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在氣氛變得緊張的時候,小蔡忽然尖叫起來:
“這是——最後兩個人?”
我不懂他在說什麼,更不明白他那一臉的驚惶是怎麼回事,只是奇怪的點點頭,說:“沒錯啊,十七個人,都在這裡了!!”
“嶗山的道士,嶗山的那位長老呢?怎麼不見了?”
衆人都驚奇的看着小蔡。
坐在茅山李長老身邊的那個人站了起來,奇怪的看着小蔡,然後微微點頭道:“貧道就是嶗山的何長老,這位年輕人,我們好象沒有見過面吧!”
是啊,小蔡在進第一道蓬萊登仙門後就因爲石蠱和我們走散了,到最後我才遇見他。而且在懸崖上那會兒因爲平臺實在太小,嶗山長老根本沒有擠出來,而第一批下去的人就有小蔡。等嶗山長老從繩子上下來的時候我們正忙着議論,在那種情況下誰還記得小蔡根本不認識這些人,而他們要來打個招呼做介紹什麼的。
小蔡臉色慘白,連連搖頭:“不可能,你不是!你不是!!”
嶗山長老有點冒火:“年輕人,說話注意點。”
“你不是,你沒穿道袍!”
一衆人面面相,忍不住大笑起來。
“小蔡,這什麼年代了啊!還有人穿道袍嗎?要是穿的話恐怕在**裡就被人遊街到死了!!”胖子笑得直不起腰來。
李長老也眯眼笑起來:“貧道是茅山的長老,不也沒有穿道袍!可是秦教授親自請我們來的,這個真假就不必說了吧!”
所有人都在笑,我卻沒有,臉色刷的一下慘白下來,連忙扶住搖搖欲墜的小蔡:
“那個人,不是他?”
小蔡慘白着臉搖搖頭。
我腦子裡嗡的一聲,徹底混亂了。再也扶不住小蔡,我們兩個人一起坐倒在地上。
胡八一看見我們倆的反常,連忙示意衆人不要再笑了。
死一般的沉默。
“小蔡,在墓裡多了一個人?”Shirley楊輕聲問。
“搞不好是劉憨子那廝!”大金牙說。
“不,是一個年輕人——不對,他大概就和端哥年紀差不多,但是長相很秀氣很年輕,皮膚很白。穿着一件深黑色的長袍……衣領上的花紋是金色的八卦圖,一副很冷漠的樣子。”小蔡臉色慘白,表情呆滯,像是夢囈一般,。
“他頭髮!他頭髮是不是白色的?”我忽然從地上跳起來,抓着小蔡的衣領大聲吼道。
“不是,黑色的。”小蔡呆滯的瞄了我一眼,“他頭髮散着的,很長。”
大喘了一口氣,我就講不可能不可能!東方朔的墓離這裡遠着呢,他就算變成鬼也跑不了這麼遠!他總不會真的是成神仙了!!
很多人用怪異的眼光瞄着我,估計暫時不想追問我,急着聽小蔡繼續講下去。
“所以我以爲他是嶗山或者茅山的長老,於是就問他,他就隨便‘恩’一聲,所以我以爲……我以爲他是嶗山的……”小蔡深吸了一口氣,“可是他絕對不是鬼,他對我說了話,還有影子——”
胖子忍不住大吼:“你沒腦子啊小蔡,什麼糉子是沒影子的?你倒鬥見過麼?”
“但是我碰到過他,他身上是暖的!!”小蔡急了,大吼道,“暖的,你懂不懂!端哥,不小心從坡道上滾下來的時候還撞到他身上了呢!”
衆人全部看向我,我忍不住全身發顫。
撞到他——暈迷過去——做了那個奇怪的夢!
在中間到底是……
猛然搖頭。不可能!
“搞不好那就是我們一直猜測的那個裝神弄鬼欺騙劉憨子的傢伙!”大金牙忽然想通了,“他不知道從哪裡得來的消息,知道這座墓的不尋常,又花費了很多時間找到了一條安全的通道。一直在欺騙劉憨子,指使他去買玉胎,又把劉憨子的女兒變成了行屍。埋伏在墓裡準備襲擊我們!”
“你這個解釋說不通。”我立刻打斷了他的話,“第一,劉憨子九歲那年掉進了深四十三米的池塘,五年以後也就是他十四歲的時候安然無恙的回來了,那老村長說是距今三十三年前的事!你算算,那個傢伙騙了劉憨子三十三年?小蔡說那個人與我一般年紀,我今年纔不過三十六歲!!”
大金牙抹了一把額頭上的汗:“也許……也許不止一個人……”
“好吧,也許不止一個人,劉憨子也沒說過他東家只有一個人。”我接着說,“那麼,一個住在深山裡的人,或者隱藏在深山裡的人,爲什麼會知道北京城裡一個潘家園小小的人物大金牙你有玉胎的事呢?”
“世界上沒有不透風的牆,也許他早就知道玉胎是鎮壓這蠱屍的關鍵,早就吩咐認識的人注意它的下落,消息一傳回來他還不知道了,”Shirley楊也在認真思考其中的可能性。
“最關鍵的是,那行屍爲什麼只襲擊我?大金牙,你可別給我說是我運氣不好!”
大金牙乾笑兩聲,不再言語。
“如果這個人真的存在!”秦教授這話說的小蔡對他怒目而視,但他卻毫不在乎的繼續道,“如果真的像大金牙猜測的那樣,這可不是一個好消息!”
一個或者幾個隱藏在暗處的敵人,虎視眈眈。
不知道什麼身份,也不知道他的目的。
“如果這些人這麼有本事都花了三十三年,那我們不是沒希望了!”李瑞低聲道。、
“非也。”李長老神秘的笑起來,“我們道家就講究,時機!說不定玉胎重見天日就是這個所謂的時機!時機不到什麼辦法都沒有用!”
“那麼現在時機的確還沒到!”卓言忽然開口說,“我們少一面背後刻着一個女人名字的古鏡!!”
“是啊,曼倩,曼倩究竟是誰?要到哪裡才能找到這面該死的鏡子。”秦教授很是苦惱。
“在鏡子背後刻上名字,真是古怪而詭異的做法。”嶗山的何長老皺眉。
“歷史上那位王莽的女兒,西漢末代皇后沒有留下名字,該不會是她吧——”
我心虛的偏過眼,卻正好看見胡八一和Shirley楊對我有趣的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