辦公室裡,劉主任正跟部下小李商議着拆遷款的事情
按照上級發下的款項,凡是在拆遷範圍內的戶主每人均可補助10萬元而黑心的劉主任動員下屬挨家挨戶做思想動員工作,拆遷款每戶只有5萬,剩下的5萬就被劉主任和下屬悄悄地“三二開”瓜分。下屬們因爲有油水可撈,動員工作也是做得十分賣命。從政策講從上面壓,對於比較頑固的“釘子戶”必要時還會施加一些威脅。在這恩威並施下,拆遷工作倒也十分順暢。劉主任也十分滿意,這一天可就是淨賺3萬啊,這年頭,啥行業都不如拆遷行業來錢快。旱澇保收還不用費胳膊動腿的。只等拆遷一結束,自己向上級寫個報告,提到拆遷款已經妥善安置,廣大拆遷戶自願積極配合**拆遷工作(是不是這樣您就自己琢磨吧)等等糊弄一下上級就行了。上級纔不會調查呢,把這份報告往總管那裡一交萬事大吉。而且這一次的拆遷戶也是底層百姓不是幹苦力的就是撿破爛的,以他們的文化素養是絕對不會想到“以法律的武器維護自己合法權益”。劉主任覺得,像這樣的草民能給他一次性5萬元的拆遷款簡直就是最大的恩惠!看來自己還是比較善良的。
今天動員最後一家,只要今天一過完這200家拆遷戶就全部滾蛋了。剩餘的錢除了分給幾個下屬外就全是自己的啦。想到這些劉主任眼珠都變成兩個人民幣的符號!算起來還比規定時限提前兩天天呢,這工作得力還得有一筆獎勵金。劉主任決定就此打住。說起來自己在這個位置上也撈了不少,如今錢早就賺夠。只等這次拆遷一結束自己馬上辭了工作,領着老婆孩子到國外享福去。綠卡早都準備好了。您司法部門總不能到國外逮我去吧?我就一個拆遷主任絕對犯不上這樣。
外面急促的腳步聲打斷了劉主任的思緒,辦公室的門很粗魯的推開。小李慌慌張張的跑進來——小李是劉主任的下屬之一,是這次動員工作的負責人——小李上氣不接下氣對劉主任說:“完蛋了老大!咱們的動作被拆遷戶發現了,人家聲揚着不給足夠的錢就去告我們,您看這該......”,劉主任也是一驚說道:“你們的保密工作怎麼搞得?有多少人知道這件事?”“就是今天這最後一家”小李答道:“我們按照老規矩去動員他們,這家是死活不肯走,任憑你怎麼壓人家就是不買賬,還警告我們不要欺人太甚並威脅我們說沒有得到應有的拆遷款就要聯合其他拆遷戶去上告我們”。劉主任很是納悶地嘀咕着:“這事情有點蹊蹺啊,那麼多拆遷戶怎麼就他們一家知道拆遷款的明確數字呢?”。“我們也搞不清數,要不您親自去看看?”小李建議道。
這晚上劉主任在辦公室裡來回踱步,小李又進來說道:“老大您放心吧,事情搞定了。”劉主任喜出望外問他怎麼搞定的。小李解氣的說:“我就煩這幫臭泥腿子,誰知他們還爬到咱們頭上作威作福。他們既然嫌錢少我就讓他們一個子也別想撈到手!”劉主任聽到這裡明白了大半,不過還是試探性的問到:“你的意思是你已經把他們......”“做了!”小李答道:“不過老闆你放心,各方面都調查過了,警察要破案也只會得到一個意外死亡的結論!”劉主任很高興拍拍小李的肩膀:“好小子,有出息,反正我的任期也快到了,到時候你就接我的班。”“謝老大栽培!”小李興奮地說。“快當官的人了以後就該注意說話方式,別老大老大的,要叫領導”“是!多謝領導栽培!”
小李退出辦公室。劉主任如釋重負地喘口氣,此時的他有些擔心,自己剋扣拆遷款這麼多次有了這種異樣的擔心還是頭一回。正這麼想着時,門又開了,劉主任臉部肌肉頓時緊張起來。定睛看了看,原來還是小李,不過他這次扛了兩個大大的麻袋過來。放下一個麻袋對劉主任說:“老大——噢,不。領導,這是這次咱們扣下的拆遷款。這另一袋子是給兄弟們的辛苦費。您點點您的錢。我先過去把另一袋子給兄弟們。”說完意味深長的朝劉主任笑了笑,月光下小李的笑容有些陰森。“要仔細點點數啊”。聽了這話劉主任緊張了一下,感覺這次小李似乎有些異常。
小李走後,劉主任安慰自己別瞎想。順手把袋子打開,一看,頭皮發麻毛髮也樹了起來。那一袋子不人民幣不是美元,全部是蘸了血跡的冥幣。劉主任冷汗直冒,這時門再次被打開,小李又進來了,奇怪的是就是看不到小李的頭在哪裡,小李陰森森對劉主任說了一句“錢還少嗎?”劉主任答非所問來了一句:“你——你到底是誰?”“是誰?我是你最得力的下屬小李啊?你不認識了?你的記性好差啊主任先生,我要你親口對我說我是誰。”說着無頭的人露出早已經腐爛露着白骨的手把劉主任的兩隻胳膊拔下來。“記起來了嗎,親愛的劉主任?”無頭人問道。劉主任在巨疼中擠出一句話:“你,你是人是鬼?”“嗯?看來還是沒想起來啊,還得給你點顏色看看。”無頭人說着又把主任的兩個腳拆卸下來,地上一堆的黑紅的血水,劉主任還是忙然的搖着頭。
“呵~有意思,親愛的大主任,我真想看看你的腦子究竟是什麼做的,我可以看看嗎?”沒等主任回答,無頭人把鋒利的指骨直接插進了劉主任的腦袋裡,濃濃**崩出,無頭人把舌頭伸長舔了舔**說道:“被山珍海味滋養的很好啊。可我還想嚐嚐您的腦仁是什麼味道,我想你不會有意見吧?”說着把劉主任的腦仁從腦殼裡挖出來展開放進嘴裡津津有味嚼着:“哎,好吃啊。我親愛的主任啊,人間生活不過如此,你該享受也享受了,跟我去地下吧,你可以帶着你一麻袋錢走,它們在人間也是爲我們貯備的,何必費事呢?我帶着你一塊兒走,我還是你的下屬你還是我的上級。咱們去過另一種生活吧?”不由分說的拉着劉主任一塊兒走。
劉主任這時豁出去了,他一把推開無頭人自己拖着流出的**,血液,腦仁痛苦在地上掙扎着。無頭人搖搖頭“何必這麼痛苦活在人世間呢?好吧,你考慮一下,我會再找你的哦”說完無頭人消失了。辦公室裡只剩下劉主任一個人,身體的劇痛把他驚醒。他抹了抹額上的冷汗,一場虛驚,自己不是好好地睡在辦公室嗎?天已經大亮,忽然劉主任都想到明天是規定期限的時候,今天無論如何也要把那家頑固的人趕走。想起昨天的夢,主任心有餘悸,發誓這自己是最後一次。想到錢一到手,自己和老婆數到手軟。
在風雨場所自己被三個女人輪番轟炸到筋疲力竭。這些想着想着就***帶勁。恐懼煙消雲散,一絲奸笑掠過主任的嘴角。對付這種人關鍵時刻就要老將出馬了,他們平頭百姓能硬過我那我就把位置讓給他,老子靠的就是比硬纔到如今的風光。你個小小草民能有什麼本事?越想越氣。他正這麼想着,被街上一個算命的攔下來。“幹什麼?”劉主任沒好氣的說道。“先生要往哪裡去啊?”算命的問了一句。“去哪裡管你個屁事?”劉主任不耐煩的回了一句轉身走開。算命的在後面追了一句:“先生啊,千萬別去‘鸞鳳崗’”劉主任心想我在這裡生活幾十年了而且就負責拆遷,這裡倒是有幾個崗命名的地方就是沒聽過‘鸞鳳崗’這老糊塗玩我呢,故意說了個我沒聽過的名字糊弄我的錢。老不死的東西,什麼玩意兒。
一邊想一邊走,已經看到這最後一戶拆遷的家。劉主任敲敲門,開門的是那個算命的。“先生請進吧?”劉主任一驚,算命的看出來了“先生剛纔走的是大道,我走的是小道。這就是我晚於先生而比先生早到。不必驚疑,屋內坐吧?”劉主任進了屋看了看——一個簡易的瓦棚四處漏風不說,水電氣早就斷了。真不曉得這家人怎麼挺過來的,命還真硬。劉主任心裡說道。屋裡一個婦女抱着個孩子,那孩子直勾勾盯着劉主任,盯得他很不自然。其實劉主任進來時沒留心看屋外的門牌,那裡寫的不是幾排幾號而是三個紅字——‘鸞鳳崗’。
“主任啊,你看,我們一家不容易啊,我老婆下崗,我孩子還小,就靠我出去算命爲生,艱難至極。求求主任可憐可憐吧,我們就要屬於我們全部的拆遷款。求求您啦。”算命的痛哭流涕。劉主任還裝好人:“我們也很同情你,可是拆遷款註明是5萬,上級規定我們也很無奈,你說你家裡不好,那我個人資助你1萬。6萬,可以了吧?”那算命的卻說:“主任啊,你沒良心咧,明明是10萬的拆遷補償款你每戶人家都扣5萬。你看,你每天吃香喝辣而我們卻連溫飽解決不了。你開開恩啊主任。”
劉主任有些煩:“不是跟你說了只有5萬嗎?哪裡是10萬?你不要以地訛人,你以爲你這樣我們就沒辦法了?我警告你,6萬,今天你必須滾蛋,要不然,你的錢不但拿不到。到時候你自己是怎麼死的恐怕都不會知道,別以爲我們好欺負,給點恩惠那已經很對得住你了。告訴你,地球上沒了你照樣轉,我巴不得想向你們這樣的多死幾個呢。我們也好乾工作!”算命的突然陰冷的冒出一句:“主任,真的不打算給嗎?”
劉主任斬釘截鐵回答道:“一分錢也別想多要,臭不要臉的玩意兒。”因爲背對着算命人劉主任沒注意算命人的相貌已經變了而且自己身後多了一個雙人櫃子。“劉大主任,今天你覺得還出的去嗎?呵呵呵呵”算命的冷笑道。劉主任回過頭來,看見算命的穿了一件黑色風衣,從頭到腳,一陣冷風颳過,掀起黑衣人的一角。露出粘着碎肉的骨頭。牀上坐着的是一個大骷髏抱着一個小骷髏。小骷髏嘴骨張開,露出牙齒還是朝着劉主任陰森的笑。
劉主任想也沒想拉開門就跑。不過眼前不是拆遷的廢墟而是一個個墳頭。自己什麼時候跑到墓地了?這時劉主任纔想到看門牌——一看見三個血紅的字‘鸞鳳崗’,主任的冷汗直流,他發現字已經變了,變成了另外三個字——‘亂墳崗’“啊——”劉主任慘叫一聲,黑衣人開了門:“主任,進來吧,外面多可怕啊”,劉主任頭也不回直接往外跑,黑衣人大喊一聲:“兄弟姐妹們,還等什麼呢?”話音未落,一個個墳墓裡都跳出一具具腐爛的帶着惡臭的屍體。他們攔住劉主任說:“主任進去吧,進去吧,進去吧,哈哈哈哈哈哈哈。”說完一塊兒把劉主任擡起來扔進屋裡,劉主任拼命掙扎,衆屍體按住劉主任連拖帶拽把他帶進屋子的雙人櫃子前面。黑衣人把衣服一脫。露出白骨和爛肉,劉主任拼命磕頭“饒了我吧,要多少錢我都給,求求你放我一條生路吧”骷髏說:錢的事咱們先別提,劉主任,我們大家怪想你的,怎麼你剛來就要走呢?好傷我們的心啊。你不想看看櫃子裡是什麼嗎?”骷髏打開櫃子,一副骨頭架子滑落出來。從這副骨架的殘肉來看,明顯是被撕咬過的。劉主任看得心都碎了,這個人他認識,就是他的最得力下屬——小李!
我們也想小李,可他生前的表情如同現在的你一樣,恐懼至極。“爲什麼會這樣呢?”骷髏向他下面的屍體問道。“我們嚇着他了!”衆屍體回答。“那該怎麼辦呢哥們們?”骷髏大聲問道。“我們把他做成我們的樣子,大家就誰都不怕了。”衆屍體回答。“那還等什麼啊同志們,放開吃吧,剛纔那個我們還沒吃過癮呢,又來一個呀,哈哈哈哈哈哈哈,劉主任,你該不會拒絕吧?多少年來,你爲了一己之利,不惜犧牲我們百姓的利益,你甚至和小李密謀策劃殺死反對你的拆遷戶。你面前的這些人,你殺他們時有沒有問過他們同意與否?他們也有家庭,也有老婆,也有孩子,你就給這點拆遷款,你讓他們怎麼活?你在高級飯店山珍海味,你的名牌服飾,你的談笑風生......而他們呢?吃穿發愁,有病不能看只能等死,孩子沒錢教育。你怎麼就不能想想他們,想想我們。劉主任,你太絕了。”骷髏流着眼淚發泄到:“今天,我們要給所有你這樣的人一個樣子,看看你們的下場就是這樣。”骷髏用他鋒利的手指骨扎向劉主任的頭,劃破劉主任的肚子。伴隨着**膽汁胃液,腦仁腸子心肝全被拖拽出來。慘白的月光中衆屍體津津有味的嚼着砸吧着,“好吃啊,好久沒吃了,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裝瞬間,劉主任和小李一樣成了骨頭架子,兩個骨架被擡進雙人櫃,櫃子門打開着。
劉主任和小李失蹤的消息傳遍了這個城市,警察決定對此展開調查,終於在城郊一處亂墳崗找到了兩個人的屍體,兩個人並排躺在雙人櫃裡,櫃門開着。經過DNA比對死噠橇踔魅魏託±睿劣諏礁鋈宋裁椿崤艿秸飫鏌倉揮懈髦植虜飭?.....這一天,是鬼節。
以後每一個拆遷主任上任的當天夜晚,總能聽到一個聲音——“錢不少吧?”
後記:也許鬼不是最可怕的,最可怕的莫過於.......也許鬼不是加害每個人,如果有人被鬼害,原因可能是......但願能改變現實中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