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老一提到魑(chi)魅我第一個想到的就是在岱輿古國密室之中見到的石缸怪人,後來在棋盤山的樹洞之中他又再次出現,讖黑的事情跟他有直接的關係,我們在樹林裡的一片空地之中遇到了冥昱教的人,偷聽到他們的談話,聽他們提到石缸怪人本是黑薩滿,最後還混戰了一番,逼的吳子涵差點使用本命寶物跟杜局長一決勝負,可是這裡黑薩滿不是進不來嗎?雖然我們從來沒有面對過石缸怪人,難道住在這村子裡的白薩滿出事了?我的思緒已經停不下來了,不斷的胡思亂想。
楊燦燦搶先一步問道,“肖老,你說他是什麼?魑魅?他是石缸怪人?可他怎麼會出現在這裡?這不是白薩滿的地方嗎?”燦燦滿臉的狐疑,而且她的問題正是我的問題。
我們幾個齊齊看向肖老,等着他的回答,肖老臉色蒼白,聽我們這麼一問倒是一愣,然後說:“我什麼時候說他是石缸怪人了?那是魑魅,一聲,我剛纔說他是褫鬽,三聲,你們都聽什麼了?”
我頓時恍然大悟,原來只是聽起來有些像,中華民族的語言果然是博大精深,常常是差之分毫謬之千里。
那男子倒是有些詫異,歪着頭驚奇的盯着我們,道:“這世間居然還能有人一眼就能認出我,而且……”他的眼睛瞬間變的猩紅,又轉爲黑色的瞳孔,“而且通神之力相較你們隊伍裡的其他人,似乎差了很多,可是你是怎麼知道我的存在的?”褫鬽好奇的問道。
楊燦燦撇了一眼,用誇耀的語氣說:“我們肖仙人,那是博覽羣書,這天下的事是有幾件他不知道的?”說完楊燦燦朝着肖老一擠眼,以爲肖老會以得意的神態回覆,卻發現他一臉嚴肅,毫無表情,只是臉色蒼白了一些,儼然就是吳子涵第二,楊燦燦自覺沒趣,不再說話。
“你們幾個想進村子,就先過了我這一關。”褫鬽從柵欄裡輕盈的跳了出來,可我怎麼感覺他似乎是飄出來的,他站在村子門口,炯炯有神的盯着我們。
楊燦燦噘着嘴就要往前走,說道:“誰怕誰啊,你這個黑舌頭,來來,姑奶奶陪你玩玩。”她剛邁出步子,被肖老一把攔住,肖老一臉嚴肅的搖搖頭,楊燦燦那知趣的退了回去。
肖老撓了撓地中海一般的髮型說:“我以前在外闖蕩只是,曾遇到過閣下,準確的說是你的前身,所以到是敢確定。”
褫鬽饒有興趣的說,“哦?是嗎?遇到了那傢伙,不過就是被收的命運。”
我們幾個頓時丈二的和尚摸不着頭腦,壓根不知道他們在說什麼,“肖老,你倆打什麼啞謎呢?能不能趕緊解釋一下,我們都莫名其妙的了。”我搶在楊燦燦之前,插了一句。
肖老點點頭,緩了片刻,道:“其實他前世叫褫,也不能說是前世,就是曾經吧,是一條白色的蛇,他的舌頭就是黑色開叉,眼睛時而可以變作猩紅,能感知一切有溫度的動物。”
我頓時“噗”了一口,“你是說在咱們眼前的是一條蛇精?”不知道爲什麼,每次提到蛇精,我就想起白娘子,不過肖老的話徹底打破了我的認知,難道通靈世界裡動物都能修仙了嗎?就像電視裡演的,我越來越不明白這個世界了
“算是,也不全是。動物是不可能修煉幻化人形的,那都是電視劇裡虛構的,不可相信,不過他們可以通過修性而提高神識,從而跟人開化出同樣的思維,甚至可以直接跟人對話。”肖老解釋道。
“既然不能成人形,那他……”付馬指着褫鬽,猶猶豫豫的問。
肖老表情微變,似乎很是欽佩,“褫鬽是一種偶然,也算是自然的一種恩賜,可能幾百年都不會產生一個,一般動物修行到一定地步,就會想着成爲人,但是他們用不可能幻化,所以只能靠奪取,就想一種寄生一樣,他的神識與他想侵佔宿主的神識較量一番,贏了,他便成爲那軀體的主人,從此就化爲人形了,不過這樣的動物至少要修性幾百年以上有這實力,所以發生的機率非常小。”
我們幾個頓時恍然大悟,楊燦燦輕哼了一聲,“這不還是蛇精嗎?只不過就是以前的身體是別人的,現在被你搶了,真不要臉,你說你搶吧,也搶個帥點的,整個長的那麼醜的。”
我本來一起褫鬽會生氣,沒想他卻得意的笑了兩聲,“姑娘,不要這麼早就下結論,你可以繼續聽這位老人講下去。”這話一出,我們幾個頓時又有了一個疑影。
肖老咳嗽了兩聲,從包裡拿出水來,喝了一口,繼續道:“你們都錯了,他是與褫爭軀體之時,戰勝了褫,然後那蛇的神力都被他吸收了,本來動物神識奪取人的身體這件事情的概率就很小,而人的意識獲勝更是少之又少,也許這世界用一隻手都查的過來。”
我們幾個這才恍然大悟,原來眼前的男人曾被一個叫褫的蛇奪取過身體,而他的意識最終獲勝,蛇的神力會盡數被他吸走,這樣的人叫做鬽,奪取的什麼東西的神力,就在鬽加個什麼稱呼,所以他就是褫鬽,這個物種的名字還真是拗口,不過誰讓人家稀有呢?
褫鬽拍拍手,歪着頭笑了兩聲,道:“解釋的好,精彩!知道了我的身份,幾位如果還想繼續進村的話,那就先過我這一關。”他的表情突然變得很嚴肅,一臉殺氣騰騰的樣子。
吳子涵拿起匕首,走到我們幾個人的前面,淡淡的說了一句,“來吧——”我拿起孽劍,擋在吳子涵前面,微微一笑,“子涵兄弟,之前都是你在保護我們,這次換我試試,正好的孽劍還不能同輝貫通。”吳子涵也許是沒想到我會這樣說,先是愣了一下,然後往後退了幾步。
我右手拿起孽劍,感到手臂之上一陣發燙,一個金銀纏繞的蛇形紋身在右臂之上開始顯現,而且越來越明顯,我打開重瞳,仔細觀察他的一舉一動,褫鬽斯斯的吐了幾下黑色的舌頭、似乎在感知什麼,眼睛轉爲猩紅,沒有再變回黑色。
“哦?金銀孽這一對冤家,鬥了幾千年之久,最後終於合二爲一了嗎?這把劍若是用好,幾乎難逢敵手,不過看你應該才得不久,用起來還沒有那麼得心應手。”褫鬽寫得意的說。
我當時心裡猶如飄過了一萬個草泥馬,這哥是從哪看出來我剛得此劍不久呢?難道他跟北斗六門陣有關係?
“更意思的是,你居然還是個重瞳,與那大魔王耶魯裡有着相同的天賦,看來你一定與這裡淵源不淺。”褫鬽繼續道。
我當時極其不耐煩,“要打就打,不打趕緊放人,哪那麼多廢話,你是不是太久沒跟別人說話了,跟話嘮一樣。”
褫鬽鼓了鼓掌,道:“爽快,我就喜歡這樣的。”
說完,他從腰間掏出四枚像簪子一樣的東西,大小都是一樣的,頂端十分鋒利,我頓時就傻了,這時要飛針的節奏嗎?
他趁着我發呆的功夫,嘴裡唸叨了一句我聽不懂的咒語,應該是滿語,便“嗖”的扔了出來,我本來想大喊一聲,賤男,老子還沒準備好呢,這是突放冷箭,但是轉念一想還是沒說,這世界上有多少事是會等你全部都準備好了,再去實行的呢?
我豎起孽劍,大喊一聲:“金盾——”一陣淺色的金光從劍身之中爆發,形成了一層薄薄的霧擋在了我的面前,那形狀一如金孽手中拿的盾。奇怪的是,那四枚簪子一樣的鋼針還沒到金盾之前,便落在了地上。
楊燦燦在一旁捧着肚子笑起來,“我說那個叫什麼妹的,你要是撇不準就不要撇好不好,在這丟人現眼,學《小李飛刀》呢?”我頓時一臉驚訝,她現在連《小李飛刀》都知道了,這哪像在蠍子墓第被困了將近40年的人。
我心裡頓覺得不對,以肖老的描述這個人應該很厲害纔對,怎麼第一招就打偏了?難道又是個虛張聲勢的逗比?不禁讓我狐疑起來,沒敢輕舉妄動。
褫鬽仰天大笑了兩聲,“你們六個一起上吧,估計也都不是我的對手。”
楊燦燦翻了個白眼,用不屑的語氣說:“大哥,你眼睛是不是瞎,我們這裡有七個人——”
誰知褫鬽卻突然很詫異,馬上把臉轉向楊燦燦,“你說你們有七個人?”他加重了語氣問道。
“對啊,就這麼幾個人,你查不明白嗎?”楊燦燦沒好氣的說。
“不對,雖然我眼睛的構造跟你們不大相同,但是我溫度之法就可感知有多少人,從未出錯,若你不是戲弄我,就是你麼當中有一個,是死人——”褫鬽斬釘截鐵的說。
我輕哼了一聲,“褫鬽,我們都是出生入死的兄弟,你這點挑撥離間的小把戲,早就過時了。”說完,我想近身去打敗褫鬽,卻發現自己怎麼動都動不了,全身就像被繩子綁住一般,只能用一個姿勢。
褫鬽奸笑道,“定影術,你感覺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