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王想要把魏家查清楚,可不是那麼容易的,難道哥哥就不能幫着想想辦法嗎?”施秋雁想到龍呈穹那一日來到施家,明顯是鬆了口模樣,真的是讓她心疼呢。
龍呈穹是“不認得”她的,更不認得自己曾經最好的朋友阮興,但是施秋雁卻是將他一直掛 在心上,希望他可以事事好,時時好的。
施秋雁坐在麪攤的一側,在說着話時,坐在她後側的元逸興就可以聽得清楚。
這對兄妹不過是在外面碰了個面,吃了頓面,竟然都不是面對着面坐着,真的是有趣極了。
“我倒是想了,但是也沒有辦法。”元逸興的回答,令施秋雁啞口無言。
施秋雁想了想,低聲道,“我爹倒是幫得很好,不動聲色,不留痕跡,非常的厲害呢。”
施秋雁的讚歎是有緣故的,施安將龍呈穹送出施府後,就擺出一副“與我無關”的樣子來,私底卻是真的幫了不少。
明顯的,施安是準備向着龍呈穹,卻也讓施秋雁不理解呢。
因爲皇上的旨意,就可以讓施安改變了態度嗎?聽起來,多少是有些不可思議的。
“施大人素來如此,何需意外。”元逸興慢悠悠的吃着面,“味道不錯。”
施秋雁撇着嘴,便低下了頭,緩緩的吃着,“其實,王爺最後查到的事情,未必是真,哥哥還是儘快準備,幫他一把吧。”
結果,元逸興只是說,“面不錯,如果能請着他到府裡做,那就更好了。”
討厭,哥哥過分,施秋雁覺得自己就是那個勞苦命,一直在爲他們打算,拼命的算計着,最後卻隨着龍呈洪的一句話,被打擊得無無影無蹤了。
哼,她什麼都不肯再說了。
施秋雁也認真的吃起面來,那腦海中卻是浮現阮家人到外面逛着街市,之後就坐在小攤前,吃着麪食,聊着閒話。
從來都是和樂融融。
施秋雁懷念着那時的溫馨,但終是回不去了。
有的時候啊,施秋雁還在想着……
“想念那時的光景,對嗎?”元逸興問着施秋雁。
施秋雁很是自然的回道,“豈止是懷念呀。“
正是因爲再也沒有辦法回到當初,施秋雁每每憶起,都是想要落淚的。
“傻姑娘,我們過去,從不浪費一日,做任何事情都是盡力而爲,無愧於心。”元逸興將銅板擺到了桌上,向身後的施秋雁說道,“與其懷念,不如向前看。”
施秋雁深吸了一口氣,帶着幾分抱怨的說道,“哥哥說的真輕巧,難道哥哥就不想念嗎?”
她的身後無人回答,令施秋雁稍顯錯愕。
她稍稍回過頭來,就發現元逸興早就沒有了蹤影,是把她一個人丟在了這裡呢。
“壞哥哥。”施秋雁輕聲抱怨着,就低頭繼續吃着面。
一碗麪,全部下了肚,立即就感覺到一股股的熱氣,從體辦忽忽的冒着,暖和極了。
當施秋雁也放下銅板,準備叫着在不遠處閒逛的木犀歸來時,就聽到一陣凌亂的馬蹄音。
這到底是怎麼回事?京城之中,哪裡可以肆意而行?
事實上,這樣的人還真的是不在少數呢。
當初魏家沒有被皇上禁足之時,他們在街市上就是這樣的橫行霸道。
就連看起來很是溫和的委的心不安都是如此,更何況是魏府的其他人?
一個個的……哼!
話說,魏家人都被禁足了,雖然也有可能不服從着皇上的旨意,輕易的就離開了魏府,但是也不至於鬧出這麼大的動靜。
如果太沒有將皇上放在眼中,恐怕……
施秋雁站起身來時,發現自己想錯了,原來,帶着人馬匆匆前行的並非是魏家人,而是龍呈楓。
wωw .ttκΛ n .¢○
昨個,龍呈楓還賴在她的身邊,纏着她梳髮髻,看着他於寒天中練武,與她說着沙場上的小故事,一派親暱相處的模樣,如今施秋雁又看到龍呈楓披上鎧甲,一身肅穆。
特別是他臉上的面具,銀湛湛的反射着光芒,好生威武。
其實呀,懷春的小姑娘一看到這樣的恪王,哪裡會有不動心的道理?
畢竟,龍呈楓的另一半臉,實在是太迷人,任是誰瞧了都會失神,包括施秋雁在內。
只不過,施秋雁更知道龍呈楓的真性情,很容易就會抽了神來。
其他女兒就沒有她這般好運氣了,常常就會被迷惑住,暈頭轉向的。
“小姐。”木犀看到這一幕,生怕那些馬蹄不長眼睛,再踢到了施秋雁。
施秋雁被木犀拉着後退了好幾步時,龍呈楓也注意到她的存在。
龍呈楓只是向她伸了伸手,就從她的身邊擦過,看起來,這事情是十分的緊爭,否則,他也不會是如此的態度。
施秋雁輕皺着眉頭,實在是猜不到,龍呈楓會因爲什麼事情,焦急至此。
必是皇上派出去的任務,也必是隻有他才能夠辦得好的。
打仗了嗎?施秋雁的腦海中想到。
“小姐,回府吧。”木犀勸說着施秋雁,“奴婢怎麼感覺到了兵荒馬亂呢?”
兵荒馬亂?這個詞用得真好。
施秋雁苦笑着說着,“京城的大門一關,自然是一派繁榮,可是這京城的大門之外,百姓何曾有一日安居?”
木犀低頭不語,只是聽着施秋雁說話呢。
“若非我長風樓在外把持着,恐怕這戰亂早就已經蔓延到京城之中。”施秋雁忽而冷笑着,“皇上還有心思讓景王審着魏家?早就把魏家推出去,以平民怨了。”
木犀知道施秋雁所說的不是氣話,皇上之所以溫吞行事,那是因爲沒有感覺到百姓的憤怒,一旦他感覺到,哪裡還需要受制於魏家,自然是毫不猶豫的就把魏家踢出來。
話說回來,皇上少的從來都是這股魅力,不是嗎?
木犀以爲施秋雁會離開,可是她卻是一動不動的站在那裡。
再瞧着攤主,生怕馬蹄會踢到這一邊來,立即就收拾着攤位,一點點的向旁邊靠去。
木犀忙扯着施秋雁,靠到了一邊的牆角。
“小姐,您想說的,都說過了,不如回府吧。”木犀真的感覺到處境的危險。
施秋雁就站在那裡,萬一又有隊伍橫衝而來,施秋雁很容易就遇到危險的。
施秋雁扯了扯嘴角,笑得略有些勉強。
“木犀,去找義兄吧
。”施秋雁突然冒出這樣的一句話來。
施秋雁的確是有很多需要長風樓的地方,但是需要端木要凌的地方並不多。
一旦,施秋雁決定要找端木要凌,那就代表着,施秋雁是要從他的手中挖寶貝了。
想必,端木要凌聽說施秋雁要找着他的時候,不會因此而有半分高興,相反,是急得想要逃跑吧。
“小姐您先說。”木犀忙道,“奴婢先去瞧瞧能不能替小姐分憂。”
去找端木要凌?木犀可是要想一想,她一個小小奴婢,能不能去找得到呢。
施秋雁喃喃的說道,“他的臉一直都在上藥,但是那面具不透風,不透氣,長時間帶着,怕是會讓臉上的傷,再重一分的。”
再重一分?怕是不能了!
那傷疤掛在龍呈楓的臉上,可不是幾日的時間,那是幾年的光景,如果加重的話,恐怕半張臉都沒有了,哪裡偈現在這般,只是一條比較猙獰的“蜈蚣”爬在臉上而已。
施秋雁也算是關心則亂,她看到龍呈楓的臉上帶着面具,就關懷着他的傷口。
這,原本就理所當然的。
施秋雁與龍呈楓的關係早就顯得不一般,再加上聖旨傍身,親暱很自然。
“小姐的意思是,想要請樓主找一件好材料,爲王爺打造個新面具?”木犀喃喃的說着。
她的聲音是特別的小,旁人幾乎是聽不到的。
施秋雁只是點了點頭,沒有說話,而此時,古力行也帶着一隊人馬,從此境而過。
“那……”木犀猶豫着,不知如何開口。
那樣的材料必然是存在的,但絕對不是誰都能夠擁有的。
“走吧。”施秋雁轉過身來,對木犀說道。
她仿叵是乏了,想要回家。
不過……
“小姐,是這個方向。”木犀急切的喚着施秋雁,生怕施秋雁再走錯了路去。
施秋雁輕輕轉過頭,倒是提醒着木犀,“我沒有說要是回家。”
她要回的,是有元逸興的地方。
木屑登時就明白了施秋雁想法,低頭跟上。
施秋雁的想法,非常的簡單,如果木犀真的把她的主意,轉達給端木要凌,那總是被從他身上削財的端木要凌,豈不是會逃之夭夭,再也尋不到他?
她自然是要抓端木要凌一個現形,逼着她去做才行。
木犀在施秋雁的身後,何嘗不也是尷尬得很。
端木要凌必是要大“出血”一次了。
當施秋雁出現於京城西郊外時,就遠遠的看到魏懷玉進了一座宅子,看來是將這裡買下來了。
魏家的宅子那麼多,隨隨便便的一個就可以住得很好,何必要住另外再買?
想必,這其中是存着別的緣故吧。
“我們等等再說。”施秋雁倒是擔憂着自己的行蹤,會被魏懷玉瞧到。
那絕對是說不清楚的。
施秋雁看着魏家人都進了宅子以後,才慢慢的探出頭來,心中相當的奇怪着。
她曾讓長風樓查着魏懷玉的事情,但是查來查去,全部“正常”。
這魏家的人,還能“正常”了?她纔不信呢。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