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大寶聽了,沒有立刻回答我的這個問題,只是撓了撓頭,一臉求助的看向村長。
我覺得這裡面的事情很奇怪,如果這符籙真的是王大寶畫的,他自然可以說出來其中的道理,只是看他一臉緊張的表情,這件事情其中的玄妙,很顯然沒有表面上看起來這麼簡單。
村長似乎看出了我的疑惑,狠狠的嚥了一口吐沫,用力眨了一下眼睛,這種情景,就像是一個不喜歡喝白酒的人,用力的嚥下去一口熱辣辣的白酒一樣,他張口說;“哦,這個硃砂是經過調製的,這可是我們祖上的秘方嘞,概不外傳。”
一句概不外傳,就將我擋在了門外,只是我知道,這件事情沒有這麼簡單,我摸了摸鼻子,靜靜的思索片刻,便點了點頭,沒有多問什麼。
王大寶拿到了硃砂以及紙張和毛筆之後,便開始準備開始畫符。
他先是將這些東西拿到了院子之中。
在院子之中,有一張小小的石桌,這石桌不是很大,只能夠容納下一張棋盤而已,我一開始的時候就以爲這只是一個普通的棋盤桌子而已,只是沒有想到,卻是王大寶專門用來畫符的。
此時他將黃紙放上去,然後毛筆在瓶子裡醮了墨水。
做完這些準備性的工作之後,他並沒有立刻開始,而是深吸一口氣,雙腿猛然從中間分開,以扎馬步的形勢,蹲坐在石臺跟前。
只見他雙目緊閉,嘴巴微張,似乎在念動什麼奇怪的咒語一樣。
隨着他的嘴巴不斷的嘟囔,在他手中的毛筆筆頭位置,那些硃砂似乎更加的鮮豔起來。
我看的是一陣陣的吃驚,難道這毛筆是一件不得了的寶貝?不然的話,怎麼會有如此奇異的效果,我不由是心中一震。
季宇軒也在我的旁邊,只是她此時眉頭緊皺,一副求知若渴的摸樣。
看她這個樣子,我不由小聲的問道:“你看到他的筆頭變化了嗎?顏色似乎更加鮮豔起來了。”
季宇軒聽了我的話
,卻搖頭說道:“沒有啊,和之前幾乎沒有什麼區別。”
我一愣;“沒有區別,你怎麼這麼認真,而且一臉嚴肅的表情。”
季宇軒十分的尷尬,歉意的笑了笑說;“我不懂啊,我想看看這裡面到底有什麼貓膩,如果真的管用的話,我倒是想要請他給我爸爸畫一張呢,說不好還真的可以治好他的病呢。”
這話讓我心中一酸,看來那句話說的倒是沒有錯誤,病急亂投醫,季宇軒這個唯物主義者,在自己父親病重的情況之下,竟然開始相信這些事情了,這真的很難以讓人想象,我不由搖頭嘆息一番,只是季宇軒只顧着看王大寶運功,並沒有在意我的這些小細節。
很快。
王大寶慢慢的睜開了眼睛。
迎着月光,我看王大寶幾乎像是變了一個人,他目光灼灼的看着桌子上的一張黃紙,彷彿那不是黃紙,而是古佛顯靈了一樣,他一臉的虔誠,讓我不得不相信,他此時是十分認真的在畫符。
這樣認真的態度,真的讓我十分佩服,能爲這麼一個不入流的行當傾注這麼多的心血,看來王大寶祖傳畫符的手藝,是不會在他的手上中斷了。
就爲他這種有些類似工匠精神的態度,我在心底也是不由點了一個贊。
王大寶緩慢的在空中伸出了自己的一隻右手,筆尖微微擡起,距離桌面只有不到三釐米的距離。
筆尖的硃砂用量不是很多,可以說是恰到好處,如此一來,並沒有滴落下去的趨勢。
在這種情況之下,他緩慢的讓左手搭在右手的手腕位置,然後緩緩移動一番。
這一幕,我看在眼裡,心中卻是十分的吃驚,幾乎屏住了自己的呼吸。
隨着他緩慢的移動,一個古怪的輪廓已經完成,但是他的筆頭距離紙張還有不到三釐米的距離呢,我不知道這樣做又有什麼用。
難道就像是我們小時候寫字,不會寫的時候,就在虛空這麼畫一下,回憶一下細節,然後想起來了之後再
畫?
當我這麼胡思亂想的時候。
只聽耳邊的季宇軒驚呼出聲:“成了成了,竟然真的成了!
她這話說到最後,聲音小了很多,然後微不可查的,我用眼角餘光似乎看到季宇軒偷偷看了我一下。
此時我的注意力全神貫注的放在了這張黃紙之上,並沒有在意季宇軒的這些小細節。
在我一看之下,果然發現,黃紙上,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出現了一個十分靈動的靈符!
這!
這一幕,簡直超出了我的想象力。
難道王大寶這哥們是一個魔術師不成?
不然的話,他又是怎麼可以完成這樣一幅畫的?
我很是驚訝的張大嘴巴,有些難以置信的想到。
就見王大寶此時長長舒了一口氣,隨着這一口氣的吐出來,他的眼神再次恢復了以往那種傻乎乎的熱忱,沒有絲毫剛纔的神秘感。
他站直了身子,對着那個村民說道;“好了張哥,你要的符籙已經畫好了,你拿走吧。”
那人喜滋滋的上前,拿起符籙就走,一臉的喜色。
我看得是目瞪口呆,良久之後,依舊想不通,王大寶到底是如何做到這一點的,竟然不用筆頭接觸紙張,就可以完成如此複雜的繪畫動作,這簡直超乎了我的想象力範疇!
這一晚上,我和季宇軒依舊是去診所睡覺的,只是由於連日來產生的 淨身高壓,我知道,今晚一定還會有血腥的事情發生,所以躺在牀上,一直沒有陷入沉睡,一直等着等着……
終於,在大約兩點鐘的時候,我聽到了一陣急促的敲門聲音,我一個機靈,從牀上爬了起來,直接衝到了門外。
在外面站着的是村長,他一臉焦急的對我說道:“吳老闆啊,大事兒不好,今天又死了一頭牛!”
看他一臉痛心疾首的表情,我覺得心裡很不是滋味。
一頭牛對於農村來說意味着什麼?那幾乎是命根子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