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傑此刻極其着急的想證明整個爆炸事件是不是與玉麟有關係,就如趙乾身上的傷,只要拋出玉麟的屍體,那麼就證明他是鬼,傷害趙乾的人就是他,而且,這件事也足以證明整個案子必須要請求國家靈異專案組來插手,這個結果關乎的界面太大,他必須得證明。
“我……我能看着嗎?”招娣指着自己看着正拋墳的幾個人。
“燈泡廠全廠接受調查,已經暫時查封了,你去上班?”肖傑這才錯愕的看着招娣,一句話落地,招娣才恍然大悟。
“喂?”肖傑的對講機響了,他捏滅菸頭眯着眼睛看着拋墳的進展。
“肖隊長,快撤,趙學名的老母親來警署鬧了,說是警察私自拋百姓的墳。”
對講機的聲音很大,招娣和肖傑當場都僵住了,趙學明死了?爲什麼他沒有查到死亡證明?而這墳,是趙學明的?
一下子,肖傑的臉綠了,他推測的是這墳的主人是白玉纔對,此刻,上前兩步,棺材板都露出來了,至少撥開泥土就能起棺開棺了,他實在想不明白這是爲什麼?總感覺有人阻撓他破案的進展。
而拋墳的事情,是秘密行動的,除了警署內部的一些心腹手下,旁人根本不知道,而且,也不可能有內鬼,因爲大家都是拴在一根繩子上的螞蚱。
“肖隊長,還開不開?”
肖傑左右爲難,明知道這件事情蹊蹺的很,但是,擺在眼前的是,他若是繼續開棺便是知法犯法,罪名不小,可是,若是不開,是不是就着了那暗地裡阻撓他破案人的道兒?
“以最快的速度開棺,再以最快的速度釘上。”
“肖大哥,你還是想清楚,如今的謎團隨着你偵查的進展越來越亂,你不覺得你貿然的開棺,就算是證明了裡面的死人是玉麟,那又怎麼樣呢?你有他殺人的證據嗎?”
招娣不知從什麼時候開始,變得這般冷靜,臉上永遠都留有與這個年紀好不相稱的思緒和成熟。
就在這時,一陣車輪下塔泥濘的車胎聲傳來,一輛麪包車還沒挺穩,就從上面下來兩位老人,年約七八十歲,相互攙扶着,一拐一扭的朝着這邊跑來。
“不能開,不能開……我兒子都死了幾十年了,你門……你們身爲人民警察,竟然……竟然做這麼喪心病狂的事情……我……我老頭子拼了這口氣也要告上法院,告上市政府,也要……也不放過你們……”
那老頭兒更是跌跌撞撞的踩着坎坷不平的小路,身後跟着的幾個便衣警察,露出一臉委屈的樣子,看樣子是被鬧騰的實在受不了纔將這二老給弄來。
肖傑一臉肉疼,扶了扶額頭,處於自己先錯在先,勉爲其難又得裝作誠懇的樣子上前迎了幾步,卻不了,那老頭兒卻橫的很,見到肖傑,舉起手裡的柺杖就要塄下去,肖傑一把攥住柺杖。
“我說大爺,我會告你襲警妨礙公務。”肖傑一看氣了,一把丟開老頭兒手裡的柺杖,險些將老頭兒骨瘦如柴的身板兒給甩出去。
“爺爺,您別生氣,肖隊長這是在破案,清水鄉那麼多條人命,您老看電視……”
“老子不看電視,老子窮,買不起,什麼都不知道~”
“那,您老,聽廣播吧……”招娣一臉苦悶的勸解着,過了好半晌,求爺爺告奶奶的才把這二老給勸解好,至少,氣焰消退了不少,倒是那老婆子,一直坐在黃泥巴里,抱着兒子的棺材哭的昏天暗地。
“招娣,你比較招人喜歡,你去套套那倆老人家的話,問問他兒子是怎麼死的,因爲我一直沒查到死亡證明,按照正常年紀算的話,趙學明若是活着,應該也有四十來歲了,也許能問出當年燈泡廠建廠時的訊息。”
肖傑只要以上前,老頭子就舉着柺杖要把他祖宗十八代都給敲碎了腦殼當碗使,那氣焰,弄的肖傑哭笑不得。
招娣像是老頭兒的孫子似的,老頭兒就坐在地上,氣哼哼的抽着旱菸,也不說話,招娣上前,替老頭兒錘了幾下腿腳,笑着問道。
“爺爺,這其實是個誤會,這麼跟您說了吧,期初啊,有個壞人要炸了燈泡廠,說是有鬼怪作祟,還以爲,您兒子生前與燈泡廠的老闆結仇呢,這不才逼得肖隊長開棺驗屍不是,還有啊,警署的檔案記錄內根本沒有您兒子的死亡證明,這就說明,您兒子還尚在人間不是嗎?”
招娣是整理了一大腦子的思緒,又要說的不脫離現實,又不能神乎其神,更是不能以騙人的手段套話,招娣這話一出口,肖傑站在遠處做了個捂臉的姿勢,感情這丫頭是什麼都說得出口,他怎麼就不知道趙學明和趙乾這堂兄弟關係還結了樑子?
總歸算了,她愛怎麼編怎麼編。
“再說啦,就算是您兒子已死去多年,這墓碑上也沒有什麼可祭奠的標示,被人認錯了不也很正常嗎?爺爺,您說是嗎?”
招娣蹲在老頭兒身邊,晃悠這他的膝蓋,這種感覺讓她想起了早逝的爺爺,爺爺會給她磕瓜子米,瓜子米磕好了,就放在他老人家的膝蓋上,等着招娣一粒一粒的捏過來塞進嘴裡,那段時光是她此生都無法忘記的。
“那碑銘上頭的字,是我兒子死後留下的最後一筆,老婆子一直都說,沒看到屍體,就說明兒子沒死,可是時隔多年,兒子還是不曾回家,所以,就立了個空碑。其他的,也就一個也不知道叫啥名兒的種子,長得有點像桃胡,一輩子,就想着掙大錢,卻不料,死後,不但屍骨全無,連那便條也是差人捎來的。”
老頭兒說道,仰頭看了看天空,似乎一下子就陷入了一種絕望的悲傷之中。
沒錢?肖傑不是說,燈泡廠初期投資建設的時候,趙學明還入了股的嗎?在那個時候,有一千塊,都會被譽爲千元戶,再後來,萬元戶。
“誰捎來的?”肖傑耐不住性子,雖然他刻意躲得遠遠地,但是,耳朵可是一直都恨不得割下來丟在這邊,他怎麼會聽不到。
“滾,老子不想和你說話~”老頭子突然力喝,肖傑灰鼻子塗臉的又走了回去,氣的往旁邊啐了一口唾沫,點了一根菸,看向遠方,時不時瞄一眼招娣這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