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釋什麼?我不知道紫小姐,你在說什麼。”凌翊就好像一個沒事人一樣,走到了那張新買的長桌旁。
新買的長桌是舊時候的木門改裝的,上面花紋古樸,雕工精湛,在這間酒窖裡倒是顯得十分具有格調。
他拉開一張椅子,請我先坐下,然後才坐到了這個女人的正對面去,“說到解釋,我還請紫小姐解釋一下。怎麼不請自來,私自進入酒窖,難道是自從上次喝過我的酒之後。就念念不忘了嗎?”
這個逼裝的,我給99分,還有一分給他的進步空間。
凌翊眯着眼睛,饒有興趣的等着紫幽的回答,這個女人不管怎麼回答。接下去,都要走進凌翊挖好的坑裡。
紫幽眉頭也是一緊,搖晃高腳杯的手終於停下來了,身子前傾兩手都承載桌面前,“你以爲我願意不請自來,凌翊你真是讓我失望。張靈川果然是被你搶走的!之前你跟我如何說的,你說是有可能是白淺帶走的。”
“哦?”凌翊驚訝了一聲,拍了拍我的肩膀,示意我倒酒。
我站起身來,拿起已經被紫幽倒入酒液的醒酒器,將酒液注入在一隻空杯中,遞到凌翊面前。
凌翊輕鬆的喝了一口,嘴角的有些古怪,“這可是冤枉,我這裡沒什麼張靈川,您是不是搞錯了呢?”
這種打死不承認的精神,連我都佩服。
我沒辦法插嘴,但是不得不承認他們喝的紅葡萄酒味道十分的誘人,讓我忍不住自己也倒了一些嚐了嚐。
一開始我的確有些緊張,可是凌翊的睿智,讓我漸漸的放鬆下來。
比起智謀,他絕不會輸給詭計多端的紫幽。
如果她非要一口咬定張靈川在我們的手中,除非應是闖進去,或者自己說出自己在瑾瑜眼球上做手腳的事情。
這件事情只要我和凌翊都咬死了不承認,她是拿我們沒有任何辦法的。
紫幽嬌媚冷豔的眸光終於多了一絲的慍色,眉頭也蹙的緊緊的,她似乎不想開口直接戳穿自己在瑾瑜眼中做手腳的。
低眉看了一眼自己深紫色的手指甲,手指甲上還鑲嵌了水晶美甲,“聽說你聯繫了蔣家,重新調動了陰陽代理人,和我飼養的小寶貝們作對。”
“你又冤枉我了,我和蔣家人不熟悉呢,和蔣無心就見過三次面。”凌翊的手指頭不安分的在木質的桌面上輕輕的敲擊着,嘴角的笑意更加濃烈了,“不過我聽說,陰陽代理人正在招兵買馬,吸收大量新鮮血液。”
“你可以不承認,反正在我眼中,鷙月做的任何事都會算再你的頭上。”紫幽並不是一個色迷心智的人,她已經沒有初見凌翊那樣,眼神裡對凌翊充滿了興趣和魅惑。
緩緩擡起頭看向我們之際,眼底深處隱藏着冰冷,“反正陰陽代理人的數量變多,你以爲是好事情嗎?墮入鬼道的的陰陽代理人會越多來多的。”
墮入鬼道?
這個詞我可是極少聽過,但我知道是什麼,因爲據說以前就有修習鬼魂所練功法的活人。不過練完以後,會變得個性大變,樣貌也會人不人鬼不鬼的。
曾經就有一個道家的門派,集體墮入鬼道,最後被張府給滅了。
其實紫幽說的並不是沒有道理,鬼魂修煉的法子,不知道爲什麼活人修煉了功力就會變得特別的強悍。
如果多了很多不相干的人,沒有經過考驗成爲陰陽代理人,墮入鬼道的人變多根本就是逃不掉的事情。
活人的貪婪,對力量權利的狂熱。
根本無法避免他們接觸陰陽之事之後,不會受到陰陽相。
凌翊聳了聳肩,依舊是一副雲淡風輕的樣子,“紫小姐聊這些做什麼?不管是陰陽代理人數量變多,還是有人墮入鬼道,跟我有一毛錢的關係嗎?”
“那麼哪怕這些陰陽代理人,都被我屠戮殆盡,你也不會插手嗎?”紫幽的面色發沉,冷豔之中能夠感受到,凌翊似乎已經踩到了她的底線。
她本來應該是來興師問罪的,現在卻發現凌翊就是個滑不溜手的泥鰍,根本就無從下手也沒有弱點。
凌翊臉上的表情依舊是帶着不羈和慵懶,“就算我想插手,請問您有什麼辦法能把他們都殺光嗎?地獄蝴蝶你從幽都調走,卻來陽間作祟,要不了多久人類可能就會因爲你的蝴蝶滅亡。只是遇到一點反抗,你就不高興了……這似乎有些說不過去吧?”
這句話引來了紫幽長時間的沉默,她妖冶的目光赤裸裸的看着凌翊,娉婷的身姿輕盈一躍坐在了距離凌翊很近的桌面上,“我說不過你,也不希望因爲的蝴蝶的事情和你不愉快。”
“你的意思是說,即便鷙月的陰陽代理人和你的寶貝你打的再厲害,你也不遷怒我,對嗎?”凌翊笑容變得輕佻,輕輕的挑起紫幽的下巴,“嘖嘖,紫小姐,我還是覺得你變成妹子的時候比較有意思一些。”
“我自己也是這麼認爲的。”紫幽的小蠻腰,別提有多妖嬈魅惑了,輕輕一扭便生出萬種風情來。
鳳眸一眯,勾人心魄,“羋凌翊,你別在我面前演戲了,瑾瑜的眼球被我做了手腳。剛纔在墓室裡的一切,我都看見了。張靈川就是在你手裡,你別不承認了……”
凌翊的眸光變得複雜,卻並不震驚,若有深意的看向站在紫幽身後的瑾瑜。瑾瑜眼中充滿了震驚和不可思議,一瞬之間。
從他的眼珠子裡,便飛出了一隻黑色翅膀的蝴蝶。
那隻蝴蝶飛行的速度極爲的快速,就好像一隻攢射出去的箭矢一般,最後停留在紫幽圓潤如珠玉的指腹上,“你看這蝴蝶多美啊,卻是他的眼睛。”
他……
他的眼睛!
我猛的將視線從蝴蝶之上,看向了不遠處的瑾瑜,瑾瑜一隻眼睛的眼窩裡空洞洞的沒有眼球。
鮮紅的血液流淌下來,他依舊是茫然的站在原地。
良久,才爆發出一聲大聲的質問,“什麼時候的事情?你……居然利用我,你到底是什麼時候把我的眼睛給……”
血涌就跟不要錢一樣,因爲他的憤怒越流越多。
我急忙衝過去,抱住他激動的不斷戰慄的身子,擡頭去看紫幽。紫幽食指的手指頭放在脣邊,眼中帶着戲虐,“你是我的孩子,你覺得蝴蝶是什麼時候進入你眼球的?”
“出生的時候?亦或是在孃胎裡……不可能!”瑾瑜嘴角揶揄,單手捂住了自己沒有眼球的眼睛,另一隻手勾住我的脖子,“你要是一早就能夠監視我,怎麼會死了一個你千辛萬苦弄出來的複製品。你!根本就什麼事都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