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沙,小空和阿寶是同系同班的好兄弟,他們就讀的大學位於某市的郊區。男生宿舍的二樓的過道有200米長,過道兩邊是廢棄的實驗室,大約有十幾間那麼多,前,中,後有3座樓梯通往二樓,陰森恐怖,除最後一條通往三,四樓寢室的樓道有一盞暗暗的過道燈,其餘的地方一片漆黑,伸手不見五指。一天,小空和阿寶,晚上上網回寢室已是晚上十點,小空帶着一絲顫抖對阿寶說:“有膽到二樓上廁所嗎。”“你敢嗎,你敢我就敢。”兩人徑直走上二樓,心裡都十分緊張。“走,上廁所去。”進了廁所,四周很黑,但沒啥異樣。他們放鬆了警惕,阿寶不以爲然地說:“小空,不過如此,以後我們長來。”正在此時,彷彿聽到了一點聲音,是腳步聲,穿着拖鞋,“啊,救命。”兩人連爬帶滾逃到了四樓,回到寢室。
小沙正躺在牀上背單詞,看見他們兩個失魂落魄的樣子。取笑道:“見鬼啦?”“你怎麼知道?”小空下意識地回答。說着兩人便把前面的事講述了一遍。小沙天生膽小,不過挺靈活的,還是硬撐着說:“開玩笑,哪來的鬼?我不信。”阿寶不服氣:“你不信,有種跟我們走一趟嗎?”“我是沒空跟你們瞎編,後天,英語考試,單詞背了嗎?”說着,又躺到牀上背單詞了。
考試之後,三人感覺都不錯,決定去校外的網吧,比試一下[反恐精英],一致同意來它個通宵,兩天前的那一幕,早就忘得九霄雲外了。又是十點的時候,小沙和小空的眼皮都。開始打仗了,惟獨阿寶還玩的興頭上。小沙說:“哥們兒,我們回吧。”“我也撐不住了。”小空昏昏欲睡。“你們掃興不掃興,說好通宵的!”阿寶不高興了“要睡,你們回去睡去,我還沒玩夠呢。”“對不住您啦。”說話間,小沙和小空離開了網吧。
來到宿舍底樓,小沙突然說:“你們不是說二樓很刺激嗎?今天你幹嗎不一人嘗試一下,說不定有新收穫。”小空學着阿寶說了一句:“你敢嗎,你敢我就敢。”小沙說道:“我對這事不感興趣,還是你上吧。”小空知道小沙膽小,準備嚇嚇他:“好吧,上就上,我們倆分道上二樓,你在過道燈那裡等着我,我從這裡上,在那裡我們匯合。”小沙應了一句:“好。”兩人分開了,小空並沒有直接上二樓,而是跟在小沙身後,保持一定距離,走向二樓,由於距離較遠,加上二樓燈光很暗,小空隱隱約約看見小沙在往黑暗處張望。心想:這下你死定了,非嚇破你的膽不可。小空躡手躡腳地來到小沙身後,用力拍了一下小沙的肩膀。誰知小沙沒任何反映,也沒回頭,小空又拍了兩下,小沙回頭了,眼珠向上翻,嘴張得老大,發着非常奇怪的聲音,小空頓時傻了眼,一屁股坐在地上。小沙哈哈大笑:“我早就用餘光看到你啦!想嚇我。”小空這才知道中了計,站起來打了小沙一拳:“你小子反將我一軍,嚇死我了。”兩人吵鬧之間,二樓的燈熄了,黑的叫人害怕,嗒,嗒,嗒,又響起了那熟悉,恐怖的穿着拖鞋的腳步聲。瞬時間,過道兩側的實驗室的門都打開了,幾百雙綠眼睛向他們逼近。小空見勢不對,拉起小沙就想跑,哪知小沙拉起他的手不放,並立定原地不動,當小空回頭看時,站在他身邊的也是雙綠眼睛。小空拿出隨身攜帶的瑞士軍刀向拉住他的那隻手砍去,然後拼命往四樓跑,以前特別熱鬧的“男生一條街”,今天一個人也沒有,小空心裡有種怪怪的感覺,打開寢室大門,看見室友甲,正在啃自己的手臂,看到小空開了門,便向小空撲來。小空扭頭就跑,快跑到四樓的樓梯口時,那一雙雙綠眼睛已追了上來,小空走投無路,與其被你們吃了,還不如跳樓自盡,小空豁出去了,爬上中間的窗戶,一閉眼,跳了下去。他感覺沒落到地上,定睛一看,他摔在一堆白布上,同時,一條條白布,正從女生寢室那裡向他飄來。
經過一夜艱苦的戰鬥,阿寶帶着疲憊的身軀,回到了寢室,在他的眼裡一切和往常沒有區別。他覺得好累,眼睛裡充滿着血絲。寢室裡沒有人,在他認爲他們都去上課了。沒有多想,連衣服都沒脫,就一頭衝到牀上,抱着軟軟的枕頭,睡着了。他醒來已是中午十二點了,可是寢室裡還是沒有人,他覺得很奇怪。便來到食堂找他的兄弟。終於,看見他一夜未見的兄弟們。本想與他們大聲交談一翻,但是沒有一個人搭理他。更令他納悶的是,整個食堂都悄然無聲。一雙雙眼睛都在注視着他,但當他把頭擡起時,他們便又把目光收了回去,這頓午飯便在十分安靜的情況下進行着。
今天是星期三,下午沒有課時安排,大家吃完午飯就回到了寢室,往常大家都會開心的聊聊天或着運動運動,打打籃球。今天,誰都沒有興致。各顧各的幹着自己的事。不知不覺,天黑了。每個星期三是大家定的“全民洗澡日”,今天也不例外,到了時間,雖然大家不說話,但都不約而同地拿起了洗澡用具,起程去洗澡。一路上,仍然一言不發。阿寶這人天生心粗,沒有察覺到什麼,反正你們都不說話,我乾脆也不說話,一路來到學校澡堂,更衣洗澡,“真舒服!”洗個澡,對一夜沒睡的阿寶來說是件挺棒的事。“哎呀,洗髮水用完了,不好意思,沙哥哥,借點洗髮水用用。”但小沙卻沒反映。阿寶揉清眼睛,發現大家都用詭異的笑容對着他,使他非常不自在。身邊忽然有一股血腥味,這纔看見自己頭上流的不是水,而是血。此時,再看周圍的人,都露着尖尖的牙齒,眼睛發綠光。說時遲,那時快,阿寶撩起毛巾,一個勁地衝出澡堂。一路上,頭也不回,這時最能看出人的本性,阿寶的求生一點不漏的表現了出來,因爲沒來的及穿鞋,他光着腳就出來了。腳被地上的石子磨得都是血,然而,他還是不顧一切地儘可能地快跑着。
逃出校門,說也是巧,正好停着一輛出租車。阿寶也沒多想,上去再說。正要上去的時候,車上下來一個人,是大胖,他昨晚回家拿東西了,他看到阿寶的這身打扮,不解地問:“你在幹什麼!”阿寶二話沒說把拖上車,叫司機開車。車啓動了,阿寶這才放心,把事情一五一十的告訴了大胖,大胖膽子大,就像他的身體一樣。他安慰阿寶道:“我先把你送回家,再到學校探個虛實。”不一會兒,到了阿寶的家,阿寶下了車,目送大胖離去,這才上了樓,阿寶的母親,正在切菜。阿寶開鑰匙進門,母親問了一句:“怎麼今天就回來了。”阿寶平時挺硬的小夥子,哭了,同樣,把事情告訴了他媽媽,母親這才轉過頭,阿寶發現,母親也有着一雙與他兄弟們一樣的綠眼睛,他想逃,但是已經來不及了。
大胖坐在出租車,思考着下一步該怎麼處理。突然,一道耀眼的白光從駕駛座經過,白光消失後,司機不見了,大胖一腳踢開車門,打算跳車,可他身邊出現了一位白眉長鬚的老者。大胖鎮定自若:“難道你是鬼派來的使者?”老者笑道:“我不是鬼,但我也不是人,與鬼有一念之差,俺是天上來的仙。”老者繼續說道:“這幾日,凡間妖氣過重,所以我得親自下凡看看,果然不出我所料,現在的情況,正是百年不遇的‘鬼潮’。”“‘鬼潮’”大胖有一點摸不着頭腦。“對‘鬼潮’,所謂‘鬼潮’就是指羣鬼出山,遇見凡人便呼出妖氣,使之也變成鬼,這樣慢慢擴散,直到所有人都變成鬼。”“這不是太沒有天理了。”大胖很氣憤。“這是因爲有那麼一羣惡鬼連閻王爺也關不住他,他們出來無惡不作,殘害百姓。這次下凡的主要目的是挑選一個勇者去降妖伏魔,你膽識過人,身體強壯,是合適的人選。”“我說呢,看你也不像是他們一夥的,老頭,你放心,即使你不下凡,我也會去探個究竟。”“就這樣去,送死啊!讓老夫助你一臂之力。”說着,老者兩手一拉,手中間出現一把金斧,亮晶晶的,叫人睜不開眼。“接着。”“啊,好重,叫我拿這去殺妖,還沒殺呢,就先被壓死了。”老者沒有接話,將手放在大胖的肩上,真是奇了,一套銀甲呈現在大胖身上,從頭到腳,全副武裝。老者還將一條項鍊掛在了他的頭上,大胖摸着這漂亮的鎧甲,擡起頭想說點什麼,卻發現老者早已不見。車依然開着,只是無人駕駛。
方向盤不動了,車向一棟樓房撞去,“轟”,大胖想自己一定死了,他動動胳膊,完好無損。可自己還躺在火海中,卻一點都不覺得熱。慢慢地走出火海,身上的鎧甲和手中的金斧仍然閃閃發光。“我拿得動這把斧頭啦!。”大胖大吼一聲,向學校跑去。
因爲是早上,學生們沒有露出原形,只是個個眼神都很邪。他們看見大胖的這身打扮,害怕地躲進了教學大樓。大胖從校門進入,一路上,沒看見一個身影,踏在枯黃的樹葉上,“咯吱,咯吱”的響。大胖總覺得身後有人跟着他,當他一回頭,那個身影就消失了。大胖知道他們在打量他,他想起以前外婆跟他講的鬼故事,其實人怕鬼,鬼也怕人,不管那個鬼有多厲害,沒弄清你的來歷,他是不會下手的。又何況今天大胖打扮得那麼奇形怪狀。大胖偷笑:“原來你們也有害怕的東西。”
天色漸漸暗了下來,四周還是沒有動靜。大胖來到教學大樓,順手去開過道燈,不亮。他摸黑上了二樓,去開過道燈,還是不亮,直到五樓,沒有一盞燈亮,也毫無聲音,一切靜得可怕。他下了樓,決定去阿寶出事的澡堂看看,進了澡堂,煙霧瀰漫,龍頭裡仍然流着鮮血,滿地都是血,但除了流血的聲音,還是沒有別的聲音。他搜便了所有大樓,沒有異樣,大胖泄氣了,他打算離開學校,去找那個老仙。可當他來到校門口時,發現在男生宿舍不遠處有一個方形的建築,走近一看,是一個小房間。有鐵門鎖着,看得到裡面有一條通往地下的樓梯。大胖二話沒說,敲開了鎖。走進小屋,很隨意地打開開關。燈亮了,不過這燈的顏色是紅的,就像太平間用的那種。儘管大胖平時膽量過人,但當時也被鎮了一下。然而他馬上緩過神來,向地下室走去。
話說大胖走進了地下室,下面很寬敞,有一個足球場那麼大,擺放在各種各樣的棺材,有中國的,有外國的,有木製的,有水晶的。夠辦一個展覽的。離棺材不遠的地方,還有一排牌位,大胖走近一看,傻了眼,這牌位上寫得竟是他爸爸,媽媽,以及他所有親戚的名字,中間立着塊最大的牌位,當然是他自己的。“豈有此理!”大胖快氣瘋了。隨手抓起一塊牌位就往地上砸,“是哪個活膩了,開這樣的玩笑!”這時所有棺材的蓋子都開了,一具具屍體從裡面爬了出來,向他逼近。走在最前面的竟是他的爸爸和媽媽。大胖不知,如何是好,總不能用斧頭去砍自己的父母吧。正在他舉棋不定之時,那條項鍊顯靈了。發出一道紫光,射在他的父母身上。頓時,一堆白骨攤在了地上。“我的媽呀!原來是妖怪變的,這下我無後顧之憂了。”大胖揮舞起金斧,由於鬼太多,已把他團團圍住。衆鬼把他壓在地上,大胖失去了知覺。
等他醒來的時候,感覺自己的頭好疼,眼前一片模糊,周圍一股屍臭味。“我這是怎麼了?”大胖自言自語道。他隨手摸起一件硬物。“我的媽呀。”是一個骷髏頭,面目猙獰,眼洞裡爬着不知名的蟲子。大胖馬上將其扔到一邊,只見那骷髏頭落地的同時,面目也改變了,朝他笑了,笑得好恐怖,無法用言語形容。一陣寒意向他襲來。此時,他才意識到這場恐怖故事仍在繼續上演。顫顫微微站起了身子,揉揉眼睛,四周打量着,心中一陣無助的感覺。
遠處樓梯口,那道紅光仍然亮着。“反正也是死,還是試着走走看。”大胖心裡做着鬥爭,慢慢地向樓梯口的那道紅光走去。當他來到樓梯口,出奇的是一點事都沒有發生。不,不是什麼都沒有發生,樓梯口的數字清清楚楚地寫着B18。那就講他現在所處的位置是一個常人聽着都害怕的地下十八層。大胖頭暈目眩間,彷彿聽到有人在唱戲,年輕人都戲都不感興趣的,但他聽得出來,那戲是用上海話唱的,應該是滬劇吧。那聲音是那麼地琢磨不定,時有時無的。大白天的,都能讓人起一身雞皮疙瘩。四周的牆上血字漸漸地出現,大胖也不敢多看,大致是“你的死期到了,你活不了了。”之類的話。
“我這下算完了,徹底完了,聽天由命吧。”
戲聲離他越來越近,越來越清晰,大胖的腳已僵住了,動也動不了。突然地下伸出一隻血手抓住大胖的小腿。在勇敢的人,現在也垮了。一屁股坐在地上,那隻血手拖了他十來米,停了下來,四周一片寂靜。直打哆嗦的大胖想到了他的金斧,拿起來就朝那隻血手砍去,手起斧落。那隻手斷了下來。可是被砍斷的那一部分還緊緊抓住大胖的小腿。怎麼拉也拉不開。大胖再也使不上勁了。就在這時,意想不到的事又發生了。地在不停地顫動。整個女鬼的從地底穿了出來,批頭散發。常常的舌頭一直趟到腳下,懸在半空中。
大胖看傻了眼,忙求饒:“鬼阿姨,別害我啊,我和你無冤無仇的。”那鬼發出刺耳的笑聲:“你打擾了我休息,砍斷了我的手,還不夠。”見情況不妙,大胖轉身想跑。剛跑幾步,與他迎面的地底又穿出一個厲鬼。他也顧不上打量,換個方向接着跑,條條路上有鬼擋,大胖再也跑不動了,停了下來,他周圍的一圈已經給鬼給包圍了。他舉起大斧,用最後的力氣喊了聲:“別過來!”
接着就看見一條條紅舌頭從四面八方向他襲來,縲緊了他的喉嚨,他快要窒息了,這時,他胸前的項鍊又開始發光了。這次更亮,照得四周像白天一樣。那個白鬍子老頭從項鍊中出來了,神了,老人面帶正氣,嘴裡念着經文。再看那一個個妖怪,都抱着頭尖叫着,大胖一陣頭暈,暈死過去了。
當他醒來,躺在校醫務室裡,周圍圍着他的同學,其中有小沙、小空、寶寶,他們站在最前面。每個人的眼睛也恢復了正常。他們看到他醒了,都高興地朝他笑着。小沙講話了:“你小子,是暈血了吧?我們在那個沒人去的籃球場找到你的,就是地下室旁邊那個,當時你只是手指破了一點,沒什麼異常。”大胖心想,難道真是我在做夢。寶寶的聲音打斷了他的思緒:“快看,校長來看你了。”王校長來到醫務室。王校長是個六十幾歲的老校長了。滿頭的白髮,一生都獻給了教育事業,受學生的尊敬,可今天大胖今天看他,分外眼熟親切。他不就是那個白鬍子老頭,只是現在把鬍子給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