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你妹的醋!
這個死肥雞,即便變成人的模樣,也改不了以前當八哥時身上的壞毛病。什麼時候都喜歡滿嘴跑火車,油腔滑調的佔便宜。
我可不吃他那一套……
“尼瑪,你這個死肥雞找死啊。”我一下炸毛了,起身一腳就踹到了太白大人的襠部。這招撩陰腿是警校一個教官教的,我是學院派的,只會標準的姿勢。
以前從沒用過,太白大人是我的第一個試驗品。
我猜他大概也不痛,居然是捂着自己的下身,在房間裡亂跳,誇張的叫聲就跟殺豬了一樣:“蘇馬桶,你想讓老夫斷子絕孫嗎?老夫還沒有兒子呢……”
“別裝了,太白大人,你是靈體根本就不會有事。”我有些疲憊的坐回牀上,雙目認真的看着太白大人,“我……我現在沒有心情開玩笑。”
“你在擔心姓羋的那個小子,對不對?”太白大人收起了開玩笑的表情,和我四目相對,他的眼中也是一片肅然。
我點了點頭,“還不是你說,他在鬼域可能遇到了什麼變故。我……我只是有些擔心他而已……可他遠在鬼域,我真不知道要怎麼才能幫到他。”
“老夫也沒說他真的出事了!只是覺得時間有點長,所以怕生出變故,你也別太着急。我來找你,只是和你商量商量的。”太白大人似乎想穩住我的情緒,語氣溫和的先安慰我。
我在還沒有弄清楚情況之前,肯定不會盲目的往壞處想,太白大人既然也不能肯定凌翊是否出事,就證明凌翊在鬼域不一定遇到了麻煩。
一切都可能還停留在猜測階段,現在越是胡思亂想,越容易自亂陣腳。
“時間有點長……”我重複了一遍太白大人的話,想想凌翊離開有半個月差不多了。說長也不長,短也不短,“太白大人,我覺得他才走了半個多月,也不算很長。要不再等等?”
太白大人聽我重複一遍他的話,蒼白的脣輕輕一顫抖,臉上的表情瞬間就嚴肅了,“什麼半個月啊!要是真是半個月,我纔不爸爸的來找你呢。你可能還不知道,真正的鬼域和這裡是有時間差的。這裡三日就等於那邊三年,他在鬼域那麼久,都沒殺死鬼子……難道不奇怪嗎?”
三日等於三年,一天就是一年。
都過去快要半個月了,凌翊在鬼域跟那個白衣少年耗了十五年。我居然一點都不知道,甚至覺得他很快就會回來。
殺人不過頭點地,怎麼會耽擱這麼久。
我心頭的震撼極大,害怕凌翊在鬼域出了什麼事,卻極力剋制激動地語氣,“既然是這樣,你早該來找我了,爲什麼等到現在?”
他似乎有些理虧,說道:“我剛從鳥軀裡出來的時候,還很虛弱,進不了連家。我先去找洛辰駿那個倒黴孩子的,想在他家裡借宿幾日,誰知道他失蹤了。害的老夫好幾日,都是露宿街頭,風吹雨淋的……”
“你去找過司馬倩沒有?司馬倩是凌翊的得力助手,又是實力強悍的陰陽先生。我……我能力不如她,其實她纔是最能幫到凌翊的人。不是嗎?”我一聽他提到洛辰駿,馬上就問及司馬倩。
太白大人死命搖頭,“我怎麼會去找司馬倩,你當我傻啊,她現在是鷙月的人。在幽都,到處幫他收買鬼心。”
司馬倩不是喜歡靈異的嗎?
怎麼可能成爲鷙月的人!
不過,這個已經不是我現在考慮的重點了,我又問太白大人:“我想讓你認真回答我一個問題,太白大人。”
“你說。”太白直言道。
我問他:“鬼子和凌翊之間的實力,你覺得誰比較強一些呢?”
太白大人猶豫了一下,才說道:“我在鬼域的時候,還沒那個傢伙的存在呢,他是怎樣的我並不清楚。不過……”
“不過什麼?”我又問。
太白大人似乎一提到鬼域的事情,就變得猶豫起來。
每次回答問題不是避重就輕,就是繞彎子,似乎是有意要逃避這些。
他嚥了口唾沫才說:“姓羋的實力強悍,主宰幽都千載,鬼子根基尚淺,應當不是對手。”
“那不就結了,他鬥不過凌翊,凌翊應該沒事。”我這話是用來安慰自己的,卻說出來給太白大人聽了。
“哎,事情沒那麼簡單。我以前在鬼域的時候,曾經在一處險要,以五行八卦,奇門遁甲之所長打造以囚籠,名字叫做長囚。意思是隻要進去了,就會長長久久的囚禁字啊裡面。”太白大人嘆了口氣,一臉的無奈,“以前在鬼域沒人約束我,所以做事出格。那囚籠專門對付實力強悍的靈體,只要被騙進去,就是大羅金仙也出不來。我……我是想,凌翊這麼久沒出來,會不會被……被……”
他說完一半,似乎覺得很爲難,沒有繼續說下去。
“你覺得他被囚禁了,卻來找我,你覺得我能做什麼呢?”我直接幫太白大人說完了他沒說完的那半句話,說完以後,我整個人都變得不冷靜了。
腦子裡一片空白,完全沒有了主意。
可我儘量保持了冷靜,不被太白大人看出來,只問太白大人要我做什麼。
只聽太白大人有些低沉的說道:“那個牢籠十分特殊,除非有人從外面進去救他。不然……不然,他自己一個人在裡面是出不來的。我想讓你找南宮池墨那個白毛小子,讓他進去一趟,他道法造詣極深,也許能幫到姓羋的。”
“要南宮去?”我聽到這裡有點震驚,太白大人來找我,就是爲了讓我勸說南宮池墨去救凌翊。這不是要借我的手,利用別人嗎?
說實話,我的第一反應,是立刻去求南宮池墨。
就算跪着,也要求他去鬼域把凌翊救出來。
可眼下,我站在原地躊躇了半天,實在是沒法厚着臉皮去求南宮池墨到鬼域孤身犯險,去救我的愛人。
這樣的做法,實在太自私了。
想了半天,我終於忍不住說道:“既然要去,還不如我去。南宮池墨不過是局外人,你扯他進來幹嘛?狗煞的事情,牽連了太多的無辜,太白大人!”
“蘇馬桶,你不明白嗎?我捨不得你,那裡太危險了。”太白大人的雙眸變得柔軟了,他握住了我的手,聲音都有點顫抖了,“鬼域那種地方,不是一個孕婦可以去的,南宮小子反正……反正都命不久矣……”
我靠。
說白了,他就是覺得南宮池墨要死了。
所以捨得人家的命,捨不得我的命。
人家也是的生父母養的,他要是死了,他媽會怎麼想?
他爸又會怎麼想?
這麼小的一個少年就死了,他親人該有多傷痛啊!
我把手無情的抽回來,心頭灼痛,揚起巴掌就要對着太白大人那張的臉打下去,我恨太白大人逼我做自私的時候。可揮下去的手卻僵在了半空中,眼淚刷的就從眼眶裡滑下去。
太白也是爲了我和凌翊着想……
可!
可他怎麼能因爲捨不得我死,把不相干的人騙進來受這樣的危險呢?
我渾身變得有氣無力,哭出了聲音,“太白大人,你太讓我失望了。是不是做了母親,爲了保護自己肚子裡的孩子,就可以犧牲別人?我做不到,做不到!即便是我的孩子平安生下來,也會爲我這個懦弱的母親感到羞愧的。”
看我高舉着,要揍他的手掌心,太白大人顯得很難過:“我……我只是想幫你,蘇馬桶,雖然很殘酷。可是南宮池墨就只剩幾天的命了……你和你肚子的寶寶,還有很長的路。”
想想以前我和太白大人的關係,他雖然十分自負。
可他鳥翅膀一飛,落在人肩頭誇誇其談的時候,並沒有讓人感覺那麼厭惡。反倒是現在,他成了美男子,不知不覺的就和他疏遠了。
我不敢苟同太白大人的價值觀,卻理解他對我的關心,收起了要打他的手掌,低聲說:“太白,我是他的妻子,守護他,輔佐他是我的責任,這件事和南宮池墨一點關係都沒有。南宮池墨不會就只有這幾天的命,一定有辦法,能讓他活下去的。太白,每個人都有追求生命的權利。”
“蘇馬桶,你……這話說的倒是挺對的。就現在而言,你要是道術和南宮池墨一樣高超,我必然會送你去的,也不用麻煩那個臭小子去幫你和凌翊擦屁股。我們裡應外合,也許能幫到他。”太白大人那雙清冽的眼睛凝視着我,就好像落了晨光的湖面一般好看。
“太白,你說什麼?”我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什麼叫我的道術和南宮池墨一樣,他就會護送我去?
意思是說,還是因爲我太弱了,所以連去鬼域的資格都沒有了嗎?我的心在滴血,我在想,我以前怎麼就這麼傻,不早點拜宋晴的爺爺爲師呢。
如果從小就學習道術,我肯定不是現在的水平。
太白大人把剛纔說過的話,又小聲的咕噥了一遍,“你要是道術和南宮池墨一樣高超,我必然會送你去的。我們裡應外合,也許能幫到他。老夫說的都是實話,都是爲了你的安全着想,他就你這麼一個老婆,唯一的孩子還在你肚子裡,我可不能冒險呢。”
鏡子裡的我,額上出了太多的汗,汗液早就把額頭上的那點血液衝乾淨了。現在,早就是箭在弦上不得不發,太白說凌翊在鬼域可能有危險。
那麼去救他的人,就應該是我,況且我還身負北斗玄魚。
論起戰鬥力,我並不比南宮池墨差,也不會輕易讓自己在鬼域裡面給凌翊拉後腿。現在唯一的目的,就是看看凌翊在鬼域是否安好。
如果真的被囚禁了,就一定要想辦法把他從鬼域裡帶出來。
在鏡子前躊躇了一會兒,我做了一個驚人的決定,“太白,我想去鬼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