牛玉琳和牛青月剛走到院門口,他們看到牛玉華和尚賢鳳從門裡走了出來。
牛玉華看到牛青月忙問道:“媽,您這是去哪了?”尚賢鳳也叫了一聲:“媽!”
牛青月答道:“嗯!”然後帶有責怪的口吻說道:“家裡都亂成這樣,你們怎麼纔出來,我去哪了!當然去看你三姨娘了,你們倆剛纔幹什麼去了,怎麼沒過去?”
“我們……我們不害怕嗎,賢鳳膽小,我們……我們聽着消停了,纔出來!”
牛青月不高興地說道:“消停了纔出來!這時還出來幹啥?回去吧,繼續待着去吧!”
尚賢鳳搶話道:“媽,您這是什麼話,我們不就是晚出來會兒嗎!而且,我們即使過去又能怎麼着,不也是看熱鬧嗎!”
牛玉華忙攔阻尚賢鳳道:“賢鳳,怎麼跟媽這麼說話!”
尚賢鳳不樂意地說道:“我怎麼了,我也沒說什麼啊,幹嘛說我!”
“看熱鬧!你看你們都什麼態度,我說兩句怎麼了?是不是我說不得了!”
尚賢鳳不屑地說道:“我們哪敢啊!”
“你說什麼?我看我是管不了你們是不是?”
牛玉華用手直拉尚賢鳳,尚賢鳳對他說道:“你幹什麼,是不是嫌我礙事啊!”
牛玉華一看尚賢鳳衝自己生氣了,忙對牛青月說道:“媽,您少說兩句,這點事至於嗎!”他又對牛玉琳說道:“二弟,你趕緊和媽進去吧,我和你嫂子出去轉轉!”牛玉華拉着尚賢鳳離開了。
“你看看,他們對我是什麼態度,還把我當媽嗎?真是兒子大了,白養活!”
牛玉琳一笑道:“您別生氣了,我不會讓您白養的,永遠聽您的話!”
“媽知道,聽你這麼說,我不生氣,咱們走!”
“生氣對身體不好,反正他們過他們的日子,我們過我們的日子,我就希望看到您高高興興的。”牛玉琳拉着牛青月的胳膊,娘倆走進了院子。
牛記恩回到屋裡,一下子倒到牀上,感覺到特別的累,尤其是現在,身邊連個說話的人都沒有,他感到特別的孤獨。
還要再等三年,自己才能納妾,牛記恩感覺時間太漫長了。可一想到自己答應過牛青月的條件,他只能忍了下來。
總在家裡呆着,時不時就要面對牛青月那張冷漠的表情,牛記恩特別的難受。過了些日子,正好佃戶們交來了租子,尤其是今年的小米特別的飽滿,顏色特別的喜人。牛記恩便以到省城爲吳督軍送農貨爲由離開了牛家村,到省城逛窯子去了。
牛記恩在省城一呆就是三四個月。如今,牛家大院由牛青月當家,還有牛紅和王棟等這些人幫忙,這裡裡外外打理得到是井井有條,牛家的產業紅紅火火的,經濟收入也多了很多。
那時候,男人可以三妻四妾,還可以到外面去尋花問柳找女人。可女人只能守着一個男人,如果不檢點或找別的男人,則是偷漢子,一旦事情泄露,必會遭到世人唾棄,甚至會性命不保,不管這個女人是什麼出身,背景有多深,都會因此身敗名裂,活着比死了還會難受。
牛青月也一樣,在牛記恩到外面花天酒地的時候,她只能獨守空房,不能有任何的雜念。牛青月便把全部心思用在了牛家產業的經營和管理上,以此來打發寂寞的時光。雖然牛青月只有三十幾歲,但她只能忍受孤獨。
聶順經過縣城醫院大夫的醫治,腿上的傷好了很多,被石頭砸爛的腳面也被縫合。小蓮和母親在縣城陪着聶順住了十幾天院。最後,她們身上的錢便所剩無幾,聶順便隨着母女二人返回到小河村的家裡靜養。
家裡一下子沒有了主要勞動力,小蓮和母親感覺到壓力驟增。好些日子,三口人連頓飯都快吃不上了。眼看着家裡要揭不開鍋了,小蓮和母親一商量,她們決定到牛家大院去做下人,來養活已經不能幹體力活的聶順。
這一天,小蓮陪着母親來到牛家大院求見牛青月,希望牛青月能留下她們母女。牛家大院本來不缺人,所以牛青月並沒有答應小蓮母女的請求,把她們趕了出來。
就在小蓮和母親掃興地走出牛家大院院門準備離開的時候,迎面正碰上回家的牛玉琳。牛玉琳看到小蓮母女從牛家大院走出來。忙上前問道:“小蓮,你們母女這是要去哪裡啊?”
小蓮母親一見是牛玉琳,忙施禮道:“二少爺回來了,見過二少爺!我們……”她的臉上露出無奈的表情。
“你們這是怎麼了,遇到爲難事了嗎?”
小蓮忙施禮道:“沒……沒什麼,小蓮見過二少爺!”
“你們都不要客氣了,有什麼事儘管和我說就是了。對了,聶順的傷怎麼樣了?”
小蓮母親答道:“多謝二少爺掛念,孩子她爹的傷好得差不多了,只是落下殘疾,不能幹體力活了!”
“沒事就好,總算這縣城沒白去。”
“多虧二少爺搭救,您拿的錢,我們會盡快還給您的。”
“那錢是我給你們用來爲聶順看傷的,不用還了。聶順不能工作了,你們打算以後怎麼辦?是不是有難處啊?”
“難處倒算不上,這不我們剛從大奶奶那出來,希望大奶奶能留下我們母女在牛家大院做下人,怎奈現在大院不缺人手,我們正準備回去呢!”
“原來是這樣啊,那你們在這等會,我這就去找我媽,讓她留下你們,你們千萬別走啊!”牛玉琳說完,“噔噔”跑進了大院去找牛青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