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還掙扎不已的小肥仔,坐到車上就老實了。看着一臉委屈的小肥仔,我和陳玥忍俊不禁。
想要查清屍體的信息,只有到警察局。那個死者的靈魂不知道飄到哪裡去了,想要找到他,無疑大海撈針。
所以,我們只能從死者的屍體着手調查。因爲不是幹這行的,只能調查一點簡單的信息。
比如死者叫什麼名字,家住哪裡,有沒有家庭之類的。只要我知道死者的名字,然後下陰曹一查,我就能知道很多事情。
我可沒有做偵探的大腦,但我有自己的辦事方法。再說了,這件差事是枉死城的主宰甩給我的,找他們幫忙也是應該的。
不過,這些事情我可不敢對陳玥說,暴露身份的事情,能不做就不做。
可讓我萬萬沒想到的是,等我到了警察局,一個熟悉而陌生的女人出現在了我的面前。
“楊若蘭?”我大吃一驚,心裡默唸道:“怎麼會在這碰到她?”
我不由揉了揉眼睛,仔細地看着五米開外的一個女人,腦海中立即浮現出往日的回憶。
那天晚上,我把她抱進浴室,用淋浴衝熱水,喂她血喝;
楊店村,我爲她吹燈,替她擋死劫;
她一路大哭着追我,想要救我脫離危險;
甚至,我打破冥婚那一刻喜悅和輕鬆,都一一浮現在我的腦海。
忘不了的,終究忘不了的!
我可以刪除和改變別人的記憶,但對自己的記憶卻無可奈何!我總以爲自己鐵石心腸,其實不過是自欺欺人罷了!
今天的楊若蘭,一身職業裝打扮。上身一件黑色西裝,下身穿着黑色短裙,肉色絲襪包裹着一雙美腿,性感而不失端莊。
飄逸的長髮用髮夾紮起,人顯得很精神,給人一種做事幹練的感覺。毫無疑問,這樣的打扮的確能夠給她的職場生涯加分。
她似乎心有所感,突然擡頭看了我一眼。但她的眼神就好像不認識我似的,很快就低下頭做自己的事情了。
剎那間,我的心就像被什麼東西紮了一下。
是啊,她的記憶是我消除的,怎麼還會記得我?可是,我爲什麼會感到如此難受?
陳玥突然敲了一下我的腦袋,疑惑地說道:“小白癡,你咋了,發什麼呆?那個女人,你認識?”
我微微一笑,搖頭說道:“不認識,我認錯人了。走吧,我們過去問問,剛纔運回來的屍體怎麼樣了?”
就這樣,我和陳玥朝着楊若蘭走去。雖然表面上裝作什麼事都沒有,但我的心卻在怦怦直跳。
“小蘭,你過得可還好?”
這句問候,我只能在心裡說給自己聽,也只有我一個人知道。
可當我們說出來意後,接待我們的警察同志疑惑地看了看我,隨即指了指站在一邊的楊若蘭說道:“你們是一起的?”
此話一出,我們三個全都一愣,我疑惑地問道:“警察同志,你這話什麼意思?”
此時,我和楊若蘭站在兩邊,中間站着陳玥。
“呃,剛纔運回來的屍體,是在三裡橋村發現的,你們三個都是來找這具屍體的?”
一聽是三裡橋村運回來的,我急忙點頭。但讓我沒想到的是,楊若蘭也是爲了這件事而來。
當下,我不由問道:“這位小姐,死者是你什麼人?”
楊若蘭的神情猛地一慌,臉色更有些泛紅,竟然向後退了一兩步。緊接着,她擡頭看着我說道:“他是我們公司的部門經理,老闆讓我過來了解一下情況,看看有什麼問題需要處理。”
一聽是部門經理,我的心突然一鬆。不然的話,我還以爲死者是跟她關係很親密的人呢?
可是,我爲什麼會感覺心裡一鬆,難道死的不是她的親人,我就很開心?
真是罪過,罪過啊!
就在這時,陳玥接過話,詢問道:“這位姐姐,請問這個人叫什麼名字,家住哪裡,有沒有得罪過什麼人,昨晚他在哪裡?”
陳玥一點都不會察言觀色,也不會看場合,直接把自己的問題說了出來。
這裡可是警察局,這些問題都是警察同志要查明的事情,你一個女孩子想知道這些,有什麼目的?
果然,楊若蘭的表情變了,她眉頭一皺,反問道:“你是什麼人,這些事情爲什麼要告訴你?”
陳玥一愣,這才意識到自己太沖動了,急忙拉着我的衣袖,催促道:“小白癡,你來問,這些事情我不在行!”
我不由苦笑,這丫頭竟給我惹麻煩。
現在的楊若蘭已經不記得我了,至少我認爲她把我忘了,怎麼還會搭理我?
不過,爲了查找線索,我還是硬着頭皮問道:“這位小姐,剛纔那些問題很重要。如果我沒猜錯的話,死者的遇害地點不在三裡橋村,而是被人殺死後,再運到那的。”
此話一出,楊若蘭和接待我們的警察同志都愣住了。尤其是那個女警茶,馬上用電話聯繫了她的上司。
楊若蘭輕輕一嘆,眉頭微皺,眼神之中似乎在壓抑着某種情感。我看在眼裡,心裡卻很疑惑。
“她的眼神很不對勁?難道是因爲太難過?”
沉默片刻,她指着陳玥問道:“你們倆什麼關係?還有,你們不是警察,爲什麼要查找兇手?”
聞言,我正要開口說話,陳玥竟然搶在先一步,回答道:“他是我男朋友。真奇怪,今天總有人問我跟小白癡什麼關係。”
我徹底石化!
你個傻丫頭,不知道“男朋友”是啥意思,就別亂說話啊!
再看楊若蘭,眼神一暗,然後深深地吸了一口氣,沉聲道:“死者名叫黃友竹,是的上司,今年36歲,家住上沙天雲路362號紫蘭小區。其他的信息,我就不知道了。”
我不由一愣,心裡有些納悶,疑惑她爲什麼這麼直接地就說了出來。
“你說的是真的?”
楊若蘭微微一笑,沉聲道:“這些信息,我剛纔和警察同志彙報過了。就算不問我,你們也同樣能知道。”
話音一落,她拎起包就走,只留給我一個背影。看着離去的楊若蘭,我一句話都沒有,只有深深的嘆息。
走出警察局,楊若蘭急忙走進的自己車裡,瞬間崩潰大哭起來。
“無常大哥,終於又見到你了。可是,你竟然成了別人的男朋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