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裡……離我公司比較近。”
我下意識地不想告訴常昊真相，一是不想被他鄙視，二是不想讓自己看起來這麼沒用。
在老家，相親們都以爲上了大學，畢業了能找個好工作，會過上好日子，殊不知，剛畢業的大學生是沒有多少工資的。
“你回去別跟爸媽亂說。”我警告常昊說道。
常昊走在我前面，頭也不回。
“你聽到了沒有？”
常昊突然停下，我猝不及防地撞到他身上。
“你怎麼……”
“別說話！”
我順着常昊的目光看過去。
“啊——”
險些尖叫出聲，常昊眼疾手快地轉過身，捂住我的嘴巴。
在常昊身前不遠處，一個渾身是血的男人，手腳像是被什麼硬生生扯下來了，手掌斷掉的地方露着骨頭，烏黑的血不停地流下來。
腳掌斷掉的地方一樣，杵在地上，彷彿隨時要撲倒。
“這是什麼？”我小聲地對常昊說道。
“腐屍。”
剛剛見過鬼的我，看到這個下意識覺得也是鬼，聽到常昊說腐屍兩個字，不知道這腐屍是個什麼東西。
“我們、怎、怎麼辦？”
常昊收鬼是我才見識的，不知道這個腐屍他能不能對付。
男人的眼珠子彷彿要掉出來一樣，眼睛早就不聚光了，但我能感覺到他正盯着我們。
“站遠點。”
常昊對我說完，推了我一下，狹窄的樓梯內，男人和常昊站在平臺上對峙，我退了一個臺階，站在樓梯中央看着他們。
男人一點點向常昊挪動，地上拖出兩條血跡。
猛地發力，整個身軀要撲在常昊身上，常昊不知從哪裡拿出三枚銅錢，像是扔飛鏢一樣，投擲到男人額頭上。
男人立刻像是被使用了定身術。
常昊微微鬆了一口氣。
我站在下面，看到常昊身後，正好是503的門，似乎有人在推裡面的門。
“小心，後面！”我大喊道。
啪地一聲，生鏽的鐵門被從裡面大力推開。
一個披頭散髮的肥胖女人走了出來。
我只看到女人的後背，一條從頭顱貫穿到腰身的大口在後背裂開，露出裡面五臟六腑。
被血管拉着的心臟已經掉落在外面。
常昊一人對付兩個怪物，似乎並不吃力，我微微安下心來。
那女人看似肥胖，但是身手靈巧，一直閃躲着，沒有被常昊制服。
“蕭筱，蕭筱。”
“誰？誰在叫我？”
極爲微弱的聲音從我背後響起，我轉過身尋找。
“英子！”
英子趴在距離我幾步的位置，全身躺在地上，身上流着血。
我看着血泊裡的英子，沒有告訴常昊，直接走向她。
“英子，你怎麼樣？”
我跑到英子身邊，她滿身是血，我想要扶起她，卻不敢。
總覺得她渾身都是傷口，碰到哪裡都會疼。
“救我。”
“你別說話，我會救你出去的。”
英子的單邊臉已經血肉模糊了，近看才發現，她身上的血也是烏黑的，眼睛整個變成血紅，十分駭人。
或許是認識的原因，看到她這副模樣，我竟然沒有十分害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