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金牙給他這麼一折騰,哪裡還有不醒的?
他掙扎起來,驚駭莫名的叫起來:
“怎麼回事?究竟出了什麼事?”
羅六指估計也是覺得抗着他影響速度,立刻把他放了下來,不等大金牙站穩,左手拉住雖然在跑猶自在東張西望看出了什麼事的我,右手一把拽住暈頭轉向的大金牙,就往前狂奔。
這羅六指當真不愧是北京城裡頂尖的線上人物,那腿上工夫是沒得說的,被他這一拉,我跑得速度起碼增加了一倍,讓我都在心裡直嘀咕,運動會怎麼不叫這小子上呢,省得給人家說中國人都糟糕得慘不忍睹,當現在連塊那個叫啥金牌的東西都沒有,簡直讓人嘲笑。
(這個年代大約是80年代初,而84年中國纔在奧運會上由許海峰拿到第一塊金牌,現在想來真是讓人感慨萬分啊)
大金牙被拉得,不,簡直是被拖着在跑,一邊跑一邊還不住回頭看那車,拼命的狂喊:
“姓羅的,你瘋了?”
“是啊,你說清楚了,大金牙不就開車了嗎?你有車不開,用跑的,還不是瘋了?”
“笨蛋!”羅六指氣得話都說不清楚了,“你們——懂什麼?再不走都得餵魚蝦了!”
“啊?”我完全不明白他在講什麼。
“我們雖然跑得慢,但是至少還有一線生機……”
大金牙被拉得,不,簡直是被拖着在跑,一邊跑一邊還不住回頭看那車,拼命的狂喊:
“姓羅的,你瘋了?”
“是啊,你說清楚了,大金牙不就開車了嗎?你有車不開,用跑的,還不是瘋了?”
“笨蛋!”羅六指氣得話都說不清楚了,“你們——懂什麼?再不走都得餵魚蝦了!”
“啊?”我完全不明白他在講什麼。
“我們雖然跑得慢,但是至少還有一線生機……”
我稀裡糊塗的聽着,忽然正在跑動的雙腳感到一股寒意,這寒冷來得如此突兀,以至於一時之間,我以爲是一條蛇爬上我的腳了。可是想想不對,我這是在狂奔啊,怎麼會有蛇跑上我的腳?忍不住低頭一看,頓時傻了。
“啊——”大金牙也叫了起來,“水,怎麼可能有水?”
放眼看去,草地全部不見了,而是一片霧濛濛的水,好象剛剛一瞬間我們就穿越了草地跑進了一個巨大無比的湖裡一樣。極目而望,居然看不見這個湖的邊際。
可是腳下明明還有踩上柔軟青草的感覺。
怎麼回事,究竟出了什麼事?
這一瞬間我腦子裡一片空白。而腳下的水忽然之間沒有任何過程的就從腳脖子那裡上升到了膝蓋,水的阻力讓我們幾乎無法快速奔跑了。
“不好了,快!”羅六指驚慌莫名的說,“大家緊緊拉住,千萬不能鬆手!!”
剛剛從狂奔裡猛然停下的我們,幾乎還沒有來得及喘氣,就被羅六指手上的力氣握得手幾乎都要斷掉了,本能的反握回去。
“東方!快抓着大金牙!!”
我剛剛伸出空着的左手去抓住大金牙的右手,還沒有使上力,就忽然發現水已經漫上了胸部,我們都不由自主的被水波輕輕一漾,就站立不穩的浮動起來。
“快,抓緊手,然後深呼吸!”
一口氣剛剛吸進去,耳邊的水聲就越來越大,擡頭一看,這朦朧的水霧裡面,忽然無風平地翻涌,而且越來越洶涌,瞬間一個大浪就捲了起來,當頭朝我們砸下來。
幾乎不用羅六指再說什麼,我們立刻往水裡一蹲,腳蹬着水,拼命的要游出這片區域。
然後水浪一陣劇烈顫動,想來是剛剛的浪砸了進來,這強大的水壓原先是可以讓我們吐血的,但是不知道怎麼,我們只感覺到了水裡一陣搖晃而已。
奇怪。
仔細一看,原來只有一米多高的水不知在什麼時候,已經有五六米了。
我的眼睛,異常的痛。
這不是淡水,是鹽水!!
真他孃的該死的見鬼,這究竟是出了什麼事?好象在一瞬間,這片草原居然就變成了一個巨大無比的鹽水湖泊。簡直跟東方朔墳墓裡的流沙沒有兩樣。那是石板通過機關懸浮在流沙上,一旦人走上去流沙就會迅速蔓延上來。可是這是大草原大草原啊!
就像是一層草皮,其實下面覆蓋着的是一個巨大無比的湖泊一樣。這是多麼離奇的一件事,要知道以現在水域的面積來看,起碼籠罩了方圓幾畝地,而先前什麼還在開車,在厚實而平坦無比的大地上開車。
難道你能相信這一層草皮下是水?
那不是大草原,那是沼澤吧!!
有誰聽說過能開車在沼澤上走的?
我給鹽水刺痛得乾澀無比的眼睛隱約就看見了離我們不遠處的水底,一個黑乎乎的東西正在快速沉下去。那不正是我們的汽車?
怪不得剛纔羅六指說,我們雖然跑得慢,但還是有一線生機——這水勢來得如此之快,又是一轉眼,我感覺自己好象已經身處十幾米深的水下了,要是我們還在汽車裡,強大的水壓會讓我們連車門都打不開,窗戶也沒有足夠一個人爬出去的空隙。等到打破窗戶,那還不已經是幾十米深的水底了啊,那個時候就算有空隙爬出車子也沒有用了,巨大的水壓已經足以叫人命喪黃泉了。
這簡直就像是一場不可思議的噩夢!
這湖水冰冷的刺骨!
只是短短的十幾秒,我們已經徹底身處於一個巨大無比,深估計至少有幾十米那麼恐怖的鹽水湖裡了。
水面可能依舊波濤洶涌,但是我們身處的水中已經將近平和下來,羅六指的正確確定讓我們三個沒有在剛纔那一陣陣巨大無比的波浪裡失散。
現在我們在水下已經待了超過半分鐘了,如果不趕快想辦法換氣,恐怕就真的得喂王八了。
雖然我對這麼奇怪變化的湖水裡究竟有沒有王八持懷疑態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