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子得去放水,膀胱都快爆了。”孫啓拉開車門拎着褲子都往邊上的林子裡跑去,回頭招呼柳巖:“男人婆,你不用解決一下嗎?”
“等等!”看來柳巖也憋得不行了,跟着孫啓去林子裡。
這個地方應該是快到下一個收費站點,臨時下了告訴,所以,地點比較偏僻,除了遠處高速路上來往奔波的車輛疾馳而過,沒有一絲人煙。
招娣一看這情景,也覺得要解決一下了,只是感覺這司機爲什麼不在服務站停車,偏偏避開了服務站,在這種偏僻的地方停車。
想到這裡,招娣深深的看了一眼已經舒展好筋骨的司機,他個頭兒挺高的,人也看上去略瘦一些,不怎麼喜歡講話,一路上也沒有說半個字。
招娣想跟上柳巖,一塊兒解決,轉眼一看,柳巖已經不見了,順着那大概的方位,也走進了林子裡。
稀稀疏疏的枯葉不知何時已經落滿了一地,深秋,終於還是來了,時間過的太快,又是一年,招娣感概。
倏然聽到身後有腳步跟過來,踩着樹葉的腳步很容易聽到。
招娣正在解決,突然回頭,褲子趕緊拎起來,那一刻,她幾乎想一刀殺了跟進來的人,竟然是那個司機。
招娣腦子裡瞬間閃過無數個邪念……變態狂?色狼?
“這條路是最便捷的路程,再過三個小時不到天就黑了,如果繼續行駛的話,正好在天黑的時候經過苗禿高速路。”
他一邊向招娣靠近,一邊喃喃的說道。
招娣的後背都起了一身雞皮疙瘩,他爲什麼告訴自己這些?而且招娣和柳巖都研究過了,最近的路程至少也在兩天後經過苗禿高速路。
這些還不算,如今陽光傾斜,照在樹林裡,一片片斑斕的樹影灑在他帶着面具的倆上,是那麼的彆扭恐怖。
“你想幹什麼?我還未滿十八。”招娣後退兩步,再知道除了面具人以外,還會遇到這樣一個變態的司機的話,招娣真的很後悔賭氣不讓玉麟陪着。
那人似乎無奈的停住腳步長嘆了一聲,招娣不知爲何,心裡一顫。
那一聲長嘆,是那麼的無奈和熟悉。
招娣的瞳孔死死的落在那張面具上,一絲都移不開。
那人轉頭就離開了樹林,招娣這才鬆了一口氣,趕緊走出去,來到車邊,看到了面具人。
“這個司機從哪裡找來的?我們的行程你有安排妥當嗎?三個小時之後,能抵達苗禿高速?”
招娣一口氣問了好幾個問題,司機已經坐回了駕駛位,招娣刻意將面具人往別處拉了拉,即便是這樣,招娣還是能從反光鏡裡看到他時不時的盯着自己。
面具人沉吟了少許說道:“三個小時的形成抵達苗禿高速,飛也飛不到,中間隔着漢朝與苗族的嶽都山叢嶺分界點,誰告訴你三個小時抵達苗禿高速路?”
招娣冷不丁回頭看了一眼車身,面具人順着目光看去,一下子就明白了。
“從哪裡找來的這個司機?”招娣再一次問道,招娣相信,他的眼神告訴自己,他明白了。
“歐陽介紹的。”面具人的口氣明顯變得生硬,也許他也沒有想到,這個只是用來開車的人也生出了古怪。
“他說能三個小時抵達苗禿高速,那就啓程吧,看看他玩什麼花樣。”
面具人冷不丁的說了這麼一句話。
還是原來的座位,柳巖和孫啓回來的遲了一點,孫啓一邊拎褲腰帶,一邊露出一副愜意的表情,嘴裡嘟囔着——至少拉了三斤,舒坦……舒坦……
“沒見過你這麼沒種的男人,拉泡屎也得讓人望風,有鬼掐你的屁股嗎?兼職丟男人的臉……”
柳巖白了一眼孫啓,嘟囔着上車,隨口問了一聲:“面具先生,咱們要不要去驛站休息休息?如果不用的話,就趕緊啓程吧。”
“叫什麼面具先生?沒看着人家帶着花旦臉譜面具嗎?叫花蛋先生得了……”孫啓接話,甚至強調了一句:“雞蛋的蛋。”
面具人脖子青筋暴跳了幾下,恢復平靜之後說道:“隨便。”
其實招娣明白孫啓的意思,住在農村的人都知道,流水河裡面會有一種烏龜的種類,身上有花紋,生的烏龜蛋殼上,有類似於鵪鶉蛋一樣的花紋,小時候都叫花蛋。
孫啓這是在罵他不坦蕩,只可惜,花蛋先生果真是沒聽出來,可見,他絕對不是農村土生土長的人。
“多久抵達苗禿?”花蛋轉頭問司機,他是明知故問。
“三個小時。”司機淡淡的說道。
花蛋狐疑的看了一眼司機,點點頭說道:“那就啓程吧。”
司機轉頭沒有看花蛋,而是看了一眼招娣,招娣心裡打了個寒顫,好像是自己泄了秘密,隨時都會被變態殺手頂上的意思,那眼神,好像在說——你等着,要你死的比狗難看。
司機二話不說,再一次啓動,招娣和花蛋都想到一塊兒去了,不可能三個小時就能繞過所謂的叢山峻嶺,橫穿抵達苗禿高速的,所以,都沒有一絲疲倦感的盯着窗外。
接下來的事情,似乎是招娣所想象的一樣,他沒有直接前往收費站,而是順着這條小道兒開車,不走高速,這時間和行程上,應該比預計走高速兩天抵達苗禿的時間還要長。
車輛行駛在無人的小路上,偶爾穿過村長,稀稀疏疏的少數民族人都在忙碌着,收拾着,似乎隨時準備入夜。
山路崎嶇,岐山怪事,漸漸的,天色黑了,遠看那叢山,兼職就像是一個個剛出山的妖怪,黑漆漆,形態各異,讓人毛骨悚然。
“招娣,你累不累?要不要坐後座?我肩膀接你靠靠?”柳巖探着腦袋問道。
招娣自然明白,司機似乎將速度故意減慢了少許,招娣直接跨過座位,爬到了後排座,招娣就知道柳巖有話要和她說。
“我們看的三條路徑上,根本沒有這條路。”柳巖附耳說着,聲音很小,招娣早就知道。
“我們看的是鐵路和高速路的地圖。”
說道,但是二人對視一眼,至少得出一個結論,這個地方,這位司機大人竟然瞭如指掌,說白了,哪裡有小路,哪裡有村莊,那條路能夠穿過羣山,他,都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