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早上六點,我們便來到了比賽的地方——太武院。
正如溫尋之前所說,此時偌大的太武院內與前兩天相比,除了位於院中央處的那座高臺外,還多了四座擂臺。
這四座擂臺分散設於太武院的四角,相距甚遠,這個距離足以保障擂臺上的比賽選手不會受其他擂臺上的選手影響。每座擂臺四周十米外的地面上都畫有明顯的紅線,這些紅線組成一個正方形將擂臺圍在其中,紅線上寫着‘警戒線’。
此時的太武院中已經遍佈了各門各派的人,都在等待着時辰的到來。
從辰時到酉時六個時辰,六場比賽,一場四組。我們部落三名參賽選手中,場次最靠前的是樑軍,他在甲巳場。其次是我,丁未場。最後是嫺子,丙酉場。
一會第一場辰時的四組比賽中,沒有我們部落的選手,也不知道排在第一場的選手都是誰,所以一時之間我們還不知道要去觀看哪個擂臺,也在等待着宣佈。
嫺子這會顯得有些緊張,正四處張望着。
兮問道:“師姐,你在找什麼嗎?”
嫺子疑惑道:“我不是要和萱萱比賽麼,想找她聊聊呀,看看她現在什麼心情什麼狀態,可找了半天,也沒看見她。”
兮道:“你和萱萱的比賽在下午呢,或許她不打算來看別人比賽,在房間裡準備自己的比賽呢。”
聽嫺子這麼一說,我也四下掃了幾眼,確實沒有看到劉萱萱,而且連吳影、張離、蕭長風他們也沒看到。
這時,突然有人從背後拍了我一下。
我轉身看去,一個身着襯衫馬甲,西褲皮鞋,頭戴鴨舌帽的人正一手插着腰,一手壓低着帽檐的站在我面前。
由於他有意遮擋自己的臉,我看不清他的樣子,不過他這一身‘西裝三件套’的行頭卻讓我感覺很熟悉。
我正在腦中搜索着他的線索,他便擡起了頭,衝我神氣的揚了下頭,露出一抹得意的微笑。
“幽靈探長?”我驚訝的叫了一聲。
同門們聽後,都看了過來,嫺子、蘇羽和兮更是又驚訝又興奮,一把將我推開,差點讓我栽了跟頭。她們上前將探長圍了起來,問這問那後,又聊起了家長裡短。
曾經共同出生入死的姐妹如今再遇,這種情緒的釋放是可以理解的。但我畢竟也是‘黑山村小隊’的一員,而且還是隊長,受到這種待遇就有點不公平了。
見她們聊的差不多後,我插話道:“幽靈探長,這次大賽是法術界內部的事,你這個外人是怎麼混進來的?”
“外人?誰是外人?”她不滿意的瞥了我一眼,不無得意道:“國家靈案局與法術界可是有着很深的合作關係的,算是血脈相連的,你敢說我是外人!我告訴你哦,我不但不是混進來的,還是被特約邀請來的呢。”
我懷疑的問道:“特約邀請你?這麼大面子啊?”
“那當然。”
蘇羽道:“幽靈幽靈的,叫着好彆扭,探長,你到底叫什麼名字啊?一直都沒來得及問。”
“這個......“探長撓撓頭,”怎麼又問起這個了,你們就叫我‘探長’嘛,不是一直都是這麼叫的嘛!”
兮道:“哎哎哎,怎麼說也是朋友,名字有什麼好保密的?”
嫺子也附和道:“就是就是,你怎麼這樣!”
探長顯得有些爲難,支吾半天,說道:“我只能告訴你們我姓馬,你們如果覺得‘幽靈探長’叫着彆扭,以後可以叫我‘馬探長’。”
“幹嘛神神秘秘的,姓都說了,還差名字嗎?”
探長窘迫的說:“好了好了,就這樣就這樣。”
這時,庭院內的人羣忽然嘈雜起來,原來是法界二老和各派的掌門人從太議觀內走出來了,看來時辰已經到了。
這一行人徑直走上中央高臺,矮胖的周老立於高臺的正中,其他人分別站於他的兩側後方。這時我才注意到這些人裡,有一個人我從未見過。
法界二老和八位司長以及那位老和尚,在前天晚上對我的審問中,已經讓我印象極爲深刻了。其餘的掌門的面容,雖沒怎麼特別留意,但祭天祈福那天也是都見過,總會有些印象。只有這個人,我絕對沒有見過。因爲他的穿着和氣質與其他的掌門都完全不一樣,和他們站着一起有着很明顯的反差。
這人四十多歲,戴着一副金絲眼鏡,身着雪白的襯衫,西褲皮鞋,文質彬彬,怎麼看都不像是哪個門派的掌門。
更讓我震驚的是,周老左邊站着的是易老,右邊就是這個人,然後纔是生花大師和八位司長兩側排開,最後是其他的掌門。
這個站位也代表着地位,此人直接站着周老的旁邊,就意味着他在法術界的身份比八位司長還要高了。
我疑惑的看向嫺子她們,發現她們也都在注視着那個人。不僅如此,我發現附近所有的人都在好奇看着他。
兮不解的問:“那人是誰?”
“我老大,”探長不無得意道:“靈案局副局長。”
這時,那位副局長突然看向了這裡,然後擺了一下手,嚴肅的低聲道:“大紅,快上來。”
他這一句話,使得附近所有的人都望向這裡。我們也有點蒙,一時沒反應過來是在叫誰。
然後我們就看見幽靈探長紅着臉,一邊小跑一邊小聲道:“我得走了,老大叫我呢。”
她就這樣在我們所有人錯愕的眼神中,跑上了高臺,站在了那些人的最邊上。
我愣了一下,才反應過來。“噢,原來......”
“原來大紅就是幽靈探長!”蘇羽搶答道:“也就是說,她全名叫馬大紅。”
大家也都點點頭,表示明白了。
嫺子突然笑出了聲,我們都疑惑的看着她,她才解釋道:“我知道幽靈探長爲什麼不願意告訴我們她的名字了,她一定是不喜歡自己的名字!”
兮恍然大悟道:“她可能覺得自己的名字太土了。”隨即,她又補充道:“其實我覺得還好啦,再土還土的過李二牛?”
聽她這麼一說,大家都鬨笑起來。
我不以爲然道:“代號而已,叫啥又能咋地。”
兮歪着頭看着已經站在臺上的探長,說:“看來,探長還真是受邀而來啊。”
“那邀請的也一定是她老大,我估計她也就是個助理。”我道。
“即便是助理,那也和掌門人一同站着高臺上呢,怎麼也比我們高一個級別。”
正說着,臺上的一名道長緩步上前幾步,高聲說道:”今日比賽的規則制度昨日已經通知了大家,不再表述。各選手場次本已經分排完畢,現因靈隱派的三名弟子皆自動退賽,故而他們所在的三場比賽需要做出調整。”
聽到此消息,臺下人羣瞬時一片譁然。