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柳張開血盆大口,露出白森森鋒利的尖牙直撲鎖魂籠,想活吞了兩世的仇人。
“保護帝君!”鬱壘大喊着第一個衝向相柳咬向鎖魂籠的大嘴。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用青蛟劍
撬住了相柳的牙齒。
相柳怒哼着咬得青蛟劍鐺鐺直響,無奈青蛟劍是上古神獸蛟龍化身,隨北太帝君上斬妖除魔上萬年,那裡是輕意能傷得了的。
相柳鋼牙斷金碎骨陵勁淬礪,見咬不斷青蛟劍,立刻扭轉其它八條腦袋一齊攻擊鎖魂籠。危急時刻,除了鎮壓寶塔的卞城王和移山的泰山王,其他八殿鬼王迅速飛身撲向相柳八張大嘴,效仿鬱壘舉起兵器刺進他嘴裡,阻止相柳吞下鎖魂籠。
怎奈其它兵器難與上古神器青蛟劍媲美,咔嚓數聲響,八大鬼王慘叫着滾落在地。八人八條右臂全被相柳連同兵器一齊吞下肚。鮮血順着八人斷臂處流下,鬼王們疼得冷汗直流,卻無一人喊叫,咬緊牙關不哼一聲。
祝餘怕鬼王們再進攻怕守不住鎖魂籠,乾脆對着主人最近的一張嘴拋出了鎖魂籠。
千鈞一髮之際,聽得高空一個聲音如轟雷般喝道:“盤古開天斧到!”
不等話音落下,一道刺目金光裹着紫雲對着鎖魂籠劈下。火花嘣射中鎖魂籠碎落半空。緊接着一道閃電揚起一束七彩霞光,北太帝君身披黑龍甲,手持三尺青蛟劍,銀髮緊束紫金冠威風凜凜端坐玄鳥背上。劍破乾坤,腳踏山河,乜斜八方立在祥雲瑞氣中。額間一縷銀髮隨風飄散,露出一張冷俊嚴肅臉龐。端氣吞山河之勢,生絕世無雙之姿。
鬱壘、神荼及衆鬼王呼啦跪倒一地,叩首跪拜帝君。高呼“恭迎帝君歸來!”
帝君說了聲辛苦大家,擡手做了個衆位請起的手勢。再一揮長袖,真氣撫過八殿鬼王斷臂處,衆鬼王右臂鮮血頓時止住,新肉立時再生。
帝君看向神荼、鬱壘二將,道“神荼,鬱壘,你二人先帶領鬼王們退到一邊。”
“末將領命!”二將留在最後分開左右,保護者其他人退到了相對安全的地方列陣待命。
相柳將祝餘一尾巴甩到身後,怒目圓睜,瞪着帝君皮笑肉不笑地冷哼一聲,“本尊尋了你幾千年,沒想到你一直就在身邊。今日我倆的新債老債一起算個清楚纔好。”
帝君不記得凡間一世,以爲他還爲不周山傷九目記着仇怨,不屑一顧冷聲道:“你還真是睚眥必報,都幾千年的事了還記着呢。你若不提本君差點想不起來你是誰。”
相柳氣他太狂妄,怒道:“什麼叫想不起來我是誰?你搶走英臺,這奪妻之恨算什麼?北太老兒!你壞了本尊的新婚大禮難到還想賴賬不成?”
帝君自認爲清正萬年,萬年來鐵樹一棵,萬年都不曾正眼打量過任何一個女子,怎麼就壞他人婚姻,奪他人之妻了?
帝君面一沉,一道不容他人冒犯的冷唳襲捲全身,嗔目道:“你要是皮癢了想打架,本君正好閒得發慌,姑且陪你活動一下筋骨。至於你妻子姓甚名誰本君都不知道,莫須有的啊臢事不是往本君頭上扣,這賬本君可不認。”
相柳那知帝君丟失了凡間記憶,以爲他耍賴皮,頓時七竅生煙火往心頭撞,氣急敗壞罵道:“以前以爲你只是個酸秀才,沒拿你當回事,如今才發現你還是個敢做不敢爲的無賴。也罷,你認不認都將是個死人了,老子懶得跟你費話!”
話罷,相柳冷笑着張大了九張嘴巴,頃刻之間腥風大作,捲起一片黑浪滾滾的洪水淹沒了河道。直衝向半空中的帝君。
衆鬼王站在五嶽頂峰觀戰,均爲帝君捏了把汗。
神荼緊握盤古開天斧,渾身筋骨緊繃,雙眸緊緊盯着帝君,等待着一但帝君有危險隨時助戰。
鬱壘也自腰間拽出噬魂鞭,目不轉睛的盯着相柳九頭。一般妖魂魔獸噬魂鞭一鞭打飛原神。三鞭神仙難逃一死,劇說相柳九條命,可爲不死神獸,對付他得全力以赴。鬱壘向來心善,輕意不肯拔出噬魂鞭。噬魂鞭,故名思意,以吃魂魄而生,每次出鞭,不食魂魄不歸。帝君安危關頭,鬱壘可沒那麼多的善心。
鬱壘座右銘:善念善行,帝君最大!
列陣數萬鬼卒幾萬雙眼睛也是緊盯爲帝君捏把汗,北太帝君卻十分淡定,他拍拍玄鳥後背,玄鳥會意,長鳴一聲飛上水面,不管湖澤怎麼漲,它都穩穩盤旋湖面。
相柳九條蛇頸搖擺自如,口中噴出密密麻麻無數條毒蛇遊走湖面,吐着毒信子朝着帝君而來。霎時間,湖澤上空污濁的毒氣迷漫。
帝君青蛟劍出鞘,輕描淡寫的隨意一揮,湖澤上空青光綻開,閃現千萬把銀白色劍芒,湖面乍見銀光萬里,銀光裹着劃破長空的龍呤呼嘯着直刺相柳九頭。
銀光閃過後,湖澤面上紫紅色血霧綻開,散發出一股腥臭味。青色劍影唰唰脆響着擦過相柳九條蛇頸。
湖澤突然消失,相柳悶哼一聲現出人身,頸間皮肉下滲出鮮血。
祝餘花妖見主人受傷,急忙扯下自身一束花葉遞給主人。
相柳接過祝餘草吃下,頸間劍傷很快消失。
遠處的神荼對鬱壘道:“這相柳九命不死的關鍵在這個花妖身上,得找機會除掉他。”
鬱壘道:“留着他一條命在,他可是西海生的神草。祝餘神草,萬年難求。食之不飢不渴,還可活死肉生白骨。”
神荼道:“你不是看他生的瘦弱又動了惻隱之心發善念了吧?我怎麼沒聽說過這種草?”
鬱壘道:“大哥,你書讀的還是有點少,不信你一會問問帝君,看是不是我誆你。”
“你快看!相柳要做什麼?”兩人說話間相柳飛身躍上了玲瓏塔頂。
卞城王忙持玉笏迎戰,相柳輕蔑冷笑,雙掌擊出,一陣狂風捲起卞城王以及守在塔周圍的鬼兵卒,似狂風掃落葉般飛了出去。幸得帝君長袖一揮將衆人攔下。
塔內萬千妖靈躁動不安起來,各種怪聲哀嚎起來。
相柳衝帝君笑道:“你可知你剛纔讓我流血可是範了個大錯誤?可能你不知道本尊的血乃世上最毒之物。血之入土,五穀不生百獸難棲。可正好是妖靈提升魔力的良藥。”
帝君臉色驟變,心中瞭然,暗叫不好,冷聲喝道:“你要是助紂爲虐,本君絕不輕饒你!”
相柳冷笑道:“我說了我要你死!”他脫長死字,目露兇光。
帝君道:“你要是現在離開,本君可以既往不咎。”
相柳繼續冷笑:”你以爲本尊會怕你麼?”
相柳在狂笑聲中一把掀開了玲瓏塔寶塔的頂蓋。塔內妖靈紛涌而出。萬千妖靈如出籠困獸四散奔逃。相柳閃到一邊高聲道:“神靈魔王,你可要信守諾言同本尊一起對付北太老兒!”
“那是自然!”隨着話音塔中飛出一縷黑煙,現出一個紫衣綠麪灰發凌亂赤着雙腳的彪形大漢,大漢年過六旬,滿臉的花白鬍須也是凌亂不堪。像是幾千年不曾梳洗過的埋汰樣子。
相柳與神靈魔王攜手對戰北太帝君,一前一後想和夥打敗帝君。
神荼鬱壘帥領十殿鬼王及十萬鬼卒圍住想要逃跑的妖靈展開一場混戰,一時間天昏地暗哀嚎震天屍魂遍野。
鬱壘一柄噬魂鞭啪啪亂舞,打得妖靈魂飛魄散,哭爹喊娘。
神荼喝令,“大家奮力拼搏,決不能放走一個妖靈,否則三界會大亂。”
一時之間妖鬼大戰,被關妖靈均是法力強大做惡多端之徒,加上又被幽禁了幾千年,個個俱是亡命之徒拼死抵抗。
相柳與神靈魔王兩人前後夾擊帝君,神靈魔王靈力被帝君封印使不出全力。一時三刻兩人還不是帝君對手。
三人打了半盞茶的功夫,神靈魔王見敵不過帝君,動了先逃跑的心思,繞到相柳身邊悄聲道:“這裡是他的地界,沒有優越條件,不如先逃出地府再說。來日方長,我們慢慢贏他。”
相柳眼見討不到便宜,也認同神靈魔王的想法,衝神靈魔王點點頭,虛晃了一掌,化一縷青煙一路飛出地府。神靈魔王也緊隨其後。
祝餘花妖見主人逃了,慌忙現出原身往地上一鑽土遁了。
帝君那裡能讓神靈魔王逃了,駕玄鳥緊追不捨。
這一追便追出千里,一口氣追到了一處寒冰封地,漫山飄雪的冰山。四下打量才發現追到了西北海之外,大荒之隅的不周山。
不周山是人間唯一能夠到達天界的路徑,也是冥界能到人間之路。神靈魔王想着上天入地都可是,就是不能去幽冥界才逃到這裡。
帝君自然知曉他逃到不周山的目的,對相柳而言,殺帝君報仇最重要,帝君一死,祝英臺自然就沒了念想。而對於帝君來說最重要的是抓回神靈魔王。他與相柳的私人恩怨倒是好了結。必竟相柳長居雍州大山不出,雖兇悍但不輕意出來禍害三界。而神靈魔王一但逃脫將會毀天滅地顛覆三界。
帝君騎在玄鳥背上看着山中二人道:“還不束手就擒,你們以爲能逃得掉嗎?”
神靈魔王低聲對相柳道:“老子全力以赴和他拼命,他必定用心頭血來鎮壓,你可乘他靈力微弱一舉打敗他。”
相柳微微點頭,衝帝君佯裝認輸。
於是強收了往日的唳氣,佯裝出一副認慫的模樣歪着頭高喊道:“本尊自認敵不過你認輸了。但求你能饒我一命。咱倆恩怨從此也一筆勾銷。”他指着神靈魔王道:“本尊與這老頭也沒什麼交情,只因他許諾只要助他出塔就會度本尊一半靈力,本尊這才救的他。現下本尊退出,你們二人做了斷去。他的一半靈力本尊也不要了。”
帝君不想相柳有詐,瞥一眼他揮劍直刺神靈魔王。
神靈魔王也曾是一代魔君,自然不是泛泛之輩。不一會便與帝君打了個昏天昏地山搖地動,帝君心中記掛着幽冥界其它妖靈。想速戰速決,神靈魔王老奸巨猾,自是看穿了帝君心思,招招不顧生死拼命撕殺,用盡渾身靈力化寒冰成萬千冰刃襲擊帝君四面八方。帝君化冰刃成水珠撐開黑龍甲,黑龍甲正是西海中上古黑龍所化,飛來水珠盡數被它吞下肚。
神靈魔王有召喚妖魔能力,見傷不了帝君,伏地發出一聲獅子吼,山中無數精怪霎時紛涌而來。又是一場惡戰展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