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2大張旗鼓,當年之錯
第二天一大早,白府祠堂的門口已經站滿人了,放眼望去,盡皆是白府的人,他們爲什麼要到這裡來,不用想也能明白,爲的不是芸芸又能是誰呢。
白勝想不明白,自己僅僅是爲了能夠站穩這個長子的位置,平日裡自己的祖父、父親都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放任自己的這種行爲,怎麼爲了一個不相干的人,父親竟然會如此的大發雷霆。
此刻的白勝已經不敢不清醒了,每當自己困的睡着的時候,總會有一根木棍落到自己的屁股上,這一晚上,他已經記不得自己捱了多少的棍子了,每挨一次棍子,他都會增加一分疼痛,現在他已經完全睡不着了,屁股上傳來的疼痛讓他的大腦萬分的清醒。
此刻他正在想,自己接下來究竟該如何才能讓爺爺放過自己,撒嬌?自己根本就開不了這個口!沉默?那隻會讓自己的處境越來也差!主動承認錯誤?或許這個有用,但他連自己究竟錯在了哪裡他都不知道,又怎麼來承認錯誤。
天漸漸的亮了,白勝跪在祠堂前,卻聽見了外面吵吵鬧鬧的聲音...
“大家聽着,我的父親很快就要回來了,所以大家沒有多餘的時間,我希望大家能夠在半個時辰之內將芸芸找回來,誰要是能找到芸芸,我白凡謀就賞賜給他一百兩!”此刻的白凡謀,站在祠堂的門口,大聲的叫喊着。
當今天早上第一縷的陽光灑向白家大院,正在練武的白凡謀被急匆匆跑來的王管家給打斷了,當聽見王管家說“芸芸不在房間裡,找遍了白府上下都沒有找到”的時候,白凡謀的心裡面“咯噔”了一下。
在院子中,他癱坐在搖椅上,他心中想道:“完了,這下完了,父親肯定不會放過勝兒的,說不定到時候就連自己都會遭受殃及!不不不!我絕對不會讓這樣的事情發生了!父親大約還有一個時辰的時間,既然芸芸是今晚才跑出去的,那麼他一定還跑不遠,還是有機會找到他的!”一邊想着,他還不斷的搖着頭。
“對對對!我們還有時間能夠找到那個孩子,老王,你現在去將所有的下人集合到祠堂門口,不管是婢女還是砍柴的,一定要快,用最快的時間,快去快去!”白凡謀焦急的揮舞着衣袖,催促着管家快點去,他生怕父親提前回來看不見那個孩子,其實其餘的倒無所謂,但是千萬不能將孩子給弄丟了。
管家看着大少爺忽然之間如此的激動,他不禁有些被嚇到了,但還是趕忙答應了,下去操辦了。
看着管家跑着去通知下人們集合,白凡謀焦急的在院子中來回踱步,看着這周圍的情景,他是十分的着急,生怕那個孩子遭遇到什麼不測,那麼到時候自己就真的是百口莫辯了。
既然剛剛是說讓那些下人們到祠堂集合,那麼此刻的白凡謀已經在這裡待不下去了,一邊思索着如何處理,一邊往府中央祠堂那邊走去。
白凡謀到了祠堂,第一件事情便是去看看那幾個孩子,當看到那些自己安排的士兵十分的盡職盡責的時候,白凡謀滿意的點了點頭,確實是該讓這幫孩子吃點苦頭,要不然,憑着他們這般的囂張跋扈,以後吃苦頭的就是他們了。本小說手機移動端首發地址:
但說不心疼也是假的,哪個父母不愛護自己的孩子,那是自己的身中血、心頭肉,當看到白勝的屁股上零星的血跡的時候,白凡謀的心真的十分的心疼。
但是不這樣又有什麼用,父親在外面雖然是八面玲瓏,府中的事情他基本不管,也就是在需要銀子的時候纔會問問家中還剩下多少銀子,但是任何人都不能試圖去動他的底線,尤其是他所看重的物和人。
白凡謀還記得,小的時候的他十分的不聽話,當然了,比起百盛來說,他也算是好孩子了,當時是爲了躲貓貓,爲了圖方便,他便躲進了了父親的書房,但是沒有想到,卻被剛好回家的父親給撞見了,於是乎,他便被父親給罰跪在太陽底下二天,太陽落山和太陽升起的時間爲他休息的時間,而且在跪在地上的時候還不能吃飯。
僅僅是因爲一件小的事情,白洪就將他兒子的這個毛病給改了過來,小事化大,但單從這一點上來看,白洪的教育手段確實是了不得。
所以唯一的希望便寄託在這裡來了,只要能夠將芸芸找回來,再加上帶着白勝這幾個小子的這出“苦肉戲”,那麼父親到時候一定會人次一些的...
很快,白府上下的人都到了,白凡謀清了清嗓子,大聲的說道:“大家聽着,我的父親很快就要回來了,所以大家沒有多餘的時間,我希望大家能夠在半個時辰之內將芸芸找回來,誰要是能找到芸芸,我白凡謀就賞賜給他一百兩!!”
頓時之間,底下的下人們便開始小聲議論了,說什麼話的也有,白凡謀甚至還聽見有人罵他,說什麼“倘若要不是你們不管這些小孩兒,又怎麼會出現今天這樣的事情?!”說什麼“聽着祠堂裡面的叫聲真是有些殘忍啊,虎毒還不食子呢!”...總之是五花八門,不過一個個卻對那一百兩銀子十分的感興趣。
白凡謀整理了一下自己因爲來不及換下的練功裝,環繞了一週後,大聲的說道:“那個孩子是昨天晚上跑出去的,所以我猜測他跑不了多遠,我要說的是,大家一定要搜查的仔細一點,一點一點的向外延伸,記住!不能放過任何一個角落,行了,廢話我也不多說了,大家快去吧!”
隨着白凡謀的一聲令下,大家瘋了似的朝門外跑去,看樣子他果真沒有想錯,命令雖然管用,但卻遠遠比不上金錢的誘惑來的實在,嘆了口氣,在祠堂外焦急的等候着。
而那祠堂內,還時不時的傳出幾聲哀嚎聲,雖然白凡謀十分的不願意聽,但是他也沒有辦法。
不過值得一提的是那六個士兵,其實嚴格來說他們也算不上是士兵,其中最差的也是個百戶,那麼他們又怎麼會有資格進入白家祠堂呢?
其實他們都是白凡謀的堂兄堂弟,他們的父親都是白洪的親兄弟,當初白洪功成名就,所以便將自家的祠堂給搬了過來,而一人得道雞犬升天,他的那些兄弟們也都跟了過來。
當初白凡謀要進軍隊的時候,他的這些堂兄堂弟也都仗着自己有一身的力氣,吵着鬧着要跟他一起,想想也沒有什麼好阻攔的,便讓他們跟着一起了,說來他們也算是奮力,一個個的也憑藉着自己的真本事慢慢的往上爬了起來,現在雖說沒有他這麼富裕,但是也都是家有嬌妻,膝下兒女,活的倒也是瀟灑快活。
但是再看看他們的這第三代,確實是一個比一個窩囊,他們整日在外訓練,根本沒有時間教導自己的兒女,而他們的妻子卻是對自己的孩子十分的嬌慣,因此也就養成了他們這些不好的習慣,想想看來有句老話說的確實是不錯:富不過三代,有的時候,也確實是如此,要不然爲何古往今來,許許多多舊的家族被沖刷落末,許許多多的家族激流而上,這,或許便是原因吧。
而在祠堂中保持着清醒,不讓自己犯困的白勝也聽明白了外面的談話,但他想不明白,那個小子丟了不就丟了,父親爲什麼要着急,這樣子不剛好解決了他的心頭大患嗎?但他不敢問,怕接下來將會再次引來父親的斥責,那他可就真的慘了。
時間過得很快,不知不覺間,半個時辰已經過去了,白凡謀焦急的望着天上的太陽,他沒法不着急,現在已經過了半個時辰了,要不了多久,他的父親便回來了,到時候就算他有瞞天過海的本事也不可能在這麼短的時間內創造出一個跟芸芸幾乎沒有多少差別的孩子。
最不願意看到的事情終於還是來了,他的父親白洪回來了,是管家派人來告訴大少爺的,管家可不希望自己得罪了大少爺,要不然他以後就沒有什麼好日子過了。
白凡謀揮了揮手,將那個來通報的下人打發走了,“咚”的一聲,白凡謀坐在了地上,看着天上的太陽,“呵呵,這就是命啊!”自嘲了一下,白凡謀嘆了口氣,既然這是命中註定的事情,既然他不課抗違,那便去勇於擔當吧。
站起身來,將屁股上的塵土打掃乾淨,白凡謀朝正廳走去...
“拜見父親!”到了正廳,白凡謀給白洪請了個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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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白洪僅僅是一擺手,笑着對邊上的那個人說道:“你看,我就說吧,這小子還是會過來的,我的兒子,雖然我沒有管過,但是我卻十分的瞭解!”
那邊上的人微微一笑,搖頭說道:“白大人未免有些太驕傲了吧!”
白洪搖了搖頭,將手中的茶杯端起,喝了口熱茶,“我倒是不這麼覺得,看着吧,但是卻要你幫我跟太子殿下請個短假了,這家務事我還是要處理好啊,要不然估計我沒了的時候這個家也就散了!”白洪嘆了口氣,將手中的茶杯慢慢的放到桌上。
而在下面的白凡謀卻是尷尬的很,這兩人自顧自的聊天,根本就不管他,搞的他現在站在這裡不知道究竟該怎麼辦纔好了。
在白洪邊上的那人則是笑道:“白大人你也真是的,早知今日何必當初呢?”
白洪臉上的笑容慢慢的平復了下來,一隻手輕輕的撫摸着桌上的茶杯,半響之後,白洪長舒了一口氣,沒再回答那人的問題,而是看向了他的兒子,百家大少爺、朝廷四品官員白凡謀。
看着自己的父親這樣看着自己,白凡謀不知道該說什麼好了,確實,他不該盲目的跟着父親學,導致現在的白府上下烏煙瘴氣,哪個不是哀聲連連、滿懷抱怨,他也沒有想過今天會是這個樣子。
“我...我...父親,我錯了!”“我”了半天,白凡謀雖然知道這是父親藉此情節所設的局,但是他卻不得不一步一步的往這裡面進,但此刻的他說再多也沒有用了,一聲“對不起”,包含了他內心滿滿的愧疚之情。
白洪搖了搖頭,“凡謀啊,我想你也能看得出來我爲什麼這個時候纔回來,對,這就是我設的一個局,但是現在家中是個什麼情況你會不知道?家難和,你父親我如何去外面引領別人,現在整個朝堂之上,哪家不知道我白洪有個綽號‘小霸王’的孫子!”白洪越說越激動,說到最後,已經是怒不可支了。
看着父親這個樣子,白凡謀羞愧的低下了頭顱,他實在是沒有臉再跟父親對視了。
而那坐在那裡的那個客人輕聲的埋怨道:“行了老白,多大點事兒,我幫你請假便是了,有什麼情況慢慢來嘛,何必爲難孩子!”
其實這個人不是別人,正是黑衣,說來也是奇怪,聖上無緣無故的讓趙方胤安排一個人暗中保護白大人回府,趙方胤想了想,派些一般的去實在是有失身份,幸好程亮回來了,那麼他也就放心了,於是便派了黑衣前去。
黑衣還是老樣子,一身黑色的夜行衣,即便是現在正處在炎熱的夏天也不例外,沒有像以前一樣完全遮住臉,只是用黑色的面紗遮住了半邊臉,露出了兩隻眼睛雖然僅僅是兩隻眼睛在外面,但倘若要是不聽他的真實聲音,那麼你根本就認不出他來。
白洪嘆了口氣,重新回到自己的位置上,撇了撇嘴,“還有什麼事情,一併說了吧!”
白凡謀尷尬的看了一眼黑衣,黑衣坐在那裡,愣了一下,發現白凡謀是在看自己,這纔想起來這是人家的家事,趕忙站起身來,“你瞧瞧我這毛病,行了,反正我的任務完成,茶也喝了,我就不在這裡瞎摻和了,老白,以後有什麼用到我的地方說一聲就行,行了,我走了!”
說完,黑衣大搖大擺的朝門外走去了,向黑衣告別之後,白洪重新將笑容收斂,就那麼看着他的兒子白凡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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