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鈴鈴……下課時間到了,老師你們辛苦了。”
鈴聲過後,教學樓裡響起了孩子們嬉笑奔跑的聲音。
看校門的老王頭拿着手電向黑漆漆的教學樓裡晃了晃,這嬉笑奔跑的聲音戛然而止。學校裡又恢復了死一般的寧靜。老王頭緊握着手電,大着膽子向前走了一步,一滴冷汗順着他的額頭流進了他的眼裡,他忍不住用手揉了揉,恍惚間瞧見一個人影在樓道里一閃而過。
他驚叫“誰?”這喊聲在空曠的樓道里顯得十分滲人、毛骨悚然。
他似乎被自己的喊聲嚇壞了,轉身撒腿就跑回自己打更的小屋裡,緊鎖上房門……
清早,還沒起牀的刑警大隊大隊長劉強接到局裡的電話,城西小學發生了命案,讓他立刻趕往現場。
他不敢耽擱一個鯉魚打挺蹦起來,三下五除二穿上衣服,沒吃早飯就出了門。下樓時給助手打了一個電話,讓他查一下城西小學的資料。又給法醫部門打了一個電話,讓他們儘快派人到兇案現場。
兩個電話打完,他的車已經行駛在了前往城西小學的路上。車速很快,沒用十分鐘他就趕到了西城小學。小學的門口擠滿了圍觀的人羣,維持秩序的民警見到他來,急忙迎上來道:“劉隊,現場在這邊。”
劉強在他的指引下進了緊挨着校門口的一間小屋。小屋不大約有二十平方米,死者趴臥在地中間,後背沒有任何傷痕,頭顱處齊頸而斷,不知去向。
劉強環視了一下屋子四周並沒有打鬥過了痕跡,離屍體不遠處的牆上有一大片血跡,估計是死者頭顱被砍斷時噴射出的血跡。
劉強推開窗戶看着外面的人羣問身邊的民警:“死者叫什麼?誰報的案?”
民警指着窗外一位老師模樣的人說:“是譚校長報的案。”
劉強點點頭,衝着窗外的譚校長招了招手,叫道:“譚校長你過來一下。”
譚校長極不情願地走到了窗下,驚恐地望了一眼屋裡的死屍道:“您叫我?”
劉強眯着眼睛,像是很不經意地掃了一眼譚校長說:“是的!能告訴我發現屍體的經過嗎?”
譚校長緊張地用手擦着臉上的汗說:“今早,我開車到了校門口按車鈴,平時我按一下,門就會開,可今天按了半天也不見門衛王老頭,不、王明達給我開門,於是我拿出鑰匙打開角門的鎖,見門衛值班室的門開着,心想這個王明達準是喝多了酒睡着了,可是哪成想我剛走到門口就看見他躺在地上,腦袋不見了。我被嚇壞了,一刻也沒耽誤急忙報了警。”
“哦!這麼說你認爲死者是看門人王明達了?”劉強追問道。
譚校長點點頭說:“是的,雖然他沒有頭,但是看身材穿着應該是王老頭。”
劉強點點頭,剛想繼續問。法醫卻到了,劉強只好轉過身去和法醫點點頭,站在一旁看法醫做初步檢測。法醫仔細檢查了脖子的斷口後,又把屍體小心地翻轉過來,只見死者的心臟部位插着一柄水果刀,這讓在場的人很驚奇。法醫皺着眉說道:“真是奇怪,看上去應該是先在心臟刺了一刀,然後才砍斷的頭顱。可是刺在心臟上的這刀就足以致命了,爲什麼還要費力砍掉他的頭哪?”
劉強聽完鄒起了眉,帶上一次性朔膠手套拿着死者胸前的水果刀一邊看,一邊聽助手吳遠彙報羣衆反映的線索,有一個線索引起了劉強的注意,助手說:“離學校最近的一家人說,昨天半夜他們曾經被學校響起的下課鈴聲驚醒,當時他們還很奇怪半夜怎麼還會有下課鈴聲?”
劉強若有所思地問:“王明達的家裡還有什麼親人嗎?”
助手說:“有,他和她老伴住在西郊平房區,離此不遠。”
“走,我們去他家看看。”說完他和留守的民警交代了一下,便帶着助手向西郊方向開去。
住在西郊平房的人基本都是沒錢沒勢的貧苦人,王明達家的房子竟然還是土坯房,這在現在已經很少見了。一道殘舊的木門半張半開。劉強走到門前,頓了頓,然後伸手敲了敲門。
“誰?進來。”一個老婦人的聲音從裡面傳來。劉強他抿了抿嘴和吳遠走進了屋裡。屋裡很暗,沒有燈光,一股臭氣撲面而來,在加上房子陰暗潮溼,讓人作嘔服。
一個老婦人盤腿坐在土炕上,見他們進來一愣問道:“你們是誰?”
吳達把警官證給老婦人看了看說:“我們是警察,想問一下有關你丈夫的事。”
老婦人瞅着門外說:“他還沒下班,你們等等吧!不過……他應該早回來了,不知道今天怎麼晚了。”老婦人像是對他們說又像是在喃喃自語。
劉強問:“你丈夫平時下班很準時嗎?”
老婦人指指自己的腿說:“我這腿呀!不中用了,他每天下班都會準時回家給我做飯吃。警……察同志,你們找我男人幹什麼?他做了什麼錯事了嗎?……他是個好人,你們千萬別抓他。”
劉強猶豫了一下,深吸了一口氣說:“今天西城小學發生了一起人命案,死者的頭顱被砍斷,被害人有可能是你的丈夫王明達。
“什麼?你說什麼?”老婦人激動的地叫道。“不可能,不可能,我不信,你們騙我……”
劉強安慰她說:“您先別急,由於沒找到死者的頭顱,所以不能肯定死者就是你的丈夫王明達,爲了進一步證實,我們想請您去認屍。”
“認屍?”老婦人瞪大了眼睛,直直地看着劉強說:“我不信他已經死了……”
劉強和助手磨破了嘴皮子,才說服老婦人,把她帶到醫院的停屍房來認屍。當老婦人看見死者那一剎那,她驚叫了一聲暈倒在地,可想而知死者是王明達無疑。
劉強讓助手派車送老婦人回去,自己回到警局,在辦公室拿着資料分析案情,偶然看了一眼窗外,不知何時下起了大雨,街上的行人紛紛加快了腳步。劉強起身用手在玻璃上亂畫着,腦海裡把所知的線索一一過濾,想從中找到案件的突破口,他覺得有個人非常值得注意,這個人就是報案人譚校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