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長得眉清目秀,淡淡的妝容更是恰到好處,雖不是傾國傾城之資,但很耐看,而且越看越舒服。
見我將視線對向她,她立刻小臉一紅。
意識到自己失態,我急忙道歉:“抱歉,冒犯了!”
她突然一愣,然後笑着搖頭說道:“你這人真有意思,這都什麼年代了,偷看女孩子還鄭重其事地道歉!”
我頓時大囧。
“小姑娘,你最近是不是覺得自己的左肩有些不舒服,就好像有什麼東西壓着,而且冰涼冰涼的?”
我急忙岔開話題。
聽我這麼一說,她正摸着小花貓的手立刻停了下來,滿臉驚訝地看着我。
“這位大哥,你怎麼知道我肩膀有毛病?”
我笑着搖搖頭,然後想了想,隨便找了一個藉口。
“沒什麼,剛纔看你下意識地摸了自己的肩膀,而且還揉了幾下,所以瞎猜的。”
她點點頭,沒有懷疑什麼,然後臉色一苦,跟我抱怨起來。
“也不知怎麼搞的,前段時間回老家給祖宗上墳,一回來肩膀就不舒服。”
“上墳?”
我心裡一驚,頓時有了猜測。
“是啊,我以爲肩周炎犯了,就去找醫生拿了點藥。可吃了很多天都不管用,有時疼的晚上都睡不着覺,可把我折磨死了。”
我點點頭,臉色嚴肅地看着她,一副欲言又止的樣子。
見我這個表情,她好奇地問道:“這位大哥,你眉毛怎麼都糾結在一起了,剛纔還好好的呢?”
我不由一笑,輕聲道:“小姑娘,你肩膀疼,吃藥看醫生都不管用,需要用特殊手段才能治好。”
“特殊手段?”
她眨巴着大眼睛,滿臉疑惑地看着我。
聽我這麼一說,小姑娘頓時目瞪口呆,隨即大笑起來。
“這位大哥,你真有意思,如果我沒理解錯的話,你說的不乾淨的東西,應該是指鬼魂之類的吧?”
我不置可否地點點頭。
“哈哈哈,好歹我也讀過書,鬼神之說都是封建迷信,信不得!”
見狀,我吃了一口酸辣土豆絲,指了指正在大快朵頤的小花貓,說道:“小姑娘,你可知我的小花貓爲什麼不吃肉?”
她微微一愣,搖了搖頭,卻突然來了興趣,忙問:“爲什麼?”
“它是隻流浪貓,我收養它的時候,就只剩一口氣了!悉心照料下,它總算活了過來,至今已經十二年了。”
她沒有插話,認真地聽我講述。
“它之所以流浪,乃因它前世爲人時,做了很多錯事,而且不知悔改,死後落入地府,被閻王罰判轉生投胎十世流浪貓。而這一世,便是第十世。我讓它吃素,就是不想它再造孽,將來落入地府,也能有個好結果。”
聽我說完,她竟然鼓起了掌,笑着說道:“這位大哥,你不去當作家寫小說太可惜了。這樣的故事,你都能想出來。”
她這話的意思我自然明白,我只能苦笑着搖搖頭。
可就在這時,她左肩那顆血淋淋的頭顱,突然睜開了眼睛,好像活了過來。
我忍不住心驚,但表面上卻裝作什麼都沒發生的樣子。
兩隻血紅色的大眼睛注視着那姑娘,然後大嘴一咧,竟然朝她的臉上慢慢地吹氣。
小姑娘突然打了一個寒顫,滿臉困惑地說道:“真奇怪,怎麼感覺有風在吹我的臉?”
看到這一幕,我肯定要阻止,不然的話,這個小姑娘會有危險。
“哪來的小鬼?人鬼殊途,你這麼擾亂活人,干擾陽界秩序,不怕被冥界抓回去受罰?”
那姑娘正滿臉鬱悶,此時聽我這麼一說,心裡不由一慌。
“這位大哥,你在跟誰說話呢?”
我沒有理她,兩眼盯着那顆死人頭,大喝道:“好言相勸你不聽,那我只好來硬的。”
一聽來硬的,周圍吃飯的人頓時看了過來,搞得那姑娘臉色大囧,兩手環抱胸前,做好了防衛動作。
那顆死人頭依舊沒理我,我冷哼一聲,然後從座位上站起來,緩緩伸出右手。
那姑娘嚇得不輕,身體都在顫抖,竟然沒有逃跑。
我沒有顧及她,左手拿起兩根牙籤,用力扎進右手食指,直到冒血才停下。
緊接着,我也不管小姑娘同意不同意,將血滴在了她的左肩上。
頃刻間,那顆血淋淋的死人頭化作一縷黑氣消失無蹤,好像蒸發了似的。
“這麼容易就被滅了?”
整個過程太順利,順利得讓我有些不敢相信。但事已至此,我也不便追查下去。
我剛坐下,那姑娘突然大哭起來,我頓時一愣,忙問:“姑娘,你怎麼哭了?對了,你現在感覺一下,肩膀還疼不疼?”
“嗯?”
聽我這麼一說,她突然愣住,立刻停止哭泣,隨即扭扭肩膀,仔細感覺了一下。
“竟然不疼了?”
我如釋重負地吐了口氣,繼續吃起了飯。
“真神奇,也沒感覺到有風吹我了。這位大哥,你到底做了什麼?爲什麼你在我左肩滴了幾滴血,我就不疼了?”
“別問那麼多,身體好了就行,有些事情知道太多,對你反而不好,懂不?”
她似懂非懂地點點頭,突然臉色扭曲,神情痛苦地捂着右邊肩膀。
“媽呀,這剛治好左肩,右肩怎麼疼了起來?”
我立即擡頭,可接下來的一幕,頓時讓我的臉色陰沉下來。
只見剛剛消失的死人頭,驀然出現在到她的右肩上了。
那死人頭睜着兩隻血紅眼睛,張大嘴巴,衝我露出扭曲的笑容,似乎在向我挑釁。
話不多說,剛纔用牙籤扎破的手指,還往外冒着血,我急忙起身,又朝那姑娘的右邊肩膀上滴了幾滴血。
和之前一樣,死人頭沒有反抗,冒着黑氣消失無蹤。
那姑娘深深地呼了一口氣,臉上滿是汗水,似乎是被疼的。
“終於不疼了,看來只是神經疼,疼一會就沒事了······”
我沒有接她的話,兩隻眼睛緊緊地盯着面前的小姑娘,直覺告訴我,事情還沒結束。
果不其然,我正這麼想着,兩隻血淋淋的大手毫無預兆地出現,搭在那姑娘的胸前,就好像要非禮她似的。
那姑娘立刻覺得不舒服,擡頭看了我一眼,就急忙跑了。
直到她跑出餐廳,我才猛地一拍腦袋,然後立即抱起小花貓,追了出去。
“竟然遇上了攔路鬼,那個小姑娘怕是有危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