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俊捉住了我冰涼的手,“很簡單,四哥也是男人,四哥知道男人心裡在想什麼。一開始答應,不代表永遠的答應。他一開始只想要孩子平安,現在時間久了,就想獨佔宋晴,自然留不得劉大能。”
“四哥,我有點怕……”我緊緊的閉上了眼睛,我發現唐俊分析男性分析的太透徹了。
我心頭髮冷,很是害怕,我清楚紫地瓜現在一定是會要了劉大能的命。而我和唐俊自身都難保了,能保住劉大能的生命嗎?
如果失去了劉大能,我相信宋晴的心中,一定會很難過的。
唐俊就這麼抓住我的手,哄着我入睡。
第二天早晨,易凌軒來查房,確定唐俊無礙,才說道:“你們可以出院了,不過他這個脖子,還是需要經常換藥的。每隔三天就要來醫院一次,讓護士換藥就好了。”
“我們自己在家裡就可以換藥了,多謝你易醫生。”我扶着唐俊,準備去辦出院手續。
易凌軒負責任的說道:“如果不是專業學醫的,最好還是來醫院換藥吧。”
“易大哥,難道忘了嗎?我給唐俊做過小手術,這點包紮難不倒我的……”我說着說着禁不住用手捂住了脣。
眼前這個易凌軒,他並非座標裡的那個易凌軒。
座標裡的易凌軒雖然只是真實的易凌軒,在時間盒子裡的折射,可他和我們之間的關係要要好很多。
對我們大家也是十分的瞭解,更多次出手幫助過我們。
如此而言的話,我跟眼前這個易凌軒的關係,也沒有到了那麼熟悉的地步。喊他易大哥,似乎也並不十分的妥當。
易凌軒笑了笑,“既然如此,那便是我多此一舉了。”
他轉身離開了病房,也不願意再多說什麼。
看來對我和唐俊的感情,是真的很淡,算是君子之交淡如水了吧。
我和唐俊打車回去的,路上還接了一個劉大能的電話,我們兩個一個晚上沒有回去了。他和宋晴都很關心我們,所以纔打電話來問一問情況。
昨天劉大能和宋晴兩個人,呆在樓上的房間裡,房中有鮫人族轉世的少年在念法華經。所以下面發生的事情,他們並不知道情況。
我在電話裡簡單的說了一下,唐俊被斧子割傷的事情,說我帶他去醫院住了一晚上的院。回去以後只要按時換藥,就不會再出什麼大礙了。
在電話裡,沒法說清楚,紫地瓜要對付劉大能的事情。
所以我也就沒說,讓他們兩個,乖乖的都在家裡等我,不要到處亂跑。
這時,車子掠過昨天的車禍現場,那個站在路上的小男孩居然還站在那裡,車水馬龍的依舊在不斷的川流不息着。
好似這裡從未有過任何生命,在此散去。
他穿着一身的古代華服,稚嫩的臉上除了詭異怨恨着之色,沒有別的情緒,“蘇芒,你說下一個會是誰呢?只有讓你痛,我纔會覺得舒服!”
“什麼下一個?那上一個是誰?”我脫口而出,說的極爲小聲。
他卻好似能夠聽見我問出的話一樣,眼睛變得殷紅,雙手將自己頭顱。三百六十度凝成麻花,又七八二十度的再轉回來。
眼眸深處,全都是一股復仇成功的欣喜,“連君宸和李二紅……你昨天不是看見他們出車禍了嗎?啊哈哈哈……”
這個鬼東西!
它殺了李二紅……
昨天在這裡,被撞的真的是李二紅,我和唐俊都沒有看錯……
爲什麼沒有電話?
爲什麼沒人通知我……
整個人在此刻一下就變得窒息的了,眼前是一陣黑一陣白,景物所有都看不見了。唯一能看見的就是這個令人咬牙切齒的鬼孩子,他媽的它到底是誰?
爲什麼要拿我身邊人的生命開玩笑?
我低吼出來,“你有病是不是?你要我的命可以來取,你動他們幹什麼……”
“好玩!”它笑了,笑得是那樣的讓人心寒,“只要能讓你難過的,我都願意去做,蘇芒姐姐,你告訴我你最喜歡誰。我去弄死他。”
司機正在等紅燈,被我的反應嚇了個半死,以爲我是神經病。
他還問唐俊我這是怎麼了,唐俊只好拿醫院的病例在後視鏡裡晃,說我有點自閉症,偶爾會看到幻覺。
我根本就沒有搭理唐俊,冷笑的說道:“那我喜歡你,你弄死自己啊!”
綠燈了,車子又開動。
我整個人都有點歇斯底里的將頭探出窗外,眯着眼睛看了一會兒這個孩子,細看之下才發現它額上隱藏這一道黃紙符籙。
筆畫蒼勁有力,遠超我們這些後輩所畫符咒,裡頭蘊含了無窮無盡的力量。
是化齡符!
這道符籙可比以前貼在唐俊靈魂上的那道化齡符,可厲害多了,就是有十個子嬰也未必能將這張符籙從腦袋上撕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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腦子一瞬間就反應過來了,我終於想明白這個孩子是誰了。
那時候在高家的山腹古墓之中,環境比較幽暗,我又只見了他一面。唯一印象深刻的,就是壁畫當中,它纔剛剛出世的樣子。
這孩子它不是被七星陣控制的嗎?
眼下,怎麼給放出來了?
鬼帝搞了那麼多花招,都沒有把這個孩子給弄出來。
難怪要找我報仇了,它是親眼看着它母親死在凌翊的脊骨下。
“小妹,別理他。”唐俊提醒我。
怎麼可以不理?
我要下去,把這個鬼東西撕碎,“司機,停車!”
司機不肯停車,我也是腦子一熱,打開了門就要往下跳。
還好唐俊拉住了我,他破口大罵,“你是不是聾了,我小妹讓你停車,還不快把車停了。”
司機說:“路上停車會扣分。”
“給你五千塊,把車給我停了。”唐俊又拿錢砸人。
出租車司機,終於被他用錢給砸暈了,毫無道德底線的就把車停在了馬路中間。我推開車門直接衝下去,唐俊跟在我後面,疾步而走,“小妹,這個給你,抓好了。”
我摸了一下他給我的東西,是一張黃紙符籙,符籙已然被催動了。
上面流淌着溫溫的熱流,讓人有一種暖入心底的感覺。
我大步朝那個孩子的位置走去,無視了周圍的車流,那個孩子身子無比的靈活,身子一閃就躲到了一個麪包車司機的背後。
它顯得很開心,小手將麪包車司機的雙眼蒙上,操縱着車子朝我以一百多碼的速度就這麼疾馳而來,“蘇芒姐姐,既然你這麼快就想和李二紅團聚,那我就送你一程。”
車子高速開來的勁風,吹得我髮絲狂舞。
我卻冷冷的停在原地,淡漠看着那個笑的陰壞陰壞的孩子,“你以爲這車能撞上我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