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多久,這隻家鬼被整得痛苦不堪,只能離開了乞丐的身體,之後他急忙從地上站起來,以鬼魂之身,張牙舞爪的朝張德老頭撲去。
我見狀暗道槽糕,因爲靈媒人是沒有法力,所以是無法主動接觸鬼魂的,而張德老頭已經不是靈媒人了,不再受到陰間的賜福不再擁有辟邪效果,萬一他被這隻家鬼撲中後,極有可能被上身的。
卻不料張德老頭連撤幾步,巧妙的躲開了家鬼的幾次反補,然後趁着家鬼打累了露出空擋的瞬間,用腳尖挖了幾把地上泥土,然後幾次擡腳,將那些泥土全往家鬼的臉上撒去了。
沙沙沙!
這些泥土立馬擊中了家鬼的臉孔,他叫得好慘,那些沙土落下去後,他的臉上竟然有火燒的痕跡來。
“張德,你別多管閒事,你們都等着!”他鬼哭狼嚎着,然後狼狽不堪的逃跑了。
“泥土能攻擊到鬼魂?”我見狀吃驚的問。
張德老頭看了我一眼,然後深吸了幾口氣,再氣沉丹田,收了招後,才緩緩的向我解釋說道:“塵歸塵,土歸土,無論是活人還是死人,都是離不開泥土與大地的,所以任何與土性有關的東西,都能接觸到鬼魂。
並且,現在是大白天的,這個工地的泥土是幾番經受太陽暴曬啊,烈陽十足,乾燥滾燙無不,而那隻家鬼被這種泥土潑中了臉,嘿嘿那他沒有十天半個月的時間,是無法恢復過來了。”
“你剛纔用的是武功去對付他嗎?”我激動的問。
“我年輕的時候,曾經上過武當山拜師學藝。”他很驕傲的說道,“雖然只是普通的武學,但是隻要使用得當,也可以拿來和鬼魂周旋的。
嘿嘿,我雖然是沒有法力的靈媒人,但我比起那些高人大師在某方面還厲害,因爲我的武功不僅能和惡鬼周旋,還可以對付惡人呢。”
“我看出來你的厲害了,不知道大師能否收我爲徒?”我很誠懇的問道。
因爲我空有一身力氣和反應力,卻受到對敵經驗的限制,無法發揮到極致。我真的迫切需要一些手段,助我在短時間變強啊,我不需要練什麼氣功之類的這些需要長期積累的本事,我只需要學會武功招式就行了啊!
“好啊,如果你願意吃苦的話。”張德老頭忽然一臉神秘的說道,我很意外他答應得很乾脆。
說完這句話,他又加重語氣的補充說道,“你必須要能吃苦,我纔會教你能改變你一生的武藝。”
“我能啊。”我瞪大着眼睛說。
他笑了笑,然後低聲告訴我一些話,要我今晚凌晨兩點鐘,去省城城西的靈源路25號商鋪找他,不見不散,還說到時候他會教我一些對生活有用東西
我同意了,十分的期待,我想要學到護身的甚至殺鬼的新本事。
“哈哈哈……”張德老頭大笑數聲,然後瀟灑的脫掉了門衛服,再大步的張揚而去了。
雖然他連走路都很能裝逼,但是我不得不承認,他真的很厲害,他用一副老邁之軀戰勝了鬼魂,要知道就算四五個年輕力壯的人加起來都比不過一隻普通的鬼魂的力氣大呀。
無論張德老頭抱有什麼企圖,但我仍堅定了學武變強的決心。
之後,我離開了城西,路上,我滿腦子想着張美蓮託付毛亞給我帶來的信件上的內容。
我猜的沒錯,正是關於我頭頂上那個神秘東西的事情!
張美蓮告訴我,當省城護城河干枯之時,便要我下河去尋找一隻叫做“污婆”的水鬼,然後污婆她會告訴我,我頭上的那個東西究竟是什麼來歷。
並且可以,將那個東西完整的顯形出來!
當時我看到這裡,真是萬分的毛骨悚然啊,我萬萬的沒想,原來我頭上的那團黑色頭髮,只是某個東西的一部分而已啊。
那東西完全體究竟是什麼啊!我不由得全身長出來雞皮疙瘩。
任誰頭的頂上飄着那麼一個東西,都感覺不好……
還好那東西當初自我封印了三個月的時間……
而我知道,因爲環城河被污染得嚴重,並且一些政策法規實行的不到位,再加上其他隱情的原因,省城暫時無法斷絕護城河的污染源,所以每年政府都要組織放幹護城河的水,然後再進行清理。
到時候會有三天的時間,護城河的水保持着放幹着的狀態。
還有一個月的時間,就到政府放幹護城河水的時間了,所以時間對我來說還算是充足的,接下來我只能去耐心的等待了,而且還要祈禱這期間別出什麼意外呀。
爲了躲避花常他們組織,還有白毛花常神秘勢力的那些人,我便在城西相較隱蔽的一條巷子裡,找了一個便宜簡陋的旅館,先住下來了。
當然,在這種小地方小旅館經常有不道德的生意自動找上門,但現在我就算有色心色膽也沒有錢去花……
我將行李擺放好後,便重重的坐在了狹小的牀上,數了數我現在剩下的錢,發現在外面生活就算是省吃儉用的話,只能再熬十天的時間了。
這些日子我都是在爲鬼魂的事情奔波着,顧不上正常的生活,相當於坐吃山空立地吃陷了。我是不是要找份活兒先幹着,先填飽肚子呢。
真是一文錢也能難倒英雄好漢呀,我長長一嘆,便取出了聚陰袋,然後給裡面的十三隻鬼魂燒香供奉起來了。
之後,我匆匆吃了一碗方便麪,便上牀睡覺去了,因爲我決定要等凌晨兩點鐘的時候,去城西靈源路25號找張德老頭。
他說要教我一些有用的東西,我很期待,但能像表面上那麼順利嗎?
我腦海裡裝着很多事情,不知不覺間就睡着了。
迷迷糊糊間,我好像來到了一家醫院裡,這家醫院的環境讓我感到熟悉,我有點頭暈分不清方向,於是賺了幾圈就走進了住院部裡。
我按了電梯往上的按鈕,叮鈴一聲的電梯門就緩緩的打開了,不過我發現電梯裡面早就有一個人了。
她是一個精神狀態還不錯的孕婦,一臉的紅暈,她還時不時伸手摸着她鼓起的肚子,臉上洋溢着濃濃幸福的表情。
我進入電梯後,對她示意的微笑了下,她也用微笑還我。
她按了三樓的按鈕,婦產科,而我不知道要去那裡,便決定跟着她走了。
叮鈴一聲,三樓婦產科病房到了,電梯門也開了,孕婦便急匆匆的走出去了。
我也跟着走出去,但突
然眼前一黑,差點兒就要撞到了一個人的身上了。
我嚇了一跳,急忙後退幾步,再定眼望去,發現還是那個孕婦,但是這個孕婦的樣子和剛纔不一樣了。
她長得皮包骨一樣的瘦,皮膚蒙着一層灰黑,她的雙眼中殘留着一種說不出來的恐懼。
她呆呆的看着我,她如同枯萎的竹子一般的手,還緩緩的在她乾癟的肚子上摸了摸。
摸到微凸的地方,她的手停了一下,身體顫抖了一下。
“救救我……還有……救救我肚子的孩子……”她雙眼瞪大如銅鈴,張開了像是被撕開的嘴巴對我喊着。
我感到一陣頭皮發麻,進退兩難,但她忽然猛的朝我撲來。
我想要還手,但是不知道爲什麼我下不了這個狠心來。
她緊緊的抱着我狂哭着,她還讓我摸摸她肚子裡的孩子,不斷的哀求我救她們!
我的眼睛紅了,我感覺我的眼眶一熱,然後視野裡溼潤了。
我奮力的推開了她,然後驚慌失措的衝向了緊急通道里,我連續跳躍般的衝下一層又一層的臺階。
後來,懷着不安和愧疚的心情,我終於逃出了住院部,來到了有光的地方。
這個地方全部都是光,我看見遠處有一點黑暗,好奇之下我急忙衝了過去。
然後,我很快就來到了一個漆黑的隧道中,這個隧道延伸到看不見前方的遠方,儘管望不見有路,但直覺卻告訴我,再往前走一點將是“盡頭”。
我感到這個隧道盡管很黑暗但是能帶給別人一種說不出來的溫暖,是一種能讓人安心放心的溫暖,還有一種滿懷希望的,生機勃勃的溫暖。
我感到很舒服,很好奇,原本我的恐懼感一掃而空,我產生一種衝動,我寧可在這個暖暖的隧道里生活下去的感覺。
忽然,我看見從我身後排隊走來一些人,好奇之下我便停下來站着等待他們。
等他們走近之後,我發現這些人面相都是很好,各個都精神抖擻,滿懷興奮的樣子,走起路來還蹦蹦跳跳的,好像要撞到什麼好事似的。
只不過,他們都沒有影子……
我發現這羣人其實是鬼後,我的心跳變得很厲害,於是下意識的遠離了這些“鬼”。
忽然有一個蒼老的女人對我說道:“你別害怕,這些鬼都顧不上你的,不會理你。”
我聞言急忙望去,發現說話的是一個戴着頭罩的女人,她看起來是很老的那種,只是她矇住了面孔,叫人看不清她的樣子。
她手裡端着一碗湯水,她給每一個路過的鬼魂都喂着喝下,奇怪的是,每當這碗湯被某隻鬼喝完後,這碗湯又重新填滿了,好像永遠用不完似的。
不過,每一個喝了這碗湯的鬼魂,都是變得一臉的茫然起來,一隻只好像變得失憶了似的。
這些喝完湯的鬼魂,在這個女人的指揮下,逐一朝着隧道的深處走去了。
“這裡是什麼地方啊?”我急忙問道。
“你不是知道了嗎?”她反問我,但卻沒有看向我,而是繼續的給後來的鬼魂們餵食湯水。
“我還不知道,這裡的隧道通向哪裡。”我還是忍不住問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