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只能忍了。
當我們退到旁邊時，卻看到了一個熟悉的身影。
真是天涯何處不相逢。
樊塵也看到了我們，目光在我身上留戀一圈後，停在了常昊身上。
“常總，又見面了。”
常昊將我推到身後，擋在前面。
“看來你已經和祝康國達成協議了，我和你協議也作廢了。”常昊面上沒有透露出什麼信息，一副事不關己的模樣。
“常總果然聰明。”樊塵露出一絲奸笑，“好可惜啊，早知道祝市長會這麼輕易和我達成協議，那天，常總帶常小姐走時，我就提別的要求了。”
我被樊塵這幅小人得志的面孔噁心到，祝康國將和常昊的合同全部終止，竟然又和樊塵開始合作，他們兩個怎麼勾搭到一起的？
當時利用我，從常昊手裡強來一塊地皮，如今和祝康國勾搭到一起了，所有他想到的地皮順理成章地給了他，這個時候又來說後悔當時對常昊的要求了。
他這是勒索地不滿意啊。
“不必信心太滿。”常昊道。
這是一個胸口帶着白花的女孩走出來，常昊和樊塵停止了講話。
這個女孩……
這不就是在樊塵那家黑醫院見過的女孩嗎，祝美茹！
祝美茹走到臺上，對祝康國輕輕叫了一聲。
“爸爸。”
祝美美不是獨生女嗎？祝康國什麼時候又冒出來個女兒！
人羣中出現一陣唏噓聲。
不少人交頭接耳都討論起來。
“這是誰呀？”
“不知道啊，沒見過。”
“聽說祝市長有個私生女。”
“難道這就是……”
“噓。”
祝康國站在臺上咳嗽了兩聲，人羣立刻安靜下來。
“諸位，我人到中年，只有美美一個女兒，可誰知美美年紀輕輕，竟然離我而去。”
說着哽咽起來。
說實話，祝康國長得高高大大，想到他中年喪女確實也是大痛。
可是他哭泣地太過明顯，總讓我覺得，有些作假。
不過，或許是混跡官場太久，假的像真的，真的像假的。
“我夫人難以承受喪女之痛，今天未出席，我們夫妻倆到了這把年紀，唯一的指望就這樣沒了。”
說完，又是一番哭泣。
有人在臺下全說了幾句節哀等等，給了祝康國臺階下，祝康國這次繼續講話。
“這是美茹，是我夫人家一位遠房親戚的女兒，徵得親戚和夫人同意，將美茹收作義女，將來爲我們老倆養老送終。”
臺下那些識時務的人又是恭維又是祝賀，祝康國站在臺上一一收下。
祝美美死了，祝康國收了遠方親戚的女兒做乾女兒，這件事情倒是說得通，但不知道究竟是哪裡不多，我總是覺得怪異。
初次見到祝美美時，就覺得祝美美是富家女兒，可既然是富家女兒，她父母怎麼捨得將這麼大個寶貝女兒過繼呢。
想不明白。
我轉過頭看向樊塵，只見那傢伙露出一絲陰謀得逞的陰笑。
難道？我對另外一件事情倒是剎那間明白過來，原本還奇怪祝康國爲什麼把項目都給了樊塵，現在看到祝美茹，我明白了。
祝美茹現在是市長的女兒，而樊塵是祝美茹的心上人，祝市長一看就是個會假公濟私的人，撈金這種好事，自然是要給未來女婿。
可惜啊，祝美茹是個傻姑娘，樊塵的心可沒在她身上。
想起剛纔常昊和樊塵的對話，看來常昊一早就知道。
我又轉頭看了看常昊，果然神通廣大、消息靈通。
葬禮很快結束，常昊讓我回車上等他，他有些事情需要處理。
我回到車上，今天九司和樑爸爸一起去調查西江的住址，是常昊開車來的。
現在他沒過來，只有我自己在車上。
一個人很是無聊，一不小心就睡着了。
等我睜開眼，發現車在緩慢行駛。
外面黑漆漆一片，葬禮是上午舉行的，按時間推測現在不過中午，外面怎麼是晚上了。 我坐在副駕駛的位置，而主駕駛上空無一人，這種情況下，車竟然在動！
邪乎事多了，我這次到沒有慌張。
當然，我沒有慌的主要原因是，常昊和獼猴桃都不在，我必須要冷靜啊。
我慢慢擡起身子，想要爬過去，握住方向盤。
手指剛剛碰到，車猛地加速，將我摔回副駕駛上。
而就在猛地加速後，車子又緩慢停下來了。
“賤人。”
由於我那一摔，我成了背靠玻璃的姿勢，而這聲賤人就是從我背後傳來的。
我猛地轉身，看到玻璃上趴着……
“祝美美！”我驚呼。
祝美美的相貌和生前變化不大，只是臉色慘白，不再是實體，而是一團黑漆漆的影子。
她的臉貼在玻璃上，一雙血紅色的眼睛裡滿是怨恨。
“賤人！”祝美美大喊道，“都是你這個賤人，把我害成這樣，今天我就要殺了你。”
祝美美的聲音透着一股歇斯底里，彷彿要將我撕碎才甘心。
“我不知道會發生這樣的事情。”
對於祝美美的遭遇，和我有很大的關係。
“我被人糟蹋致死，你！竟然還纏着常哥哥出現在我的葬禮上！你得逞了，高興是吧？”
四周一片漆黑，唯有祝美美慘白的臉，顯得格外突兀瘮人。
“我將你留在那，是我的錯，可是你幾次三番要殺我，如果不是獼猴桃及時出現，現在慘死的就是我，你在害人之前沒有考慮過別人嗎？”
我雖然愧疚，但是對於祝美美這種只將自己當人不把別人當人的心理十分反感。
“我是要殺你，誰讓你纏着常哥哥，他是我的！”祝美美惡狠狠道，“都是你，都是你。”
這個祝美美是一點道理也不講，我也想再和她爭論什麼。
她現在變成了鬼，根本不應該再留在人間。
人有人道，鬼有鬼路，原本應該井水不犯河水纔對，而祝美美竟然化成厲鬼，留在人間。
而我現在遇到的一切，顯然是她在搞鬼。
可是讓我起疑的是，祝美美剛變成鬼才兩天，怎麼會有這樣強大的鬼氣？
得益於獼猴桃的科普，它詳細講過新鬼什麼樣，老鬼什麼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