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姑真是神機妙算,不錯,我們五姐妹,只知道自己的屍骸葬在七冤山,但七冤山那麼大,自己的屍骸具體在怎麼地方,我們也不知道。△,”鸝鸝神色黯然的說道。
“自己的屍骸埋在怎麼地方都不知道?這怎麼可能?”鄭書豪聽着難以置信。
“哥哥,我們五姐妹,是被別人殺來守護財富的冤魂,財富的主人爲了不讓別人知道自己財富的掩埋之處,做了很多的手腳,還讓我們的鬼魂守着,但誰也不知道那些財富在怎麼地方,我們的屍骸是和財富埋在一起的,自然也就沒有誰知道我們五姐妹埋葬在怎麼地方了,就連我們自己也不知道自己的屍骸葬在怎麼地方。”方依鸝已經習慣叫鄭書豪哥哥了,方依鸝的鬼魂鸝鸝自然也不例外。
鸝鸝說到這裡時,臉上露出了一抹絕望。
“先不管這些了,呀卓,你先把鶯鶯五姐妹身上的鋼釘全部弄出來,別讓這些鋼釘繼續深害她們姐妹了,別的事,慢慢再說,我們還有很多的時間。”鄭書豪皺了一下眉頭之後,嘴裡說到。
“鸝鸝、鶴鶴、燕燕、鵑鵑四姐妹還好辦,唯獨鶯鶯不好辦了。”呀卓臉上表情不好看的說道:“鸝鸝、鶴鶴、燕燕、鵑鵑四個姐姐的鋼釘,被釘上去的時間不到五天,所以現在她們的後世,還一點事也沒有,唯獨鶯鶯頭頂上的鋼釘,已經被釘上去有快一個月了,她的鬼魂,三魂已經有一魂被鋼釘打散了,我若把鶯鶯頭頂上的鋼釘取出來,鶯鶯的後世紀宛鶯,會立即因爲少了一個魂魄而變成傻子,智力只和兩三歲的小孩子相當。”
“呀卓仙姑,變小孩子就變小孩子,總比全身長包流濃好,現在這個樣子,我連走近哥哥的身邊都不敢了。”鶯鶯說着,已經是淚流滿面了。
“鶯鶯,你不用叫我仙姑,你們五姐妹先跟了哥哥的,我後到,所以你們都叫我呀卓妹妹吧,我叫你們姐姐。”呀卓對鶯鶯說。
呀卓的話,使得鶯鶯五姐妹臉上立即就變了顏色了,嘴裡齊聲說到:“你是鬼仙,我們怎麼敢叫你妹妹呢?”
鄭書豪搖了搖手,對鶯鶯五姐妹說道:“我看叫妹妹也沒怎麼不好,這事就這麼定了吧,不要再去多說了。呀卓,讓紀宛鶯那麼大的一個姑娘變得只有兩三歲小孩子的智力,的確讓人難以接受,你有沒有其它更好一些的辦法讓紀宛鶯不受這個苦。”
呀卓的嘴兒動了一下,許久之後,才搖了搖頭,嘴裡沒有說話。
鄭書豪很無奈,只得揮了揮手,嘴裡說道:“那就先把她們五個鬼魂身上的鋼釘取出來吧,別的事,慢慢再想辦法。”
說完,鄭書豪轉身開門走到外面去了,走出去時,沒有忘記把門關上。
看着鄭書豪離開的背影,鶯鶯的臉上綻開了一縷笑容,鸝鸝有些沒好氣的說道:“鶯鶯,你現在都成醜婆子了,還笑?虧你笑得出來!你和我說說,你笑怎麼?”
“我有哥哥呢,醜也是一時的,很快就能恢復原樣。只是你們這一身的疙瘩,怕是又要泡哥哥的海女神骨仙水囉,先說了,泡海女神骨的仙水可以,但還是老規矩,金錠子一個也不能少!”鶯鶯笑說,她臉上的那些包還有從包裡流出來的濃汁,隨着她的笑和她的臉一起動,樣子十分的嚇人,好在鸝鸝幾個鬼魂已經習慣了。
聽了鶯鶯的話,鸝鸝臉上很是生氣,嘴裡說道:“鶯鶯,有你這麼說話的嗎?想想我們五姐妹小時候多好,有一塊好吃的饃都是五姐妹一起分着吃。現在呢?你睡漢子了,心裡裝着的全是自己的漢子,哪裡還有我們四個姐姐?”
“得了大姐,你就別隻說好聽的了,我若不念你是我親姐姐,你騙我讓哥哥去雷公廟後面的山洞裡去找海女神骨,讓我差點沒有鬼命,我早和你翻臉了。你不就心痛那幾錠金子麼?大不了到時我讓二姐先洗鬼身,你的那一份金子,我就免收了。”鶯鶯說。
鸝鸝一聽,立即就急了:“那怎麼行?我是大姐,洗鬼身我當然是第一個了,不就是一點金子的事嗎?大姐怎麼時候心痛過?到時給你就是了!”
鶯鶯笑了,嘴裡輕聲的說道:“這還差不多。”
“鶯鶯,還是你會當家。”紫衣聽出五姐妹話裡的意思了,笑着誇了鶯鶯一句。
呀卓也誇了鶯鶯一句:“的確不錯,心和哥哥貼得緊哩,難怪哥哥這麼喜歡。”
鶯鶯被兩鬼誇得有些不好意思起來,臉上笑了笑,沒說話。
手兒揮動,呀卓的兩個手掌之間,又冒出一團藍色的鬼火,她要用地獄崇心火爲鶯鶯姐妹取下身上的鋼釘了……
鄭書豪回到紀宛鶯的牀邊,站了一陣之後,輕輕的拉過一把小椅子,在紀宛鶯的病牀前坐下來了。
紀宛鶯人還在熟睡中,只是她睡得並不安穩,每隔幾分鐘,身子就在牀上動起來。
半個小時過去了,紀宛鶯從睡夢中醒來,她一睜開眼睛就看到鄭書豪坐在自己的牀邊,眼淚立即就淌了下來。
“哥哥,你怎麼到這裡來了,你走吧,我一身又臭又難看,你別在這裡呆着了。”許久之後,紀宛鶯才說了一句話,聲音哽咽,只差沒有哭出聲音來。
“別亂說話了,你會很快好起來的,對自己要有信心。”鄭書豪想伸手去拉紀宛鶯的手,但手還沒有伸出來他就把想法去掉了,紀宛鶯被這種讓人崩潰的病痛折磨着,她是不會願意讓鄭書豪去拉她的手的,換成是鄭書豪得了這樣的病,他也不會同意紀宛鶯來拉他的手。
“好不了啦!”紀宛鶯的眼睛裡,眼淚更多了,眼淚沿着臉頰向下淌時,把那些從破裂腫包裡流出來的濃汁,也衝到了枕頭上,立即就把枕頭打成了金黃色的溼痕:“醫生們雖然個個在鼓勵我,但我自己知道我自己活不長了。”
“別亂說話,過不了幾天,你就會好起來的。”鄭書豪說着,聲音很平穩,只是此時他的心,早就在流淚了。
紀宛鶯沒有再說話,眼睛閉着好一陣之後,才忽然想起了怎麼,嘴裡問鄭書豪:“對了,哥哥前段時間忽然失蹤了,我猜你一定是去找依鸝姐去了,你現在忽然回來了,是不是把依鸝姐和杜春雨找回來了?”
說到這裡時,紀宛鶯張開了眼睛,臉兒微扭,兩眼看着坐在牀前的鄭書豪。
鄭書豪點了點頭:“沒錯,我是去找方依鸝和杜春雨去了,我找到她們了,她們還跟着我一起回來了,過一會兒,她們也會來看你的。”
鄭書豪又看到了紀宛鶯那雙水汪汪的雙眼。
現在的紀宛鶯,除了頭上的頭髮沒有變,剩下的也只有這雙眼睛沒有變了,在這雙水汪汪的眼睛裡,鄭書豪又看到了他喜歡的那個紀宛鶯的影子。
“我就知道我喜歡的男人很了不起,我就知道你能把方依鸝和杜春雨找回來,只可惜,你喜歡的紀宛鶯沒有了,只剩下一個醜八怪在你的眼前。”紀宛鶯說着,眼淚又向下流淌,枕頭上的溼痕,又擴大了一大片。
“宛鶯,你是我愛的女人,我會把你治好的。去找方依鸝和杜春雨那麼困難的事,我都能做得成功,把你治好,我也一定能做得成功。”鄭書豪說這話時,聲音很輕,但聲音裡的那一股倔強,紀宛鶯一下子就感覺到了。
“真的麼?”紀宛鶯的聲音裡,有一股驚喜,看着鄭書豪的兩隻眼睛裡,更是透出了一份期盼。
鄭書豪沒有說話,只是輕輕的點了點頭。
紀宛鶯再也忍不住了,輕輕的抽泣聲,從的嘴裡拚發了出來,她閉上雙眼,許久之後,才止住哭聲,哽咽着說道:“哥哥,我相信你,從開學的時候開始,我對你的信任,就超過了對我自己的信任,十多年前,你把我從江底救了出來,讓我的生命得到了延續,我很感激你,我愛你勝過愛我自己!如果我們還有未來,我想變成一顆糖,讓你含在嘴裡,讓你的生活每一天都是甜的……”
鄭書豪感覺到自己雙眼溼澀,他沒出聲,只是看着紀宛鶯點了點頭。
“哥,你拉一下我的手,讓我感覺到你的存在……”紀宛鶯終於說出這樣的一句話來,在這種時候,她願意讓鄭書豪去拉她的手,那得需要多大的勇氣,因爲她的手上,同樣也長滿了流着濃汁的包,很醜而且很臭……
鄭書豪沒有說話,手兒輕輕的伸了出去,抓住了紀宛鶯的小手。
過去小巧的纖纖玉手,已經不復存在,鄭書豪的手裡,拉住的是一隻長滿了怪包、流着濃汁的手,很醜很臭,黏黏的濃汁,把兩隻握到一起的手粘住了。
“哥哥,我討厭現在的我,太醜了,我只能讓你抓一下我的手,一會兒你到衛生間去,把手洗乾淨,我不想讓我的男人一身臭……”紀宛鶯說着,眼睛又閉上了,此時的她,又能真真切切的感覺到鄭書豪就在她的身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