你這麼……!!”諸葛元被噎着了。
“你這麼做實在有悖常理,而且獨孤依不比別人,是皇上親自賜婚的”江越接了下去。
“軍士的伙食最近越來越差,到底是怎麼回事?!”敖勝突然聲音一大,對着他們倆吼道。然後趁他們倆呆愣的時段,悠閒地邁着步子走開了。這小子還真是……
粗糙的大木桌上,是我今天特意下廚做的飯菜。敖勝的四指敲打着桌子,目光灼灼的看着我。
只能說今天心情不是一般的好,所以纔會突然莫名的下廚。做完這桌飯菜,我自己都看傻了,所以,面對敖勝的目光,已經做好了充分的心理準備。
“有何事想對我說?”敖勝對着埋在飯碗裡的我開口。
男人的心思也這麼敏感?我放下飯碗,綻開個大大的笑容道“沒什麼,很久不下廚了,練練”。這個笑容本身是很真心,只是爲什麼被敖勝看的越來越毛?所以導致最後笑容就僵在了那裡。
“真的沒有事情”我認真的說。
“真的沒什麼”我嚴肅的說。
“真的沒事情啊!”我欲哭無淚的說。
敖勝終於收回那眼神,滿意的點點頭。一雙眼睛瞬間轉移到滿桌的飯菜上。爲什麼我有種在精神上被虐待的感覺?我鬱悶的想。
但是精神上的虐待,總比身體上的虐待好。雖然我還是睡在地下,但是不知道爲什麼,地板上的被褥永遠比牀上的要厚實,要多。而且地鋪總是緊緊挨着牀,嚴密緊貼着。早上醒來,被子永遠蓋得是最好的。有時候醒來看到的第一眼是放大了的敖勝的臉。也有時候是睡晚被敖勝叫起來。
回京的日子,因爲有敖勝,所以我不孤單。
到京後,還沒回到敖園,就聽聖旨頒佈如下。大意是興建了敖園,作爲給敖勝的嘉獎。用我們最通俗的理解就是,敖園被大大裝修過了。並且附送侍女侍衛幾十名。
所以當我遠遠看到敖園時被大大的嚇了一跳。漢白玉的瓦,鍍金的柱子,蒼勁的匾額。還有侍女如雲般聚集在門口。我張着嘴巴看向敖勝,敖勝的眼睛也正從屋頂看到人,金光閃閃的柱子反射的陽光照耀到他眼瞳裡,倒是流光溢彩異常的漂亮。
“你們不用呆在敖園”敖勝看着行禮們的侍女,一字一頓的道。
“永遠跟隨主人”異口同聲,敢情是合唱團出來的?
敖勝的眸子變得深色起來。我趕快調解“這裡不需要這麼多人手,大家願意歸家的歸家,不願意的另外給你們安排”我擠出個和顏悅色的笑容。
衆侍女齊刷刷的看向我,但是全部是迷茫的眼神。她們頭上統一而均勻的飄着四個字--這人誰呀?
諸葛元在這個時候出馬了,他把馬出前兩步而道“咳咳,敖勝,介意我住進敖園麼?”
“介意”敖勝想都不想的說道。
老臉掛不住的諸葛元,乾笑了幾聲。摸着鬍子道“我也是跟你開個玩笑”
“這個玩笑不好笑”敖勝的眼睛瞟了眼諸葛元,對着侍女們再次說道“要留下來的排好隊,跟諸葛元回家,不要留下來的,自己回家”
諸葛元扯了扯敖勝的衣服,耳語道“皇上賜的侍女,總要給點面子吧”
敖勝沒答話,看似兇惡的看了諸葛元一眼。諸葛元立刻不再答話,呵呵笑着。侍女們互相看了幾眼,終究是沒有擡頭。默認爲順從。我哀嘆幾聲,我多麼希望他能留幾個下來!畢竟多一個侍女,就意味着我少做或者根本不用做‘家務’了!
敖園的房間纖塵不染。與我想象中的差很多。就連花草都打理的乾乾淨淨,原來那塊墳地更是弄得漂亮簡潔,看不出原來的樣貌。一邊走一邊後悔,前面怎麼着也該幾個侍女下來的。
去皇宮的路上。
其實並非我所願,我也不想跟着去的。首先我不知道禮儀規矩,第二我也不知道該以怎樣的身份去面對這個皇上?可是敖勝一意孤行,打着爲我解除婚姻的旗號逼着我去。明知不可行,卻仍然不可抑制的答應了他。
皇宮門口見到了剛出來的江越。神色頗有些得意的樣子。敖勝告訴我,他一定是晉級了。然後牽着我的手走進皇宮。跟隨着一個帶頭的公公。
一切似乎很順利,因爲敖勝還沒有提起我的事情。皇上嘉獎了敖勝一番,才意識到了我的存在。遂後終於問起了我。他問敖勝,我的身份。
敖勝據實回答“獨孤依”。很好,夠簡單,夠明確。補上一句,還是那個祭河的替身。你想殺的人就活生生的站在您面前呢。
皇上若有所思的說道“是江家的那個義女麼?”
“是”
皇上的一雙眼神炯炯的看向了我。想想也知道,軍營中不乏一些有心人士,搞不好敖勝說的每一句話皇上都知道。現在我就不知道他是怎麼想的了。
“那敖將軍的意思是?”
“請皇上賜婚”淡淡的口氣,有那麼點不容拒絕的味道。
大家於是就這麼陷入沉默。或者說是僵持?我低下頭,開始了想象中的畫圈圈運動。詛咒你詛咒你詛咒你,讓你這麼猶豫!
半個時辰後。
我不知道敖勝用什麼眼神那讓一國之君忍這麼久,反正御書房的門是被一個女人推開的。
“皇上!”這聲音帶着幾分嬌嗔。也帶着幾分的讓人不寒而慄。
回眸一看,第一反應就是‘變形的公主’?沒錯,這個一定是我來到古代的第二天見得那個美人公主。我記得她當時是懷了孕的。現在想必也是生完孩子做完月子發福了。當時她眼裡全部是閃閃發光的其實並不怎麼帥的皇帝。所以壓根沒注意到我。
沒注意到但是我的心已經跳到連敖勝聽見的地步。至少我是這麼覺得的,因爲他正用詢問的眼神看着我。我該說什麼?我該做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