牛記恩回到自己的房間,躺倒了牀上。他想着牛青月向他提出的三個條件,覺得非常的可笑,心裡想:一旦我把小妾迎娶進門,還不是我說了算,你牛青月到時能把我怎麼樣!他望着天花板,開始在腦海中搜尋自己中意的人選,想來想去,他覺得在牛家村,還沒有哪個姑娘讓他中意的。迷迷糊糊地,牛記恩竟然睡着了。
“咯,咯……”幾聲清脆女孩子清脆的笑聲從窗外傳了進來,牛記恩起身出了門,沿着笑聲的方向望去。他看到在院門旁的花叢中有一個女孩子美麗的身影,笑聲就是她發出來的。
牛記恩十分的奇怪,這是哪家女孩子竟然在牛家大院裡如此的放肆,他快步向女孩子走了過去,哪知道,女孩聽到腳步聲,朝大門方向跑了過去,她的身材婀娜多姿,一看就是個美人坯子。牛記恩心裡覺得癢癢的,倒要看看這個女孩子是誰,他加快腳步追了過去。
出了院門,那個女孩徑直跑到了牛家村的大路上,站在大路中間不走了,連頭也沒回。牛記恩追到她的近前呵斥道:“你是哪家姑娘,怎麼會跑大牛家大院裡去撒野?”
女孩子此時才轉過身,微笑看着牛記恩,一雙水汪汪的大眼閃着靈光。牛記恩一看面前女孩竟讓是牛玉華幾個小時前在大街上調戲過的小蓮,她一張白淨且稚嫩的臉上煥發着無比的朝氣,大眼睛忽閃忽閃的,讓牛記恩有些着迷。他看着面前清純可愛的小蓮說道:“是你啊,小蓮姑娘,你到這裡幹什麼?”
“我是專門來找你的,牛老爺!你不是要納妾嗎,你看我能進牛家大院做姨太太的嗎?”
牛記恩心花怒放,嘴上都有些結巴的說道:“可以,當然……當然可以!”他迫不及待上去就要摟抱小蓮。那隻小蓮一閃身躲開了,對他一本正經的說道:“你真的想納我爲妻,不會後悔?”
牛記恩連連說道:“不會,絕對不會,我真的想納你爲妾,明媒正娶,將來就是牛家大院的正室夫人。走,趕緊隨我回牛家大院!”
小蓮搖搖頭道:“我不相信,我不能進牛家大院,牛家大院裡做妾沒有好下場的!”
“怎麼會呢,有我在,牛家大院裡誰會對你不好,進牛家大院怎麼沒有好下場了?有吃有穿,還有花不完的金銀珠寶!”
“咯,咯……”又爽朗地笑了起來,她止住笑聲說道:“我纔不會相信呢,你看看她,再看看她,她們誰有好下場了,一個死的不明不白,一個瘋傻,這是好嗎?”
突然,雙眼外冒、臉色煞白的白蓮花和蓬頭垢面、瘋瘋癲癲的宋可楚出現在牛記恩的面前。小蓮把臉一擡,雙眼流出了血紅的眼淚,而且面目猙獰的看着牛記恩。
整條大路上塵土飛揚,籠罩在陰森恐怖之中。牛記恩看着面前人不是人鬼不是鬼的三個女人,差點癱倒在地上,他被嚇得是魂飛魄散,“媽呀!”一聲背過氣去!
牛記恩“騰”地從牀上坐了起來,發現自己竟然是做了一個可怕的夢。牛記恩渾身都被汗水溼透了,臉上的汗直往下流。他用衣袖擦了擦臉上的汗水,急忙下了地,來窗戶前深吸了幾口氣,才感覺輕鬆了一些。
此時,太陽已經西斜,但還是特別的熱,讓人很不舒服。
此時,門外傳來一個家丁的喊話聲:“老爺,您在屋裡嗎?”
“在呢,有什麼事嗎?”
“老爺,幫工聶順搬石頭砸傷了腳,牛管家讓您去看看呢!”
“真是的,這也叫我去看,你們都是幹什麼吃的,你告訴牛紅,讓他處理就行了!”
“老爺,牛管家一再要求,讓小的請您過去看看,因爲聶順傷得太重了。”
“就不能讓我消停一會,人在哪呢?”
“在西頭場院裡呢,搬砌牆的石頭砸的,腳面都砸爛了。”
“知道了,我這就過去,你先回去吧!”
“是,老爺!”
牛記恩換了身新衣服,洗了把臉走出了房門,有兩個僕人爲他打着遮陽傘跟着走出了牛家大院,來到了村西牛家場院。
場院門口圍着不少看熱鬧的村民,院子裡也站着很多牛家的幫工和家丁,大家正圍在一起議論着什麼。
一個僕人喊道:“都閃開了,老爺來了!”
人羣“譁”地閃開了一條通路。牛記恩看到場院中央地上躺着一個人,身邊蹲着一個婦人和一個女孩子,她們都哭哭啼啼的。
“怎麼這麼不小心,到底是怎麼一回事,至於叫我來看嗎?”
管家牛紅跑上前說道:“老爺來了,搬石頭砸的,挺嚴重,我很難解決,他家裡人死活不讓擡走!”
“有那麼嚴重嗎,不就是砸一下嗎!我看看。”
地上躺着的傷者緊閉雙眼,右腿上鮮血還在流着,腳面已經血肉模糊。
牛記恩看了一皺眉道:“傷這樣了,趕緊擡走啊,人不能躺在這裡,場院還要幹活呢!”
哭泣的婦人和女孩“噗通”跪到牛記恩的面前,婦人哭着說道:“老爺,求求您救救聶順吧,我們沒錢救人啊!”
“他只是牛家的幫工,這工錢照付,看傷的錢我可不能出。”
“老爺,那點工錢哪能夠啊,求您發發善心,救救我們一家三口吧!”
“牛家不是慈善機構,趕緊把人擡走,人不能躺在這裡,看得起看不起傷和牛家沒關心,那是他自己不小心傷着的,我們是有協議的。”
“老爺,求您了,您不能見死不救啊!蓮兒,快求求牛老爺,救救你爹!”婦人一個勁向牛記恩磕頭。
“牛老爺,我求求您了,救救我爹吧,我給你磕頭了!”
“求我也……”牛記恩看了一眼磕頭的女孩子,把下面要說的話嚥了下去。面前跪着的竟然是那個小蓮姑娘,他忙說道:“這不是小蓮嗎,傷者是你什麼人?”
“回老爺,這是我爹,求您救救他吧!”
牛記恩長出了一口氣道:“好,看在小兒曾得罪過你的份上,我想想辦法,你們都快起來說話!”
“謝謝老爺!”小蓮和母親都從地上站了起來。
“救人可以,不過呢……”
“老爺,不過什麼?”
“你今年幾歲了,小蓮?”
“十五。”
“哦,這麼大了!”牛記恩色眯眯地看着小蓮,上下打量了一番說道:“救你爹沒問題,不過我要和你娘商量點事,只要她答應了,我立刻叫人救你爹!”
小蓮的娘忙說道:“老爺,您有什麼事儘管說,只要能救孩子他爹,我什麼都答應您!”
“也不是什麼難事,那你隨我來,我要單獨和你說。”牛記恩說完,向一間屋子走去,小蓮的娘懷着忐忑不安的心跟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